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理由,赶紧逃离周亦行的身边。

    哪怕只是暂时的。

    半小时后,护工推着周亦行来到餐厅。

    叶蓝茵已经坐在桌旁等他,两个人依旧是默默无言,只有刀叉和餐碟的偶有碰撞会发出些许声响。

    他们明明挨的很近,明明抬手就可以触碰到彼此,可却无法真正的感受到对方。这就好像是有一个无形的巨大的玻璃罩,把他们各自死死罩住封死,让他们无法亲近。

    这样的感觉,让叶蓝茵觉得窒息。

    好在临近早餐结束的时候,关禹来了。

    叶蓝茵看到他,心里松了一口气,也感到压在她肩膀上的压力减轻了一些。

    “周总,太太,早上好。”关禹颔首问候。

    周亦行放下刀叉,动作优雅的拿起餐巾擦嘴,沉声道:“去书房。”

    关禹点头,走到周亦行的身后,准备同他一起离开。

    叶蓝茵抓住这个有他人在场的时机,主动开口道:“从上海分部调来的秦树,很快就会到集团总部报到。我想在下个周末举办一个私人派对,欢迎他的加入。地点,就在惊唐府。”

    周亦行的神色闪过疑惑和惊讶,可很快,他便说:“你安排就是。”

    叶蓝茵点了下头,继续吃早餐。

    ……

    书房。

    关禹说:“齐联盛已经入局。”

    周亦行目光沉沉的看着窗外的景物,像是没有听到这个振奋的消息似的。他只觉得今天阳光大好,好的有些刺眼。

    似乎阴天才是适合他。

    “齐联盛现在已经私下联系盛美娱乐的持股人,游说他们在季度末召开会议,罢免您盛美娱乐董事长一职,另选齐联盛接任。根据目前的反馈,七位董事里,已经有三位同意,算是齐联盛自己,票数过半。齐联盛出任下一任董事长,已经是不会更改的结局。”

    周亦行从鼻腔“嗯”了一声,冷声说:“把窗帘拉上。”

    关禹略有一愣,但还是照着做了。

    等到书房里的光线变得昏暗阴沉了之后,周亦行觉得心里颇为舒服,他说:“华洋传媒那边准备的怎么样?”

    “属下一直都在跟进,确保万无一失。”关禹肯定道。

    周亦行微微点头,“前天的新闻还不够大。再给盛美添几把火,让火势更旺。这样,齐董事长的生意才是越发火红。”

    关禹应是,心情却不免沉了几分。

    “周总。”关禹的语气带着犹豫,而这犹豫背后藏着的却是一份渴求,“宋怜惜小姐想见您一面。”

    周亦行目光冰凉的瞥了关禹一眼,关禹吓得当即低下头。

    ……

    用完早餐,叶蓝茵见周亦行和关禹的谈话还没结束,便独自去了阳光房。

    坐在秋千上,她逼自己去思考周夫人昨天同她说的那些话。

    周夫人要求叶蓝茵去笼络尚家,笼络尚博。

    尚博、周雅清、周远山(周老爷),这三个人的关系,微妙的叫叶蓝茵听完之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周雅清性格强势,能力出众,是典型的男人心女儿身。

    她为了可以在周家站稳脚跟,不至于被周远山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花瓶,自己用计谋拆散了尚博原有的婚约,成功加入尚家。

    而尚博也是个为权力至上的利己主义者,对于周家这个大型生财工厂,一直有野心想要纳为己用,好为他在官场上铺路搭桥。

    夫妻俩各有各的谋算,各有各的计划,也算是相互利用制衡,可他们面上的和平依旧无法瞒过周家的大人物——周远山。

    周远山年逾六十,却始终在商场上屹立不倒,必定是有他极为过人的地方。

    据周夫人说,周远山只是单单利用尚博和周雅清婚姻里的感情空白,便让这两个人老实的在他手下不温不火了很过年。

    而这些感情空白是什么,叶蓝茵不必深想,也可猜得一二。

    但仅仅只是一二而已,就已经让叶蓝茵觉得毛骨悚然。

    周家真是一个好大的漩涡。

    叶蓝茵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溺水的人,她不停的在水里游,好不容易看到岸边了,她精疲力尽的爬上去。结果却发现这是一座孤岛,岛的四周围依旧全是海。

    周家,就是这片海。

    叶蓝茵早已经置身这片大海之中,不管她再渺小,她的生死也都由这片海洋掌控。

    认知到这一点,她的心凉了。

    她最不喜欢算计,不喜欢算计别人,更不喜欢被人算计……可现在,她却不得不去算计。

    除非,她不想再和周亦行在一起。

    而一想起周亦行,叶蓝茵的心更冷,更没了方向。

    她的这位枕边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就在叶蓝茵为眼前的种种事情烦忧之际,另一个麻烦也彻底露了头。

    ……

    医院里。

    陆母终于清醒了。

    田壮坐在她的病床边,不停的和她叨叨向叶家讨钱的事情。

    他认为,叶斐然上次给他的两万就是打发叫花子。而陆雪怀孕一事,是他们几辈子都遇不到的运气,要是这都抓不住,就活该穷死。

    陆母听着这些话,觉得句句在理。

    她回想着陆雪撒手那一刻,只觉得自己见识到了地狱里说的女鬼是啥样子的,简直太可怕。

    女儿是不能靠住了,只能靠这次的事情多捞些钱傍身。

    “大姐,小雪肚子里的,到底是谁的种?”田壮好奇的问,“万一那正主儿家里也不错呢?让他们结婚,咱们不就是有长期饭票了吗?”

    陆母叹口气,脑袋还不能随意摆动,说话也不是很利索,慢悠悠的说:“哪里知道?她主意有多大,你不晓得?要说句实话,她找的那么多的男人,也就姓叶的这个像是正经人,也是老实人。可惜啊,没钱也白搭。”

    对于陆雪腹中子的父亲是谁,陆母确实想不出来。

    她只记得,前段时间的陆雪容光焕发,脸色红润。有时候,陆雪也不知是从外面拿回什么,就兴奋地缩在小屋里捣鼓,可能是口红又或者是其他玩意。

    她有时抱怨陆雪不往家里拿钱,陆雪偶然的某些顶撞里,似乎有种现在有人给自己撑腰的自豪感,而且陆雪还说过很快就有大把大把的钱。

    若是在那时好好盘问一番就好了,兴许能有什么发现。

    “那个死丫头现在在家呢?”陆母问道。

    田壮摇头,粗鲁的啃着苹果,口齿不清道:“不知道又去哪里野了。姐,这孩子留不住的。趁着还没做掉,赶紧从叶家那里捞一笔。”

    “嗯。”陆母十分赞同,想了想又补充,“那个叶家其实就是个普通人家,可他们的女儿不一般,似乎嫁给了一个有钱老板。”

    田壮略略琢磨,回想起那天在病房外看到的那个坐轮椅的英俊男人。

    虽说是坐着轮椅,但那个男

    人身上的贵气完全无法掩盖,一看便知是富贵人家的公子。

    “我知道怎么做了。”田壮嘿嘿的笑了笑。

    ……

    翌日。

    叶蓝茵换了一身纯黑套装,和张管家说自己今天要外出办事,午饭和晚饭都不回来用。

    张管家听后有几分犯难,他想问叶蓝茵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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