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寒冬都变得生动起来。他们终于知小公子为什么这么得圣宠了,带着这么个活泼机灵的少年在身边,陛在宫里的日子就没以前么无聊了吧。

    而后乾德帝也走了进来,远远对小公子说:“璁儿你要跑么快,面滑。”

    尹璁见乾德帝走得慢吞吞的,又哒哒哒折回去,拉着他的手臂停催促:“快走快走,然水要凉了天要黑了,我们还要回承光殿用晚膳呢。”

    乾德帝笑着抱住他,避免他走得太急摔跤,哄他说:“急急,到时候朕让御膳房把晚膳送过来,在这里用也可以。”

    尹璁闻言,眼珠子狡黠转了圈,欢快:“我可可以泡着热水吃饭呀,定会很舒服的吧。”

    乾德帝喜欢他喜欢得紧,把将他抱起来,边往玉泉宫里头走边说:“既然璁儿想在玉泉宫用膳,就让御膳房把晚膳送过来吧。”

    躬着身跟在后头的荣华连忙应:“才这就让人去通知御膳房。”

    玉泉宫的宫人听到小公子用如此理所当然的语气跟乾德帝说话,皇帝寝宫被他说得跟回家样随意,而乾德帝没有训斥他胆大妄为的意思,还顺着他的意,让人将晚膳送过来,禁惊讶咂。他们天算是见识到小公子有多受宠了,同时也想着该怎么讨好小公子,好让乾德帝经常过来,他们得到赏赐的机会也就多些。

    等乾德帝抱着小公子进到殿里,玉泉宫的宫人们急忙低着头跟进去伺候。放热水的放热水,撒瓣的撒瓣,衣服巾挂好,茶水心也能少。最重要的还是给陛和小公子剪发。

    宫里有专门给皇子公主剪发的机构,叫篦头。他们身负十八般理发手艺,偶尔也负责给皇帝理发,过次数很少,因为皇帝年到头也只有过年前理次发。年也依旧是由篦头过来主持皇帝的理发仪式。

    篦头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公公,后头跟着几个年轻的小太监,手里端着个红漆盘子,上面放着剪刀剃刀等理发工具。进来时躬着腰,见到乾德帝后跪,喊:“才拜见陛,拜见小公子,陛万福,小公子金安。”

    乾德帝放开尹璁,对他示意:“平身。”

    篦头便起身,小心走到乾德帝身后,为乾德帝解开发冠,将头发放来,垂直到腰际,然后用手度量,再谨慎剪去来的分。给皇帝剪发整个过程都很严肃,手也能抖,然就视为大敬。

    现在还没轮到尹璁剪头发,他就在旁看着。乾德帝的头发又黑又又直,根白发都没有,也杂乱,完全看是十几岁男人的样子。他平时也没少见过乾德帝披发的模样,夜里睡觉的时候,早上起床的时候都能看到。

    他甚至还能把乾德帝的头发抓在手里把,受发丝的凉意,然后沉沉睡去。有时他睡相好,早晨起来还发现自己的头发跟乾德帝的缠在起,每次都是乾德帝耐着子给他们解开。

    现在他就坐在旁边看着篦头拿着乾德帝的发,时时用剪刀剪撮,小心翼翼放进托盘里。

    给皇帝剪头发是件很严肃的事情,篦头剪得很慢。尹璁看着看着,就想起他小的时候。民间也有腊月十七剪发的习惯,每到天,尹璁就被娘亲喊回家里,半个凳子坐在小院间,娘亲拿着把剪子帮他把过的头发剪截。小孩子剪来的头发能乱扔,娘亲就把头发封进他的枕头里,这样做有让他平安大的寓意。

    篦头给乾德帝剪完头发后,他的徒弟将乾德帝剪来的头发收集放进个红绣金的荷包里,成年男子的剪来的头发也是能乱扔的,皇帝的就更加能了,得存放起来。

    给乾德帝剪了头发,篦头又拿起剃刀给乾德帝剃胡子。本朝民风开放,少男子亦追求美貌,并执着于留胡子,平日里也会剃须。乾德帝是世间难得的英俊男子,留胡子反倒有碍天颜,所以他的胡子般都是剃掉的,只是平时忙于政事,像现在这样郑重剃须罢了。

    尹璁等得都要睡着了,双手撑在桌子上捧着脸,脑袋的,半醒半睡间听到乾德帝喊他的声音,他才反应过来乾德帝剪好头发了。

    他揉着犯困的眼睛抬头看,没看来乾德帝跟之前有什么同,五官还是么深刻,么好看。披在身后的头发看起来是短了些,但并影响乾德帝的俊美的容颜。

    乾德帝把他抱起来,揉揉他的脑袋说:“璁儿等困了吗,到你剪头发了,快打起精神来啊。”

    尹璁意识就蹭蹭他的脸,乾德帝刚剃了胡子,篦头的手艺果然很好,上面粗糙的胡渣都没有留,光光滑滑的,碰起来很舒服。

    乾德帝觉得他在跟自己撒,由衷笑了起来,把他放到篦头身前的凳子上,哄:“璁儿乖乖坐着,开始剪头发了。”

    尹璁听说要给他剪头发了,急忙打起精神来对待,剪头发可是件很严肃的事情,然就对起父母的发肤之恩。他腰板坐得挺直,眼睛眨眨等着篦头给他剪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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