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凯文见到叶蓝茵的样子,很多话,便也就说不出口了。

    眼前这个丑陋到有些恐怖的女人,哪里还有半分中央电视台黄金节目主持人的样子呢?那风华绝代的韵味,绝美动人的面容,都不见了。

    凯文心下不禁一阵酸楚。

    可紧接着,让他震惊的事情又一次发生。

    赵姐说:“小水就睡在这个窝棚里。这一点啊,还真怪不到张阿婆的身上。张阿婆几次让小水进屋里睡,小水都是不肯。不仅不肯去,而且还很害怕去。我们渔村读书最好的小刘说小水这是啥什么闭什么症,就喜欢在开阔地界待着。反正,你们别指望小水进屋睡觉就对了。”

    说罢,赵姐和张阿婆打了声招呼,告辞回了自己家。

    凯文看看文桦,再看看已经安然躺在窝棚之上的叶蓝茵,嘴巴张了又合的,磕巴道:“你、你该、该不会是……”

    “嗯。”文桦应了一声,“我陪她。”

    “不行!”

    凯文这一喊,吓了叶蓝茵一跳。

    她一骨碌翻身坐起来抱住自己,像只凶狠又瘦弱的小兽似的盯着凯文看,看的凯文心虚又愧疚,就好像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似的。

    可这是事实,没错啊。

    这幕天席地,晚上还呼呼的刮着海风,文桦怎么能就这么睡在窝棚里啊?转天还不得发高烧!

    “凯文,你赶紧叫人把我城南的那套别墅改造一下。”文桦说着,已经往窝棚那边走去,“把卧室的天花板做成开放式的景观玻璃。明天一早就叫人开工,多给五倍的工钱,务必这两天尽可能完工。还有,叫人把我在巴塞罗那的套别墅也这样改造。快去办。”

    凯文亲眼看着文桦那一尘不染的身段坐在了又脏又乱又臭的稻草堆上,只怀疑自己是在做梦。梦醒了,他家影帝就正常了。

    然而,今天发生的这一切都不是梦。

    临了,凯文告别文桦的时候,万分无奈的说:“阿桦,你真是疯了。”

    文桦没说话,轻手轻脚的靠近已经熟睡的叶蓝茵。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再清醒不过。

    ……

    翌日中午。

    周亦行预定了那家米其林西餐厅,邀请孔歆瑶过来共进午餐。

    孔歆瑶对于周亦行把地点定在了这里,颇有微词。

    她觉得周亦行这是在故意打她的脸,叫她难堪。可她也无法,自己放出去的消息,总得承担相对应的后果。

    所以,她笑脸相迎,上来就甜甜的唤了声“学长”。

    周亦行面无表情的端坐在正座之上,看都不看孔歆瑶一眼,直接示意徐子峰把手里的文件给孔歆瑶过目。

    孔歆瑶看后,花一般美丽的笑脸,枯萎了。

    她把文件摔在桌上,冷声问:“什么意思?”

    周亦行说:“你看到的意思。”

    孔歆瑶怒,站起身说:“周亦行,你一个三十几岁正当年的成熟男人,该不会为了一个死去的女人而孤独终老吧?这两年,我是哪里对不起你过?不就是借着你给坤天造了造势吗?你用得着那审计项目违约单来警告我吗?我告诉你,你真惹急了我,大家谁都不好过!你也不必在我面前装什么贞烈好丈夫!这个世界上最不可信的,就是你们男人。”

    这番话的前半部分,周亦行听着无感,到了后面,才是起了几分兴味。

    “既然男人不可信,那你是怎么一而再再而三成功利用了我?”周亦行问,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孔歆瑶一愣,以为周亦行这是有了松动,变脸似的娇嗔道:“那学长也是有心帮我了?学长,只要我们联手,一定可以在帝都做大,到时候谁都不是我们的对手。”

    周亦行勾唇一笑:“对手是谁?你的心恋已久的萧云阳,是吗?”

    孔歆瑶又是一愣,这才终于知道自己是被耍了。

    她怒极反笑,愤愤的拿起手包就要离开,可却是又被周亦行叫住。

    “从某种角度来说,我们有着一样的目的。”周亦行说着,缓缓站起身,“我需要了解萧云阳,而你是最了解萧云阳的人。如果你真的想与我合作,就该拿出我最感兴趣的东西。”

    孔歆瑶攥着手包的玉手在不断的收紧,直到上面露出狰狞的青筋。

    她到底是哪里不够好?为什么周亦行就是不正眼看她呢?她在这些男人眼中就这么一无是处吗?

    即便她已经接管了坤天,也依旧得不到一颗真心。

    想到“真心”二字,孔歆瑶忽然有几分豁然开朗。

    她扭头看向周亦行,有些不可思议的问:“两年了,难道你还以为叶蓝茵没死?”

    周亦行的脸色骤然冷却,咬牙说了一个“滚”字。

    面对这么简单粗暴的逐客令,孔歆瑶心里却是觉得有几分惊喜,她不怒反笑:“你真是和我见过的所有男人不一样。你今天的事情,我给我一些时间考虑。事关萧云阳,我向来谨慎。”

    说罢,孔歆瑶决然离开。

    徐子峰看向周亦行,说:“这个女人靠的住吗?因为情感纠葛和萧云阳产生的摩擦,这样的盟友并不牢靠。”

    现在的周亦行不想再考虑这事,孔歆瑶刚才的话戳到了他的心窝。

    他找徐子峰要了车钥匙,独自驾车前往郊区的墓园。

    来到糖糖的墓前,周亦行在一瞬间卸下所有的伪装和坚硬的铠甲,颓然的坐在了地上。

    他抬手摩挲着女儿的笑脸,心里的苦涩和伤痛如潮水般向他袭来。

    “糖糖,爸爸好没用。”周亦行说,“爸爸保护不了你,保护不了妈妈……爸爸,真的好想你们。”

    最近一段时间,周亦行越发频繁的梦见叶蓝茵。

    梦里的叶蓝茵有着他们热恋时的娇羞与甜美,一举一动都牵扯周亦行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一声声的“亦行”,就像是勾魂的魔咒,听得周亦行沉底沦陷。

    周亦行真不想从梦中醒来。

    然而,每当到了梦醒时分,那种深深的悲凉和绝望都在狠狠的包裹着他的每个细胞。

    他想,要不就这么随着叶蓝茵去了吧,一家人就可以团圆。

    可他又憋着一口倔劲儿,不相信叶蓝茵这么狠心的抛下他一个人。

    所以,他放不下,他必须再等下去。

    “糖糖。”

    周亦行一手抚摸女儿的照片,一边将头轻轻的靠在了墓碑上,沉声道:“如果你在天有灵听得到的话,就让爸爸快些找到妈妈。没有妈妈在身边,爸爸快要撑不下去了。”

    ……

    时间转眼过去了两日。

    文桦没离开过渔村,一直陪在叶蓝茵的身边。

    可叶蓝茵不理他,只是像赵姐说的那般,问他:“你有没有看见我的戒指?我的戒指不见了。”

    每每听到叶蓝茵如此问自己,文桦都不敢去看叶蓝茵的眼睛。

    今早,文厉的电话又一次打了进

    来。

    文桦拒接了太多回,也害怕文厉为此真的急出了病,便拿着手机跑到外面的安静地方,接了电话。

    文厉一上来就严厉指责说:“你还记不记得你是我的儿子?是文家的长子长孙?回国这么多天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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