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看一边朝着她挤眉弄眼的岳思亭,迟迟担心地问:“思亭,你不舒服吗?”

    岳思亭一愣,她与一脸担忧的小皇储对上视线,正要反驳,却忽然间福至心灵:“对,我不舒服,请贺小公子陪你逛一会儿吧。”

    “那我也不逛了。”迟迟挽起她的手臂,“我陪你去凉亭坐一会儿。”

    别呀。

    岳思亭把迟迟的手拉开:“我自己就能去的。你刚刚不是还说,过几天就要去猎场学骑马吗?你看,贺小公子就文武双全,很会骑马。你向他问一问,到时候学得也更快。”

    迟迟看出来了,只要贺小公子一出现,身边的人都会找借口离开。她微微蹙着眉:“好吧,那你去吧。”

    岳思亭立刻就溜了。宫人也识趣地跟着走了。

    之前聚在一起的那些贵女们,看见贺词走到了小皇储身边,也就继续说起了话。但她们的目光,都有意无意,朝着这里飘过来。

    迟迟不喜欢被人盯着的感觉,她于是对贺词说:“我们去角亭吧。”

    角亭在御花园的角落,宫人们也在那里摆了茶水点心,而且也阴凉。

    贺词应下。

    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了湖边。

    “哎——他们走了。”

    不知道是谁压着嗓子,用气声说了一句。一时间,原本还小心翼翼偷看的诸位贵女,现在都光明正大往湖边望去。只见方才还在湖边逗留的小皇储与贺小公子,果然朝着另一边走了。

    “小皇储与贺小公子,真的会成婚吗?”

    “人家郎才女貌,用得着你操心这个?”

    “哎呀,我只是好奇问问嘛。”

    “我看是真的。要不然也不会这样,次次在宴席上瞧见他们待在一处了。”

    “什么次次?一共也才三次。”

    “你记得可真牢。”

    贵女们边笑边说着悄悄话,夏月莲站在她们中间,微微仰起下巴,看着小皇储和贺小公子在视线里慢慢远去。

    忽然有人问她:“月莲,你怎么不说话?”

    夏月莲收回目光,面上带笑,很是自然地说:“你们叽叽喳喳的,早起的小鸟似的,我又插不进嘴,自然只好乖乖听着你们说。”

    “才没有。咱们也找个地方坐坐吧。这么站着,倒也累了。”

    夏月莲就说:“去湖心亭吧,那儿有水,凉快。”

    “好,就去湖心亭。”

    于是夏月莲迈开步子,领着六七位妆容衣着精致的贵女,慢慢朝着湖心亭走去。

    几个月前这些贵女还以周以柔马首是瞻,如今却一个个都成了她的拥趸。

    夏月莲提着裙摆,小心翼翼踏上了通往湖心亭的栈道。

    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 。

    在众位贵女中回过头,夏月莲又望向了小皇储与贺小公子离开的那个方向。

    迟迟:这个梦好真实哦。

    写得太慢啦,今日评论发包做补偿吧!

    ☆、新衣服

    到了角亭这里, 果然再没有人偷偷把视线投过来。迟迟走到石凳边坐下, 抬起头, 却看见贺词站在了旁边,毕恭毕敬没有举动。

    迟迟奇怪:“你怎么不坐?”

    贺词微微侧身:“小殿下身份尊贵。没有小殿下首肯,臣不敢擅自与小殿下同桌。”

    迟迟就说:“那我准你坐下。”

    贺词拱手:“谢小殿下。”

    其实迟迟是为了躲避那些贵女的目光才过来这里的,现在坐下来了, 她却不知道要怎么跟贺词单独相处了。

    倒是贺词见小皇储一直不开口,想了想,挑了个话题,微微笑着说:“今天小殿下的衣裙十分美丽,将小殿下衬得越发国色天香了。”

    话音才落,小皇储就看向了他。

    贺词从前从来没有这样夸过一个小姑娘,他斟酌了一会儿才把夸赞的话说出口, 哪知道小皇储听完,竟然抬起眼睛, 一直盯着他看了。

    他轻轻清了清嗓子,觉得耳尖慢慢热起来:“是臣辞措不妥么?小殿下为何……”

    小皇储忽然回了神, 对着他连连摇头:“不是不是。你说你的,没有不妥。”

    她就是,想起了上次梦中守护神夸她的话。

    而迟迟的回答让贺词不知该如何反应。一时间,角亭里又静了下来。

    迟迟心里想着别的事, 贺词一下子也不知道要和小皇储说些什么了。两个人相对坐了一会儿,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

    “前些日子——”贺词终于想到可以说什么,“西南的旱情, 想必小殿下也听说了。”

    小皇储果然把注意放回了他的身上,对着贺词点了点头。

    贺词禁不住露出笑,语气和顺:“如今旱情已解,西南接连来了许多喜报,一定是上天庇佑大齐。”

    小皇储又点了点头:“嗯。”

    今天的贺词不知道为什么,态度温和,跟她说话都温柔了不少。迟迟有点困惑,不过又觉得,应该是皇祖父和皇祖母跟他说了什么。

    只是刚才听到贺词说,上天庇佑大齐的话,迟迟就在心里悄悄想,不是上天庇佑大齐,而是守护神庇佑大齐才对。

    贺词又说:“方才岳二小姐提起,小殿下要去猎场学骑马。”他微微顿了顿,“这件事,皇后娘娘也跟臣提过。”

    小皇储转过头来看他:“你很会骑马吗?”

    “略知一二。”

    又没有声音了。

    迟迟觉得难受,她根本和这个贺小公子一点话都讲不上,思亭什么时候才让宫人来叫她?迟迟又觉得,她刚刚就应该跟着思亭一起回去才对。

    似乎贺词也察觉到了小皇储的心不在焉,他又坐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起身告辞:“愿小殿下贵体安康。臣告退了。”

    贺词离开了角亭,迟迟其实也想回去,不过她不想跟贺词一块儿走,所以耐着性子在角亭里继续坐着。

    角亭里阴凉,迟迟百无聊赖坐了一阵,忽然打了个喷嚏。

    “迟迟!你又生病了吗?”

    老树精的声音从一边传了过来,语

    气担心又着急。迟迟连忙转头去看,果然见到老树精在石子路上朝自己跑过来。

    迟迟于是弯下腰,老树精熟门熟路跳进她的手心,被迟迟放在了桌上。

    “我没有生病。”迟迟趴在石桌上,又问老树精,“你怎么来了?尊上呢?”

    老树精说:“尊上也来了呀。”

    守护神也来了?

    迟迟一愣,坐直了身体往四周望去,但是并没有守护神的身影,她小声问道:“尊上在哪里呀?我怎么没有看到?”

    老树精站在石桌上,叉着腰朝自己来的方向看过去,奇怪地回答:“明明刚才还在的。那我不知道了。”

    大概守护神有自己的事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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