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喜笑着将药碗送到他嘴边:“元宝喝药。”

    元宝条件反射的扭头,苦涩的味道实在冲鼻,他本能的排斥,可怜兮兮的仰头望元喜,“元喜哥哥,我能不能等会喝,药太烫了,我想让它凉凉。”

    元喜无奈的端着早变温,再凉就要冷掉的药碗,强忍着心里的软意强硬的板着脸说,“不行,再不乖乖喝药,今天的果脯也不给你吃了。”

    小元宝瞪大眼睛,果脯现在已经是他的命根子,没吃喝完苦涩的药都要含一块在嘴里冲掉那股苦味,没有果脯他的一天都是没有乐趣的。

    “元喜哥哥,你别生气,我喝就是,你别忘了把果脯留下。”

    为了心中“挚爱”,小元宝皱着略白的脸蛋,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就着元喜手中的药碗,一饮而尽。

    “唔!”

    药实在太苦了,小元宝喝进嘴里就想吐,元喜动作快速的拿了一颗果脯塞进他嘴里,小元宝眨了眨眼,嘴里的苦味渐渐被香甜的果脯味道取代。

    “真甜。”小元宝笑嘻嘻的在元喜怀里扭来扭去。

    一旁一直目睹这场喂药经过的元庆翻了个白眼嗤笑,“你倒是把他当成亲弟弟了,熬药照顾不假于人手,怎知以后他还会念着你的恩情,别养出个白眼狼才是!”

    元喜皱了皱眉,清秀的脸上闪过无奈,他将在怀里不安分的小元宝放下地,拿起旁边还剩下几粒的果脯塞进他怀里,柔声说,“出去玩吧,别走远。”

    小元宝高兴的捂着怀里的布兜兜,扬起弯弯的大眼睛,甜甜的说:“谢谢元喜哥哥,元喜哥哥,元庆哥哥,我出去玩袅”

    面对元庆的冷淡小元宝根本没什么感觉似的,他一视同仁的欢喜的和两位师兄挥手,蹬蹬蹬的迈着小腿出去找小伙伴玩。

    屋子里元喜的笑脸变淡,他站起身,态度陡然变得严肃,他对元庆说,“元宝是我们的师弟,他还小,照顾他是我自己的意愿,你不要总把白眼狼白眼狼挂在嘴边,元宝喜欢你,你将心比心,别把恶意迁怒在无辜的孩子身上。”

    元庆脸色陡然微变,哼了一声扭头不再说话。

    元喜见他这样,轻轻摇了摇头,心里暗叹元庆的性格也不知道好还是不好,皇宫的确阴冷不讲情面,但如果一个人连心中的真情都没有,那还算是个活生生的人吗?

    元宝既然以后是他们的师弟,他真心希望元庆能放开莫须有的成见,不要伤了元宝一颗赤诚之心,也不要让师傅为难。

    小元宝还不知道他两位师兄因为他的事闹别扭,他小小的脑袋里只装得下吃和玩,哦对,还有和小伙伴分享。

    他人小腿短,走了好长一段路才气喘吁吁的赶到他和富贵哥哥约好的见面地点。

    这边树木丛比较杂乱,一不小心就会刮伤手退,但是位置足够隐秘,还是富贵哥哥找到的,自从他病情微转,师傅同意他出来走走后,他已经和富贵哥哥在这里见过两次面。

    今天也不例外,元宝盘腿坐下,珍惜的将怀里的果脯掖了掖,勾着头四处张望富贵哥哥怎么还没来?

    “嗤!”

    枯木被踩断的声音在身后突兀的响起,元宝大眼睛里绽放出惊喜的光,他高兴的转头,富贵哥哥……

    元宝雀跃泛红的小脸蛋慢慢皱起,不解的望着一步步来到他面前的小孩,小孩和他差不多大,穿着空荡荡的华服,元宝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小太监服,又看看对方明显看起来比他衣服料子贵,光滑又好看的衣裳,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你是谁啊?”他仰着头,水汪汪的眼睛里闪烁着友好和好奇。

    男孩一步步向他走来,目光冷淡,他虽然小,但很有一番元宝在大人物身上才看过的气势,虽然这里的大人物他只见过师傅。

    不过他少见多怪的脑袋里私心觉得这个长得很好看的小哥哥,除了脸色比他还要白以外,身上的气息也阴阴沉沉的很不让人舒服,一点没有师傅温柔。

    不过从小就是颜控的元宝初生牛犊不怕虎,一点点没察觉到有什么危险,粗神经的已经沦陷在人家小哥哥的颜值下。

    他眼巴巴的望着男孩,眼睛都不会眨了一样。

    男孩板着脸不说话,只沉默的看了元宝泛红的小脸一眼,撩起裙裾学着元宝同样一屁股坐下,动作熟稔,似乎一点也不怕弄脏了身上的绸缎衣裳。

    他嘴唇抿得更紧了,而元宝悄咪咪的却看见小哥哥的耳朵根有些红。

    他眨眨眼,好奇的打量这个坐在他旁边却一句话不肯说的小哥哥。

    “看什么看!”

    小哥哥一出口,故作凶恶的语气非但没让元宝被吓住,他反而像是眼睛睁大,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奇的事,“小哥哥你的声音好好听。”

    唔,身上也好香,元宝色胆包天的摸了摸男孩身上的衣服,哇的一声:“果然滑滑的!”

    “你是哪个宫的小太监啊,我师父说等我身体好了也要当值,你们宫的衣服真好看,我能不能和师父说和你在一处当差?”

    元宝红着脸问,心里羡慕的不行,觉得小男孩当差的肯定是行宫最好的地方。

    男孩眼中掠过惊愕的神色,他从小生活在行宫,还从来没遇见过这么傻的小太监,他这身衣服是新换上的,料子昂贵,还是宫里的裁缝连夜赶制出来的,就为了明天带他去见那个素未谋面的‘父皇’,是实实在在的皇子服。

    哪有一点像太监?

    不过男孩沉默了会,他今年7岁了,已经适应穿着宽松的麻布衣,这些锦衣华服穿着很不自在,而且,他目光不经意的扫过小太监怀里捂着的果脯,舔了舔唇,眼里闪过渴望。

    那些人只顾着给他梳洗打扮,却忘了给他弄一顿吃的,如果可以,他愿意用身上的衣服换小孩的果脯。

    “我叫付晨,你是哪个宫的小太监,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他问道,也不解释自己并不是小太监。

    直截了当的要吃食不是付晨的作风,他决定先陪这个像个小傻子似的小太监多说几句话,然后熟悉之后再提出合理的要求,这样也不算违背母妃的教导,他已经很有礼貌了。

    元宝还不知道小哥哥的打算,羞涩的笑出一口小米牙,“我叫元宝,是刚进宫的小太监,师傅说我生病了还没安排差事,晨哥哥也是刚进宫的吗?”

    付晨冷淡的抿了抿唇,“不是,我很早就在这了,”说完,他停顿了一下,强调道,“一出生就在这里。”

    只是他的暗示明显白费了功夫,元宝根本听不懂。

    他困惑的挠挠头,在他的认知里还不知道有太监是一出生就在行宫里的,不过他虽然人小也能察觉出来晨哥哥好像心情不好。

    他想了想,珍惜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兜兜,没看见付晨陡然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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