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再想起方才被迟迟当着众位贵女羞辱,周以谦又怒上心头。

    呸!装什么装,人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人后倒和不知道哪个野男人在这里私会。

    眼看着迟迟转身要走了,周以谦往树后面又躲了躲。他不打算和迟迟照上一个对面,毕竟她是皇储,周以谦也怕自己不小心惹恼了她。不过那个小白脸就不一样了。

    要是能知道他是谁,拿住他搓揉威胁一番,套出迟迟的喜好脾气,再装作偶遇碰上几次。这小皇储到底是个才十五岁的小姑娘,有他这样一位温柔体贴的俊公子小意奉承,还怕小丫头不拜倒在他脚下吗?况且他们还是表兄妹,比起旁人又多了一份亲近。

    周以谦混迹花丛,对女人向来志在必得,今天忽然撞见迟迟和薛惊单独在一处,还以为自己知道了大齐皇储了不得的一个秘密,飘飘然就要上天。

    对面的迟迟毫无所觉,她把老树精还给守护神之后,就和薛惊道别了,还让薛惊也早点回去,怕他被人看到。

    薛惊颠了几下手里一动不敢动的老树精,语气不怎么好:“我有这么见不得人?”

    迟迟神情认真:“尊上住在地宫两百年,除了历任大齐的皇帝,就再也没有见过任何人。我想尊上一定有不见人的理由。”

    他确实不想见人。杀戮是薛惊的本性,在他身边围绕的生命太多太鲜活,他就忍不住想要摧毁。

    可他不想受八十一道天雷。

    薛惊忽然伸手,掰掉了老树精的一只腿。

    老树精:“?”

    站在他旁边的迟迟,呆呆看着守护神掰断了老树精的腿,又呆呆看着他把那条腿塞到自己手上。

    “我和你先祖的约定,并不包括要帮他世世代代守着大齐。”

    当初薛惊和大齐先祖达成交易时,薛惊正好在人界边缘晃荡。魔界虽然知道薛惊对他们几乎毫无用处,但想着薛惊本质是一团混沌气息,说不定能把他炼化,所以也就由着他继续当那个空有头衔的魔尊。

    只是魔界努力了几百年也毫无头绪,反而薛惊日复一日汲取着魔界的气息,日渐强盛,逐渐成为他们眼中的威胁。

    等到魔界摸索出一点苗头,薛惊却察觉出什么,飞快逃了出去。他单枪匹马,一路杀死前来追捕的魔主,绕过且末仙山,一直到了人界。

    人界也是一片混乱,各方势力拉锯,混战不断,人人都奢望能称帝称皇。

    答应下大齐先祖恳求的时候,薛惊正想着如何躲过天雷。他不怕它,但应付天雷也有点麻烦。最后薛惊施下最广阔的隐身诀,骗过天雷,让它降落在血肉横飞的战场上。

    八十一道天雷,第一道就让数十万混战的士兵,顷刻间灰飞烟灭。

    天雷于是震怒,一道又一道似天柱的惊雷接踵而至,令人目不暇接。薛惊生生挨下,等到天雷消散,他也奄奄一息,被躲起来的大齐先祖捡了回来。这是他和大齐先祖约定好的。

    薛惊准备假死,以避过天道。

    大齐先祖不知道薛惊的打算,他以为那些数也数不清的惊雷,是薛惊这个魔尊使出来的法术,惊恐万分,见天雷歇了,就慌慌张张把魔尊迎了回来,只希望这位魔尊不要把这个法术施到自己头上。

    薛惊给他皇位,大齐世代供养。

    这就是他们的交易。

    并不包括要帮他世世代代守着大齐。

    守护神忽然说了这样一句话,迟迟有点反应不过来。她手里捏着老树精的一只腿,不知道这会儿该怎么办。

    他是生气了吗?因为迟迟用西北反叛军的事去求他,所以才说这样的话警告他。

    但守护神话题一转,说:“不过我给你个例外。”

    他用只剩下一条腿的树枝小人指了指迟迟手里的东西:“下次有什么事,你可以拿这个来找我。”

    原来是这样。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守护神突然这样,不过迟迟听懂了后面的话。

    她懵懵地点头,然后把老树精的腿放进了腰上系着的荷包里,又对着守护神说:“我真的走了。”

    之前就道过别,不过守护神给了她老树精的一只腿,耽误了一点工夫。

    薛惊把缺了腿的老树精收起来,继续抱着双手:“嗯。”

    语气淡淡的。

    看小公主一步三回头地走远了,薛惊才收起脸上的表情,然后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周以谦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他从树后出来,先朝着四周望了一圈,确定无人注意这里之后,才悄悄跟上小皇储的那个小白脸。

    小白脸好像并没有发现他,一路挑人少的地方走,眼见小白脸马上就要走出御花园,周以谦飞快抄了个近道,在宫墙角落堵住了他。

    宫人都去宴席上伺候了,这个角落一时半会儿没有人经过,连石灯里的烛火都比别处更加暗淡。周以谦暗自狂喜,真是连老天都在帮他。

    然后他抬起头。

    没办法,小白脸比他高。而且近距离看,这小白脸好像更好看了。

    周以谦黑着脸,拿出在家颐指气使的那股劲儿,对小白脸说:“这位公子面生得很,不知道是哪家的少爷?这会儿不往热闹的地方去,反倒钻进这个黑咕隆咚的角落里来,难道是哪里见不得人了?”

    不论小白脸回答什么,周以谦都想好了对策,要扣一个淫.乱宫闱的罪名到小白脸头上。

    小白脸——

    没理他。

    周以谦以为他没听清,清了清嗓子又问了一遍。

    这回小白脸总算有了反应,他微微侧头,说:“多事。”

    “你、你说什么?”周以谦一愣,随即就被铺天盖地而来的羞耻感吞没。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白脸,竟然、竟然敢对他这个陈国公府的嫡子这样口出狂言。之前迟迟那个小丫头也就算了,这个小白脸仗着她的恩宠,竟然也想要往他的脸上踩。

    周以谦憋得满面通红,大冬天的气得出了一身汗,他勉强压下怒气,对着小白脸虎着脸道:“方才你在同谁碰头?我倒是不小心撞了个正着。”

    没给小白脸说话的机会,周以谦很快又自顾自接了下去:“不过不论是谁,现在可是在皇后娘娘的宴席上,出了事可就是冲撞了皇家。再说这里的人个个身份尊贵,你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分量让你刚才那位主子出头来保你?”

    先给了当头一棒,周以谦又拿出甜头诱骗:“不过我也不是那么不通人情的人,少男少女总有情窦初开的时候,忍不住也是正常。只要你一会儿跟着我出去,我就当做没看见,如何?”

    留小白脸在宴席上,周以谦怕他会找小皇储告状,这会儿只有让他寸步不离,等出去了,周以谦才能随心所欲地摆布他。

    “你可要快点做决定。瞧这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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