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就把她弄晕了。

    薛惊一遍遍摸着迟迟的头发,迟迟已经完全清醒了,她微微避开:“头发要散掉了。”

    手上的动作一停,薛惊小声说:“对不起。”

    迟迟后知后觉,她竟然一直都躺在薛惊怀里。她于是直起身,小心翼翼环住薛惊的肩膀:“没关系。”

    抬手的时候迟迟才发现,原先在她手上戴着的黑玉镯子不见了。

    “是我把镯子敲碎,然后你就来了吗?”

    薛惊点头。

    迟迟就乐:“那我还是挺机灵的。”

    可是——

    薛惊皱起眉。

    他到的时候,迟迟正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而她的镯子已经碎了之后了无踪迹。魔人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但迟迟要是早就晕过去了的话,她的镯子又是怎么碎的?魔人不会认不出镯子上带着的魔气,薛惊的气息太霸道,魔人也不会随意把镯子上的魔气划分到同类上去。

    有第三个人吗?

    “怎么了?”薛惊没有回应,迟迟忍不住问了一句,“是不是我太让你担心了?”

    薛惊失笑:“怎么会?”

    不过提起这个,薛惊问:“要告诉其他人吗?”

    小皇储不见了,到这个时候,岳府早应该已经发现了。说不定他们已经通知了宫里的明帝和王皇后。

    迟迟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她纠结了一会儿,问薛惊:“魔人,很厉害吗?”

    她还不知道魔人是什么,单纯以为是哪个地域的人。

    薛惊就说:“一点都不。”

    他小时候就能随随便便撕碎两个成年魔主了,何况在魔主之下的魔人?

    迟迟又问:“那可以不说吗?”

    如果明帝和王皇后知道了,一定会担心得要死,或许还会不再放心迟迟外出。还有整个岳府,出了这样的事,必定也会自责。更不用说岳思亭和岳思云了。迟迟就是在岳思亭的院子里被人带走的,她一定很后悔,也很伤心。

    但要是不说,万一牵扯到什么国家大事,那就是迟迟担不起的责任。她就又不敢瞒着皇祖父了。

    听到迟迟的问题,薛惊想了想:“可以。”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迟迟很是松了口气,她开心地抱住薛惊,脸贴着脸蹭了蹭他:“谢谢你。”

    薛惊弯起嘴角,短暂地笑了一下。

    比起这个,还有更紧要的事,就在眼前。

    蹭了一会儿,迟迟忽然松开手,她疑惑地抬头,望向黑漆漆的地宫顶:“是……打雷了吗?”

    薛惊:那我要短暂地离开一下。

    迟迟:?

    (其实魔人很单纯的,可以养一只

    ☆、碧云寺

    迟迟站在岳府的后院里, 雷声隆隆, 闷闷地从遥远漆黑的天际响起, 又缓缓朝着这个方向涌过来,犹如一只蛰伏试探的巨兽。

    薛惊就立在她身后,表情平静,一个字也没有说。

    小公主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皱着眉,抬头望着远处,看起来似乎因为天气突变而有些苦恼:“要下雨了吗?这样的话,思亭和思云的生日宴就要停了。”

    她转过头来,又对着薛惊问:“现在就开始施法了吗?”

    薛惊答应她,会将那些知道她被掳走这件事的人的记忆消除。

    听见小公主的疑问,薛惊点了点头:“嗯。”

    他看了一眼逐渐逼近的天雷, 又移开目光,然后对着迟迟说道:“我可能要离开几天。这几天, 你就和老树精,还有思亭思云一起玩吧。”

    迟迟皱鼻子:“我又不是小孩, 整天只知道玩。”

    薛惊轻笑:“哦。”

    他抬起手,从掌心牵出一道黑线。黑线慢慢往下沉去,如流水一般将迟迟的双脚包围,又化作雾气, 漂浮到她的四周,最后逐渐消失。

    如果有魔人接近,这些黑雾就会立刻将他们绞杀。

    “好了。”薛惊收回手掌, “我马上就会回来。”

    迟迟抬头注视着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要去哪里?”

    “一个很远的地方。”薛惊又说了一遍,“不过我很快就回来。”

    迟迟慢慢点头:“那你路上当心。我还是在柔仪殿等你。”

    “嗯。”

    把小公主送回了岳思亭的小院,薛惊从平地一跃而起,自高空俯视被黑夜与些微灯火笼罩着的整座京城。

    岳府已经发现小皇储不见了,苦寻无果,派了人前去皇宫禀告,好在人还没有到。薛惊一挥手,连人带马又把他们送回了岳府。

    片刻后,磅礴的黑雾铺天盖地将岳府围住,做完要做的事之后,薛惊收回黑雾,他望了一眼已经逼近的天雷,讥笑一声,然后消失在半空。

    *

    薛惊说话算数,岳府的人果然不记得小皇储有过短暂的失踪。

    迟迟坐在岳思亭的卧房里,桌上的点心已经被薛惊换过了,她拿起一块咬了一口,还没有咽下去,就听到岳思亭跑进来的声音。

    “怎么回事呀?”岳思亭摸着脑袋进了门,“居然在路上耽搁这么久。”

    看见迟迟正乖乖坐在桌子旁边,岳思亭松了口气,又笑眯眯冲到她面前蹲下:“是不是都等急了?”

    迟迟咽下点心,冲着她摇了摇头。

    岳思云紧跟在岳思亭后面进来:“你怎么跑那么快?”说完,他也笑嘻嘻对上迟迟的视线,“好了好了,现在就可以和心肝一起了。”

    龙凤胎目光炯炯注视着迟迟,迟迟低头,先看看这一个,再看看另外一个。她想了想,试探着问:“刚刚都发生了什么呀?”

    “嗯?”岳思亭奇怪,“什么也没有发生啊?我不是去生日宴了吗?但是宴会上人太多,我回不来,所以到现在才过来。”

    看来是真的不记得了。

    迟迟于是点头:“对哦,是我忘记了。”

    岳思亭站起来揉揉她的脑袋:“饿不饿?我让厨房做点面端过来。”

    岳思云已经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东西,他递给迟迟:“心肝送我礼物,我也有礼物送给心

    肝。”

    是一枚流苏玉佩。

    岳思亭立刻骂他:“奸诈!”

    居然背着她给迟迟准备礼物。

    岳思云得意洋洋看了她一眼,又问迟迟:“喜欢吗?我自己……嗯,选的。”

    迟迟点点头,一边的岳思亭朝着岳思云做了个鬼脸,拉起迟迟去了里间。

    “今天太迟了,我让婢女去准备热水,咱们早点睡吧。明天再出去玩。”

    岳思云自然不能和她们睡一间房,他咬紧牙齿:“奸诈!”

    等到和岳思亭都躺在了床上,迟迟睁着眼睛,看着面前黑咕隆咚的一片,轻声问:“思亭?”

    岳思亭“嗯”了一声:“怎么了?睡不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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