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了解了,知道田长贵和张兰兰都不是那种喜欢迁怒别人的性子,中考那几天,田渔是跟着白果一起吃饭休息的,如今白果免学费考上了省重点实验高中,她也考上了省重点实验高中,只不过不免除学费就是了。

    现在是九十年代,大学生还是挺值钱的,这可是省重点高中,哪怕是再没有文化的村里人都知道,考到了这所高中去,不出意外应该是能考上个大学的。

    那些在白果复习期间私下吐槽过叶家重女轻男的人家这会儿又纷纷换了说法。

    “还真没看出来,这叶家的女娃们一个比一个的有出息,叶荷那时候就是家里面成绩最好的,后来还承包了山头,弄出来这么大一片儿事业,这白果成绩又这么好,上高中都不用花钱的,以后保准是个大学生!”

    “哎,人家叶家咋就这么好的命,你看看人家白果,学习又好长得又好,就是和咱们家的闺女不一样的!”

    在门槛上摔了一跤,摔掉了几颗牙的那个这会儿也在人群里面,这人心眼子不坏,就是喜欢说闲话,说些家长里短不中听的,这会儿却说了一句喜庆的话来。

    “瓦嚼地,贝锅似个命里头太福地。”

    我觉得,白果是个命里头带福的。

    听了她这话,大家伙纷纷都笑起来,有人就打趣她。

    “大婶子,你那天可不是这么说的,不过你说这话好像也有些道理,咱们之前就没寻思过,不过仔细寻思寻思,好像这叶家就是从有了白果之后就越来越好的吧?哪怕是最落魄时候,也比白果出生之前阔气多了的。”

    大家伙仔细一想,还真是。

    凡事儿都不禁细想,越想越容易多想,大家伙想来想去,竟然都觉得这句话说得对,白果是个命里头有福气的。

    嘚瑟的老父亲恰巧路过,听到这些人的对话,心里面美的和吃了蜜糖似的。

    夸!

    就这样给我使劲儿夸!

    他白川的闺女,必须是有福的!

    叶白川做事儿讲究个心情。

    随心所欲。

    之前他被这些人的闲话给惹不高兴了,就能让他们都倒霉,这会儿又被哄高兴了,又能让他们撞好运的。

    随手给夸小白果命里头带福气的那几人拍了一张好运符,老父亲嘚嘚瑟瑟去其他地方听夸奖去了,也就不知道接下来的发展。

    赵家的那女人本来也在那些人里面,本来她出了那么大一个丑,是不太好意思开口说话的,生怕引起别人的注意,再想起来她前些日子的话来,笑话她一顿,可听着听着,她心里头渐渐就不服气起来了。

    成绩好,她认了;长得好看,她也认了。

    可这命里头带福气,这说出来她就忍不住想抬杠了。

    啥叫命里头带福气的?

    命里头带福气能投胎成个女娃?

    亲妈能跑了?

    亲哥哥亲姐姐能一直都没个信儿的?

    因此,她忍不住小声嘟囔了一声。

    “啥叫有福气的,亲妈都跑了,亲哥哥亲姐姐都没了,还叫有福气的呢。”

    她这话声音不大,可架不住在场的大家伙耳朵好使,鼻子灵敏,听到了那声音,闻出来了那酸味儿,都觉得有些好笑。

    这赵娘子心眼子可真是比芝麻绿豆还小,中考都过去多长时间了,又不是啥大事儿,还在这里记仇呢?

    当下大家伙就笑着劝她。

    “你啊,心眼子大点儿,多大点儿事儿,我和人家叶家的媳妇儿打听了,人家那也是怕,怕万一你们家孩子有个头疼脑热发挥失常的,担不起这个责任的,你们家和叶家平日里也没啥来往,也没啥关系,人家怕承担责任也是正常的。”

    大家伙越是这么劝,那赵娘子越觉得气得慌,听听,这是啥意思,啥叫万一她们家孩子有个头疼脑热发挥失常的?难道他们家还会赖上叶家不成了?这不是怀疑她们家的人品吗!

    赵家娘子下意识忽略了如果她们家孩子真的上了叶家的面包车,恰好那几天里面有个头疼脑热发挥失常,她保准要和叶家扯皮的事实。

    她就觉得,叶家这是看不起她,看不起她家的孩子。

    因此,赵家娘子的嗓门儿就大了起来。

    “我心眼子咋了?我心眼子咋了?我说的不是实话吗?!啥叫有福的?她亲妈没跑?她亲哥亲姐不是没了?她爹脑子还有毛病呢,这样的叫有福的?”

    得。

    她这话一说,大家伙都觉得这人没意思。

    白果再怎么说也是枣沟村的孩子,枣沟村里面出了这么一个免学杂费的好苗子,大家伙心里面又羡慕,又觉得村里面既然能出一个就能出第二个,弄不好第二个就是自家的娃子了,结果偏偏蹦出来一个使劲儿泼冷水的。

    就算是不觉得白果命里带福的,听了她这话都觉得刻薄。

    亲妈带着哥哥姐姐跑了,那和白果有啥关系的?

    孩子遭了这么大的罪,够可怜的了,好不容易考上了个高中,还有人红眼的。

    以后啊,得对白果那孩子好点儿。

    至于这赵娘子,还是有多远就避开多远吧。

    心眼子比针尖还小也就罢了,关键还是个心肠黑的。

    和这样子的人打交道,真是能呕死。

    赵娘子可不知道自己已经惹了厌,还想再继续说,说白果有多丧门星,说叶家有多讨人厌,正准备张嘴,就看到有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在他们身边停了下来,车后窗玻璃摇下来一半,露出了一张陌生却又有几分熟悉的年轻男孩面孔,操着一口他们本地的方言,亲切地打听到。

    “叔,姨,这是枣沟村吧?枣沟村叶家怎么走?就是那有个叶白果的叶家。”

    这是谁啊?

    怎么还会他们本地的方言呢?

    咋看着这么熟悉呢?

    大家伙晕乎乎地和他说了叶家的地址,那年轻人笑了笑,道了谢,车玻璃又摇上去了,小轿车朝着叶家的方向去了。

    等那辆小轿车开走了,才有人哎呀一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壳。

    “我想起来那是谁了!那不就是白果她亲哥吗!这么些年过去了,孩子长变样了,和小时候不一样了,我一下子还真没认出来!”

    他这么一说,大家伙纷纷恍然大悟。

    可不就是白果的亲哥吗!

    叫啥来着?

    想不起来了。

    不过,人家应该是混的不错。

    都有小汽车了。

    他们村最有钱的也就是叶家了,虽然也有一辆小汽车,可那辆小汽车和这辆小汽车可差得远了。

    这辆好看的多,连油漆都比叶家那辆要亮堂。

    这叶家啊,看样子是要享福喽!

    大家伙心里面都羡慕的很。

    牙齿漏风的那个,看一眼赵家娘子难看的脸色,越发骚包起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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