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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色奇珍拍卖上,与他竞价那枚玉佩的甲字厢阁身份藏的很深,但还是查出了一点来历,似乎是来自……漓山。

    那么潋滟城外五十里,现身的一批黑衣刺客也是来自漓山了?可那日那批人的武功路数和星珲差的太远,显然不是一个流派。更何况他们跟了一路,势必看见过星珲,漓山少主在车上,真是漓山的武者哪来的胆子刺杀?

    可那批人的武功又不是很高,似乎是专程为玉佩而来,但也说不通,看见星珲,势必就知道玉佩是漓山少主拍下的,漓山的人怎么会来抢?更何况有他和星珲在,哪来的本事能抢走玉佩?

    现在知道的太少,他不想捕风捉影,更不想因着这些还不确凿的事让星珲忧心,若是苏俊艾查错了,那么最好,但此人能嫁祸到漓山头上,显然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若真的与漓山有关,那么漓山可能就没有星珲想的那般安宁融洽了。

    烤肉的香味经过柴火的洗炼慢慢溢散出来,苏朗又刷了一层油,抹上椒盐辣酱,本就香气四溢的烤肉因着油盐增色,勾得星珲肚子里的馋虫都出来了。

    苏朗烤好递给两眼放光的星珲,还没来得及提醒他慢点再吃,星珲嗷呜就是一口,烫得嘴角通红一片,半天说不出话,眼泪都出来了,苏朗又给他递水递帕子忙活好半天。最后就成了债主给吹着,被抵给债主暖床的小少爷美滋滋地吃着,两个人都很满意。

    初秋时节蔚山的夜晚有些凉,苏朗和星珲同盖一床薄锦被,将将要睡去,就听得外边隐隐传来骚乱声。

    苏朗下榻穿鞋,披上外衫,出去看了一眼,远处北边天幕橘红一片,隐隐透着火光。正巧侍卫过来禀,说是北山的一片林子不知为何烧起来了,禁军司煊正在封山救火。

    星珲半睡半醒,见苏朗正换衣裳,撑着半个身子起来问:“怎么了?”

    苏朗把他按回榻上:“没事,北边不知怎么的起了火,担心有人趁机作乱,事出紧急,我得过去看看部署,你接着睡。”

    星珲听着就要起来,扯着苏朗的衣袖:“我陪你过去吧。”

    “不用,也不是什么大事,白日里都累了一天了,你歇着。”苏朗给他盖好薄被,就跟着前来禀告的侍卫往南边过去了。

    越往北越是能感觉到火光漫天的腾腾热气,蔚山北岭初秋的凉意被这绵延数丈的热流蚕食的一点不剩,蒸的人汗流浃背。

    苏朗看着为了防止火势蔓延新挖出的深沟,皱眉道:“告诉司煊那边,别让人往里进去送命,沟里注水,隔开火就算了,陛下那里明日我去禀。”

    旁边侍立的小侍卫忙不迭地抱拳称是,擦擦额间的汗,疾步跑过去禀告统领。

    正值天子秋狝,北山却无缘无故的起了火,亲军都尉府、平京五城兵马司、司煊防隅军的一应大小官员搞不好明日都要吃挂落,现下天色已晚,自然不敢惊动圣驾,苏朗肯帮他们明日在陛下那里斡旋一番,到时也能少些罪责。

    苏朗一个人沿着防火沟壕往南走,一列防隅官兵搬着水囊唧筒迎面过来,见着他停下脚步,正要行礼,苏朗摆摆手,嘱咐了几句莫要往里进,控制住火势即可,就让他们先过去了。

    与最后一名防隅兵擦肩而过的瞬间,苏朗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道异常凌厉的寒芒朝他后心猛得刺来,他忙侧身躲过,尖锐的袖箭擦着他的手臂破空而过,臂上传来隐隐的痛感,裂帛之声划破耳际,袖子应声而开,里面被擦伤的皮肉渗出血来。

    苏朗反应极快,足尖一点跃开丈远,甫一落地,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深深的无力感自气海丹田之处席卷全身,迅速漫过七筋八脉。

    袖箭有毒。

    不等他拔剑出鞘,那一列防隅官兵一改适才的恭敬神色,目光带着丝毫不加掩饰杀意,长刀直直朝他面门袭来。

    苏朗勉强错步躲开,他手心发麻,指骨都是软的,勉强拔出云起潮生,却觉得这三尺长剑的重量竟压得他握不住。

    斜里又是一道刀光袭面,苏朗后退至沟壕边缘,身子一晃,眼前蓦然黑了一瞬,倦意如潮水一般涌来,他踉跄着半跪在地上,以剑支撑。

    苏朗指尖只得触上腰上悬着的太上护心玉佩,然而领头的似乎看出他所想,刀锋直朝他腰间划来,擦过玉佩挂绳,苏朗直身侧移三步躲过长刀,然而玉佩却掉落在了地上。

    领头的刺客低低笑了一声,挥了挥手,一名手下随即捡起玉佩,身影一闪,消失在火光树影之中。

    苏朗眸色一深。

    领头的刺客执刀再上,苏朗狠狠咬了一下舌尖,识海清明几分,挥剑横斩,沿沟壕侧身向后几步。

    远处似乎隐隐有个人影过来了,刺客显然有些急切,一齐攻上,苏朗横剑在手,勉力抵挡几招,然而他毕竟中了毒,刀锋险险划过腰腹,后心一名刺客跃至半空,竖刀劈来——

    “铮——”刀剑相撞,一人从天而降,挑起他背后长刀,剑势不减,狠狠捅进距离苏朗最近的一名刺客,血雾喷涌而出。

    星珲一双眸子里寒芒闪烁,盛满凛然的杀意。

    领头的刺客见暗杀失败,也不恋战,即刻就要挥手命人撤退。

    然而星珲却不给他们机会,脚下结阵,五指凌空狠狠一抓,最后的一名刺客竟被他以内劲隔空拽了回来,重重摔在地上。星珲脚踩在他手腕上一碾,腕骨错位的声响伴随着那人的吃痛的闷哼,传入施虐人的耳里,星珲淡淡扯了扯唇角,在那人欲要咬破齿间毒药自杀的瞬间,俯身伸手迅如闪电卸了他下巴,嘴里吐出两个字:“想死?”

    刺客眼神绝望,星珲手指朝他颈间一点,人直接昏了过去。

    侍卫姗姗来迟,见二人的样子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一个赶忙飞奔着去请太医,剩下的七手八脚地就要过来扶。

    星珲神色冷得像是凝了冰,淡淡吩咐将地上的人带回,也不假他人之手,一路扶着苏朗走回了营帐。

    太医已经在帐内候着了,星珲见苏朗手臂上的伤口,神情更是冷了几分,能轻易放倒合道巅峰,让苏朗手足无力的药,只能是洱翡两心绵。

    洱翡两心绵无色无味,溶血即入,抑功软骨,炼制方法失传已久,黑市上现存的那点儿更是千金难求。

    这些死士显而易见是有备而来,能用得起洱翡两心绵,能在北山纵火,又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入秋狝的队伍,伪装成防隅兵,背后的人定然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作者有话说:

    【1.】司煊防隅:主管火禁防火,其实是不同的朝代设立的,这里私设,合到一起并称。

    【2.】本文又名苏朗哥哥说了,夏天也暖,不管,就要暖床。

    第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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