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

    “我倒是有想过的。”凌粟翻了个人对着贺砚回,语气里的喜悦拦都拦不住,“不用太大, 但是一定要很满, 要每个角落都是最舒服的, 伸手就可以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然后要有个阁楼,阁楼顶要有天窗,躺下就可以看见星星。”

    贺砚回听着他的描述忍不住笑了:“真好。”

    “你会喜欢吗?”凌粟问他,眼里不自觉地带着些忐忑的期待。

    “喜欢。”贺砚回也忍不住跟着凌粟的情绪, 开始期待起来。

    凌粟躺着看星星。

    他看着凌粟就可以了。

    “那我奖励你一个好不好?”凌粟嘻嘻笑着,顶着贺砚回的下巴撒娇着蹭, 像一只抱在怀里不安分的小奶狗, “奖励你今天做了这么好吃的饭。”

    ——贺砚回做的东西很好吃, 这倒是让凌粟十分惊讶。

    他总觉得他的小天鹅是一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子,金贵得要命,完全不是个能下厨的主儿,本来都已经做好强颜欢笑和关牧州用精湛的演技吃完这一顿的时候,竟然发现贺砚回出品的每一样东西都非常不错。

    就连在凌粟监管下煮出来的奶茶都十分好喝。

    虽然又是加了半盒糖的贺砚回钟爱食品。

    “奖励我什么。”贺砚回笑着把凌粟抱紧了,手在凌粟的后颈处轻巧地抚摸着,“给我生一个baby吗?”

    凌粟一滞,一边笑着嫌弃地蹬了贺砚回一脚:“要生你生去,我才不。”

    “我生我生。”贺砚回见凌粟开始打哈欠了,笑着翻了个人把人抱到自己身上,“我哪舍得你受苦。”

    凌粟趴在贺砚回的胸口,把自己的鼻子压成小猪鼻:“好哦。”

    ————————————————

    一夜好眠。

    翌日醒来的时候,贺砚回睁着眼呆愣了半天,才想起来昨天凌粟说要奖励他的事情。

    贺砚回揉着眼睛站起来的时候,眼前骤然一晕。

    “怎么了?”抱着猫进来的凌粟脚下一刹车,放下了大爷匆忙跑过去扶贺砚回。

    贺砚回摆手,笑得温柔:“没事,站得太快了。”

    凌粟担心地扶着贺砚回的手臂,仰着头:“没事吧?”

    被扶着的贺砚回脸上倒没有半点在意自己的状态的样子:“没什么,今天天气是不是很好?”

    凌粟愣了一愣,看向窗外葱茏的绿色上反射着的耀眼的光:“是啊?”

    最近这段时间,气温虽然已经渐渐开始下降了,但是夏天的余韵还在,耀眼的太阳在院子里跳跃着,落了满目的金色。

    但,贺砚回是怎么知道的?

    “大概是上帝听见你要奖励我了。”贺砚回感受到了旁边凌粟的茫然和呆滞,笑着抱住他,趴在凌粟的肩膀上道,“之前能看见的那些光点和线,好像又回来了。”

    凌粟踮着脚,整个人都处在蒙圈状态里被贺砚回抱着,眼睛无意识地看着落地窗外头的小院子,脑子里和凝固了似的:“真,真的?”

    “真的。”贺砚回笑,声音低低的,“我觉得比之前清楚了。”

    凌粟眨巴了眨巴眼睛,无意识地竟然滚出了两行眼泪来。

    他匆忙抬手,自己赶紧给抹了去。

    “我带你去看个东西吧。”凌粟动作轻巧地挣开了贺砚回的手臂,低着头冷静了一会儿,笑着和贺砚回说。

    贺砚回站在旁边,肩膀上一边扛着一只猫,笑着歪头:“嗯?”

    凌粟拍拍贺砚回让他矮下身子来,最后在他的耳垂上重重亲了一下:“礼物!”

    其实,凌粟曾经自诩是十分能保守秘密的好同志,本来都盘算好了,要在所有装修和布置都准备好了之后再告诉贺砚回。

    但今天他却不知道 怎么的,突然一下子就失控了。

    他开着车,直接带着贺砚回去了新的小区。

    “怎么啦?”贺砚回一头雾水,被拉着下车的时候,老大一个人甚至还赖在车里不肯走,“去哪儿呢?”

    “去把你卖了呢。”凌粟站在旁边,耐心得很,“卖去山里当童养媳。”

    “那不行。我已经被你养了,就不能给别人了的。”贺砚回抿着唇笑。

    “这嘴儿甜的,你学坏了你。”凌粟拉着他的手臂,硬生生把贺砚回扯了出来,“记住路啊。”

    “好。”贺砚回听了凌粟的话,乖乖一边跟着走一边数着步数,准备着待会儿出来让凌粟验收自己的记忆成果。

    “15楼。”凌粟拉着贺砚回的手,两个人的手指交叠着,一路从电梯按键的最底部往上划到了最上方,轻轻按了下去。

    按键旁边应声响起了一圈暖白色的光芒。

    “这是哪儿啊?”贺砚回还是茫然,拉着凌粟的手就没放了,像是真怕凌粟找个地方把自己给扔了似的。

    凌粟另一只手在口袋里握着钥匙,抿唇不语。直到电梯门缓缓打开的时候,凌粟才把钥匙摸了出来,捧着贺砚回的手,看着他微微张着的修长手掌,把一小枚没有任何挂饰的钥匙放到了贺砚回的手心里。

    “这是。”凌粟说出来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有些哽住,“我们的,新家。”

    贺砚回明显是愣住了,拿着钥匙和托塔李天王似的

    宝相威严。

    “愣什么呀。”凌粟拍了拍他的手肘,“快开门呀。”

    走廊里的光很好,贺砚回其实可以看见一些很模糊的东西。

    他总觉得自己的眼睛像一个□□,时好时坏,有时候像是眼前蒙着一层雾很快就要解开了一样,有时候,这雾又厚重得像堵永远都没法破开的墙一样。

    他总害怕着这颗炸弹爆炸,怕它会产生什么自己无法控制的后果。

    但现在,贺砚回却根本不想去在意任何关于眼睛的事儿了。

    能看见他们的新家就好。

    能看见就很好了。

    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

    ————————————————

    门打开的时候,凌粟和贺砚回一起屏住了呼吸。

    家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凌粟亲自置办的,并且如他所说的一样,满满当当。

    新家的转角没有任何尖利的东西,所有的触手可及的,都是柔软的。

    贺砚回看不大清,伸出手想自己扶着墙的时候,却碰到了一些凸起的地方。

    “诶你小心!”凌粟猛得拉住他,拿着贺砚回的手低头仔细确定了没碰伤才松了口气,“这是准备挂画儿的。”

    贺砚回歪了歪头。

    “那天不是和你说我在店里碰见小北了嘛。”凌粟让贺砚回拉着自己往前走,一边和他絮叨,一直以来自己装修的所有情绪都像是找到了一个倾斜口,让他根本都不知道该从哪说起,“我说新家里有一面墙很白,想让他帮忙给画一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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