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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皇帝看着两个风姿卓然、各有千秋的青年,意味深长地说:“从今以后,孤不想听到你们兄弟不和的流言了。”

    萧明玥眼睫轻颤,勉力维持着云淡风清的气度,低下头去,应道:“我与二弟并无龃龉,定是有小人挑拨离间,待儿臣查实之后必严加惩处。”

    萧明暄则状似不计前嫌地拍拍他哥的肩膀,全然不顾他哥僵硬抗拒的表情,又凑到他耳边说着大家都能听到的悄悄话——

    “太子哥哥身子弱,大婚之前就好好休养吧,可不能在公主面前路了怯。”

    说完还挤了挤眼,绽开一个“是男人就懂”的猥琐笑容。

    萧明玥被恶心得够呛,想到之前那些“小叔子偷嫂”的流言蜚语,更是隔夜饭都要吐出来。

    这是嘲讽自己身体孱弱雄风难振?还是暗示公主尝过此间乐趣、已是曾经沧海难为水?

    清心寡欲地保养了多半年的皇太子不禁怒火中烧,表面上还不能与这混帐计较以免让父皇认为他开不起玩笑,只好咬着牙虚应道:“多谢二弟费心,这一路辛苦,待我与公主结为秦晋,定不忘好好酬谢你。”

    这句客套话误打误撞地戳到萧明暄心中的隐痛,让他收起张狂放肆的神态,脸色也跟着沉郁下来。

    太子是黑人不成反被黑,他这算绿人不成反被绿吗?

    皇帝没听出他们之间的明嘲暗讽,犹自捋着胡子呵呵笑,想到二皇子即将及冠,婚事也该提上议程了。

    一别两不宽

    四五、

    在别馆休整了十来日,夏云泽专心练肌肉,浑身上下分区域轮番猛虐,然后每天早晨被延迟肌肉酸痛折磨得哼唧半天才能爬起来,

    当地以肉食奶制品为主的饮食习惯他适应良好,蔬菜水果虽然花样少不过也能保证充足供应,还有一种蜜瓜比上辈子常吃的哈蜜瓜还甜,让他每每恨不得把脸埋进去。

    不知道是不是换了环境加上狂吃死练的缘故,他进入了久违的青春猛长期,骨头疼,睡不醒,容易饿,跟他哥当初长身体那阵子一模一样。

    夏云泽又喜又忧,喜的是矮冬瓜终于要好好发育不负他每天练到肋疲力尽,忧则是这身体先前底子太差,就算奋起直追也难以在青春期结束之前长成高大挺拔的男子汉。

    至于发育成萧明暄那样的肌肉猛男,那更是想都不要想。

    “主子确实长高了。”采薇管理他的四季衣裳,最有发言权,赶紧叫陪嫁的宫女们过来给他量了尺寸赶制新衣新鞋,争取在大婚之前把公主所有的箱笼都填满。

    更有岐国宫里派人来指点他大婚流程,一套宫廷礼仪大全念得他一个头两个大。

    按理说论起繁文缛节,郴国要讲究得多,宫规厚得像砖头一样,能把人砸个半死,岐国到底是个嫩秧子,还没来得及搞出那么多限制人身自由的花头。

    夏云泽的原身一直被当成公主养大,在后宫没个倚仗,形成循规蹈矩谨小慎微的性子,一举一动都力求尽善尽美。

    没想到换了个芯子,就让人从头发尖嫌弃到脚底板。

    那两个老嬷嬷八成听了不少闲言碎语,个个板着尊脸,横眉立目凶巴巴,看他的眼神活像在看狐狸精。

    一边教礼仪,一边给他上女德课,字里行间还夹枪带棒的,连他这种粗神经都能听出故意找茬的意味。

    夏云泽在穿越之前也当过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叛逆少年,长大被社会毒打之后才怂起来,穿越之后为了保命更是见风使舵到处抱大腿,但这不代表他就是个逆来顺受的窝囊蛋。

    老嬷嬷没看出他脸色越来越难看,还在叨比叨比,从三从四德到贞静贤淑,每三句必要强调一回太子是多么纯善宽和,好似一朵鲜花即将插在他这坨牛粪上。

    啧!一不开卡二不买课三不拉客户,老子凭什么惯着你?

    他把团扇拍在桌上,没耐心听老太太念经,让采薇客气而坚决地请她们哪里来的回哪去。

    于是关于公主傲慢无礼的小道消息飞快地传入东宫,还往顺妃那里抄送了一份。

    太子眼皮都没抬一下,颇有任你绿帽横飞我自岿然不动的风范,顺妃就没这么好的定力了,气得七窍生烟,匆匆赶到东宫去找儿子哭诉。

    “真是欺人太甚!”顺妃淌眼抹泪,愤懑难平,“这么个腌臜东西竟要我儿以正妻之礼相迎,天啊!长此以往,后宅之中岂有宁日?”

    “母亲。”太子扶着她坐下,神情冷峻,轻声道:“父皇让萧明暄去京畿卫戍营。”

    “什么?”顺妃吃了一惊,即刻止住泪水,“你父皇竟将驻防重任交给那个竖子?”

    京畿卫戍营向来是保卫皇城安全的心腹铁卫,皇帝把这样一支军队交给萧明暄,一是补偿,二就是从太子手中分权了。

    敲山震虎之意不言自明。

    “你父、父皇也许是心疼你向来体弱……”太子凝滞的表情让顺妃痛心不已,结结巴巴地安抚道:“你被册封以来,于公于私从未出过差错!就算萧明暄得了官职又如何,你父皇终究是倚重你的。”

    体弱,难道不是最大的错?做一国之君宁可使人痛恨,也好过让人怜惜啊!

    萧明玥摇头一笑,紧握的手指关节泛白,低声说:“所以这个节骨眼上更不能自乱阵脚,公主妇德有亏有何妨?她终究是公主,背后站着郴国皇室,母亲把事情闹大了万一父皇为了遮丑将她指给萧明暄,岂不是白白为人做嫁衣?”

    还有一点他没有提,那就是如果萧明暄真的与公主互生情愫,把人弄进东宫来便与人质无异,必会让萧明暄投鼠忌器。

    能拆了那对野鸳鸯,也是件大快人心的事。

    顺妃被他这么一说,渐渐冷静下来。

    是啊,比起实权旁落,后宅里的阴私算什么呢?公主嫁过来她自然可以端起婆婆的架子把人调理得顺顺溜溜。

    顺妃擦干泪痕,昂首挺胸地回到自己宫里,满脑子想着以后怎么收拾儿媳妇。

    夏云泽还不知道自己好日子要到头了,每天吃吃练练听听八卦,舒服如同养老。

    听说肌肉男去了京畿卫戍营,每天折腾得众人叫苦连天,让他光听听就觉得心里猫抓过一样,酸涩刺痒。

    如果有生之年练不成肌肉男,被肌肉男操练也是好的,还有机会看壮汉爆衫,那帮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萧明暄原本也不想操之过急,没想到卫戍营的状况比他想像得还要糟烂,派系纷杂不说,军官阶层纨绔作派成风,整日里花天酒地,别说骑马打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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