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些天雷落在他头上的同时,也将结界一点点砸碎。

    他明明自己就可以撕开这个结界,可薛惊偏偏要把天雷引来,劈头盖脸砸在魔界的人身上。

    天雷以薛惊的消亡为目标,下手的时候自然不会留有余力,符叶命人撑起的结界很快就碎裂开来,魔人被天雷炸开后的哀嚎接连不绝,霎时传遍整个魔都。

    八十一道天雷足足持续了一刻钟。一刻钟后,天雷销声匿迹。

    原本辉煌的魔宫早被劈成废墟,石柱断裂,殿宇倾塌。薛惊在满地的狼藉中,一步一步走到最高点。

    不愧是被精挑细选出来的魔主,有几个竟然还躺在原地苟延残喘。

    薛惊神色冰冷,问:“谁是主使?”

    可惜魔主们都有气无力,根本给不了他回答。

    薛惊打量着他们惊慌的表情,又在剩下的几个魔主中一一瞥过,最后定在其中一个人上。

    符叶瘫在地上,他屏着呼吸,眼瞳中薛惊的身影逐渐放大。

    他听见他轻轻地说:“你该死。”

    *

    谁也没想到过去了两百年,魔界还是轻而易举被薛惊踩在脚下。符叶被薛惊撕碎在众魔主面前,他神情冷静,好像在撕一张纸。

    留着在天雷结束后围攻薛惊的魔主队伍也根本没有派上用场。薛惊打起来简直连命都不要,周身魔气四溢,黑雾尖啸着绞碎所有冲上去的人,到最后,再没有人敢接近薛惊一步。

    因为薛惊又杀了人,魔界等着的第二场天雷很快就聚集起来。明明薛惊孤立无援,连天雷都站在魔界这边,但他丝毫退缩都没有,在夺目的白光中,一个接着一个扯掉身边魔人的脑袋。

    天雷根本对他一点作用都没有!

    魔人绝望地得出这个结论。薛惊身边的天雷似乎成了他的保护罩,只要靠近就会被连累,就算能躲过漫天的雷罚,最中间还有一个徒手在撕魔人的魔尊等着。

    什么狗屁魔尊!谁奉他为魔尊的?这他妈根本就是魔界的天敌!

    活着的魔人心有余悸,只敢在魔都外徘徊。再怎么勇猛好战,也都是怕死的。不怕死的那几十上百个,早就死在薛惊手下了。

    等到第三场天雷停歇,幸存的魔主和魔人缩头缩脑出来探看。

    天雷是不是没有了?他是不是杀完了?

    被杀怕了的魔人,一步都不敢接近废墟,直到有人出面组了队伍前去查探,才发现薛惊早就不知去向。

    白死了这么多人了。

    回来老婆死了。

    薛惊:草。

    于是开始重新养(不是

    ☆、不在

    等到了魔界与且末仙山交界的群山深处, 薛惊缓缓在地面平躺, 然后呕出一口血来。

    薛惊:“……”

    其实我不是一团气息吗?怎么每次都吐血吐这么厉害。

    没力气转头, 薛惊就这样躺在地上,一连呕出了满地的鲜血。身上的黑衣被血液浸得湿透,脖子与肩膀那一片尤甚。他的脸上耳朵上也满是鲜血,都是顺着他的嘴角流到地上去的。

    黏黏糊糊的感觉并不好受, 不过薛惊也没工夫管这种东西了。

    他记得天雷来了三回,一回比一回凶猛剧烈,最后劈得连魔人都不敢动了,整座魔都中都是让人反胃的血肉腥气。也正是因为如此,薛惊才有机会逃脱,来到这里。

    魔人以为他不会死不会伤,甚至还借着天雷降下的时机, 引来教训报复魔界。但并不是这样。

    此刻薛惊无力瘫在地上奄奄一息,他硬生生受下三次天雷, 躯体大损,所以吸收起这里的魔气比从前慢, 伤势恢复得也比从前慢,况且他还分了一部分黑雾给迟迟。

    薛惊闭上眼睛慢慢回想。如果有魔人靠近迟迟,那他留下的黑雾会干净利落绞杀魔人,同时这笔账会被算到薛惊头上, 天雷就会再来一次。

    可是在魔都里,薛惊撕了太多人,天雷劈得他浑身剧痛, 又失血过多,现在他有点晕。

    应该没有魔人在迟迟身边出现,不过出现也没关系,薛惊的黑雾会替她杀人,然后他就一并把对应的天雷受下。

    ……有点太晕了。

    薛惊的眼珠在眼皮底下转动几下,最后控制不住,终于失去了意识。

    *

    有关小皇储的消息,皇宫中丝毫没有透露。

    岳府的龙凤胎被接进宫,说陪伴小皇储玩耍。但这二人一个从肩膀到心口被深深划了一道,另一个惊厥了许多次,吐到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了。

    龙凤胎被安置在同一座宫殿中,与迟迟在的柔仪殿有些距离。

    夜黑风高,岳思云偷摸下床跑出去,一路溜到岳思亭的窗前。

    岳思亭睡得一点都不安稳,就算睡着也很快就惊醒,太医开的安神药在她身上已经失去了效用,甚至一闻到药味,岳思亭就会吐到好像五脏六腑都要被她呕出来。

    守夜的宫人听到窗外的动静,吓了一跳,岳思亭眯着眼睛认出是谁,她于是勉强抬起手,哑着嗓子说:“开窗吧,让他进来。”

    进到屋里,岳思云还想说些俏皮话:“你身上可没有我这样的大口子,怎么连我都不如,这会儿站都站不起来?”

    岳思亭却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偏过头去费力地对宫人开口:“我想和我弟弟待一会儿,你们先出去吧。”

    宫人应是,轻手轻脚退出了屋。

    岳思云安静下来,他看着宫人离开,头一回没有反驳岳思亭说出来的“姐姐弟弟”的称呼。

    “不能说话就别说那么多了。”岳思云找了把椅子,拖过来的时候拉扯到肩膀,痛得他连连“嘶”了好几声。

    他一坐下来,岳思亭就静静看着他,眼底含着泪珠。

    岳思云明白她要问什么,别过头,闷闷地回答:“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来看看你。”

    胸闷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岳思亭吐出一大口浊气,岳思云听得连忙替她倒水拍背:“别吐了别吐了,再吐可就把心也吐出来了。”

    一说到心,岳思亭的眼眶又酸了起来。

    她还记得那个宫人刺中的就是迟迟的心口,迟迟

    那么小一个人,却流出了那么那么多的血,她怎么捂也捂不住,徒劳地看着迟迟的眼皮变得沉重,最后被冲进来的暗卫抱走。

    伸出手,岳思亭一面掉眼泪一面盯着面前的岳思云。

    岳思云也很为难:“我真的不知道,柔仪殿什么消息也没传出来。不过心肝吉人自有天相,况且她不是还有一个守护神吗?神仙大人什么不会?他一定能让迟迟平平安安的。”

    但岳思亭哭个不停,无声地流着眼泪。岳思云没有办法,走上去拥住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

    “没事的,心肝一定会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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