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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碰一下都要委屈半天,可若是真的有什么,反倒自己忍着,不会说了。”

    凌烨想起昨晚楚珩见着他,一反常态地先跟他喊疼,撒娇要抱抱,现在看来大概也是带着遮掩伤势的想法去的。

    “星珲是不是也跟着陛下来了?”

    凌烨回过神来,点点头:“他在侧院。”

    叶见微不知想起了什么,跟凌烨请辞,抬脚就要朝侧院去,刚行了两步,忽然又回过身来,对凌烨说:“陛下,星珲被我宠坏了,在漓山就不安分,想必到了帝都也没少惹事,给陛下添了不少麻烦。我把他送来帝都,也是想让他在御前磨砺心性,长长见识,若是有什么要他去做的,陛下也无须顾忌太多。”

    凌烨的心里一震。

    不等他开口,叶见微又意味深长道:“因为皇帝是你,所以我才放心星珲来帝都。若是这个位置上换了别的谁,那恐怕就不行了。”

    话音刚落,叶见微便转身往侧院行去。

    身后的房间内隐隐传来几声闷咳,凌烨收回视线,面沉如水,朝房内走去。

    他看叶见微见着楚珩明显沉下来的神色时,就知道,楚珩定然是伤得不轻,没他自己说的那么简单。

    他就是太纵着他了,平日里什么都由着他,才惯的他敢三番两次的欺君罔上,一个人跑来鹿水把自己弄得一身伤不说,还敢继续瞒着,有恃无恐惯了,他就忘了,不是什么事都是低头认句错、说声我不敢了就完了的。

    楚珩见凌烨面无表情地走进来,换衣衫的手不自觉地一抖,垂下眸子不敢与他对视,状似无意地往后退了两步。

    方才叶见微与凌烨在门外的对话他都听到了,瞒是绝对瞒不下去了,陛下肯定是要跟他算账的,眼前这般面沉如水的神色显然是生气了。

    楚珩嘴角还有没拭净的血迹,手里的衣衫前襟也染了调息时吐的血,凌烨扫了一眼,没说什么,只沉着脸轻轻帮他擦净嘴角的血丝。

    楚珩扯了扯他衣袖,将头埋在他怀里,在他耳畔闷声说:“陛下,臣知错了,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凌烨神色不动,沉着声问:“错哪了?”

    楚珩抱了抱他,避重就轻:“不该欺瞒陛下的。”

    “是么?”凌烨微垂着眸子看着楚珩:“那日朕准你走了吗?就算是大乘东君也没有天子驾前不告而别的规矩,擅自跑了不说,还把自己弄成这样?”

    楚珩心虚地错开视线:“陛下要罚臣吗?”

    “回去再罚,欺君罔上,藐视君威,不该罚你吗?”

    楚珩往他怀里拱了拱,跟他讨价还价:“那陛下轻点儿,赏个恩典,少罚些。”

    凌烨眸子里写满意味不明,在楚珩腰间不轻不重地捏了捏:“不赏,给朕受着,回去板子伺候。”

    楚珩整个人不由抖了抖,他知道陛下舍不得打他,可眼下看来,等回了帝都他肯定是不能善了……

    *

    星珲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两日前收到消息说楚珩在鹿水出了事,他们当即就赶来了鹿水,一路换马过来,连着两天一夜没合眼。

    星珲本就不擅骑马,但是事出紧急,他一路纵马疾驰过来,本没觉得什么,等见到已无大碍、还能骂他们的的楚珩,心里绷着的弦一松下来,两日连夜纵马带来的疲惫一时间全涌了上来,他回房就把自己摔在床上,钻进他债主的怀里,睡得昏天地暗。

    现下起身,却还是腰酸腿软,即使睡了一夜也没能消解连夜纵马带来的不适。

    苏朗先起床去膳房给他找吃的了,外面春光正好,他也不想在房里闷着,便挪着步子朝园子里的躺椅走去。

    然后他就在院中撞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好巧不巧,叶见微过来的时候,离得老远,就先看到苏朗从侧院房里出来,他还尚且来不及反应是怎么一回事,然后踏进院子,就碰到了一脸倦色、腰酸腿软的儿子从房里一步一挪地出来。

    叶见微脸上的表情当即就变得一言难尽了。

    星珲见到他,明显地怔了怔:“……阿爹,你、你怎么来了?”

    叶见微上上下下扫了星珲几眼,脸色可谓是黑如锅底,指着星珲,痛心疾首地问:“你和那个苏朗是怎么回事?”

    “……啊?”星珲有些心虚,他爹是怎么知道的……

    别说从帝都带回来个标志贤惠的儿媳妇了,自己的儿子都要给别人家当儿媳妇去了!

    叶见微心累地一摆手:“行了,你别在这说了。”

    他从广袖里掏出一本书,扔到星珲怀里。原来以为是杜撰,没想到还确有其事,生米都煮成熟饭了!熟得不能再熟了!

    漓山话本,诚不欺我。

    叶见微重重呼了口气,他觉得自己再不走就要忍不住违背原则在外面揍儿子了:“书都写到藏书阁去了!你……算了,我现在不想听,等过段时间你自己回漓山跟我好好解释,也想想怎么跟你娘交待!还儿媳妇,屁!”

    他白了星珲好几眼,趁苏朗回来之前恨恨地走了——他怕他忍不住,连着苏朗一起揍。

    叶见微出来时倒是正好碰到了师侄叶书离,叶书离朝他行了一礼,脸上挂着乖巧从容的笑:“师伯,我过几天打算去宜山书院拜访一段时日,还请师伯帮我转告师父。”

    他们三个里,现在也就眼前这个最顺眼了,知道出事的时候给他传信,在风月之事上一看就很有度。哪像那两个,一个信誓旦旦大言不惭跑地来帝都,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结果转身把自己卖给别人当媳妇去了。另一个也不差,不止给别人当媳妇,还把自己搞得一身伤也瞒着不说,没一个省心的。

    叶见微勉强收敛了悲愤的情绪,慈祥地点点头,又嘱咐了叶书离两句:“书院好,书院底蕴深厚,多有我们漓山不及之处,你多去那里学学也好,我回去和你师父说,你路上小心,也不必急着回来。”

    叶书离满口答应,目送着东都境主远去了。

    星珲一个人站在在原地愣了半晌,茫然地看着他爹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走了,嘴里还念念有辞,似乎隐约听到“我这些年的教诲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一个两个的全……”、“……在下边”一类的话。

    他回过神来,翻了翻他爹扔到他怀里的书,封面赫然是四个熟悉的大字——漓山风情,而且东都境主手里的这一本显然更精美许多,不止是话本,连苏朗和星珲的合像都画了。

    星珲可算是明白他爹怎么这么快就知道的了,话本都收到藏书阁了,全漓山还有谁不知道……他在下边的吗?

    漓山少主抬眼望天,恨恨地喊了一声:“啊!叶书离我杀了你——”

    院中树梢上落的燕雀全被他惊得飞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1.】叶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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