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对比,立见高下。

    周家昌眼珠转了转,“大哥,这是侄女啊,都没见过。”

    周家平憨厚地笑笑,“这不是见了吗?善善,快叫叔叔。”

    周善却立在远处恍若未闻,仍在安心地把玩自己的手指。

    这下,周家昌脸上的假笑挂不住了。

    陈红彩更是语气鄙夷,“没生儿子不照样是个绝户?“

    潘美凤气得浑身发抖,她张嘴就想骂,却被周善拽住衣角轻轻地扯了下。

    看到周善乖巧的面容,潘美凤心里烧的那把火才算熄灭,她挺直背恶狠狠地剐了陈红彩一眼。

    周善看着陈红彩得意的面容,忽而轻轻地笑了笑。

    可惜陈红彩并不知道有个道理叫做——得罪谁都不要得罪风水师!

    周善不动声色地走到外面,随手捡了截木料,掂了掂轻重,这才满意地笑了起来。

    她坐到一株柳树下,用那截木料做了个姻缘符。

    所谓姻缘符,可催动天喜红鸾星神,和合二仙,催情祖师等神仙助益,乃是相爱男女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

    周善又叠出一只纸鹤,请它把姻缘符送到陈红彩屋内。

    做完这一切,她才狡黠地摸着下巴笑了起来。

    姻缘姻缘,就是不知这个姻缘符,引出的到底是野鸳鸯,还是狗男女。

    她揉了下酸软的腿,却不觉眼前一黑,直直地往后栽去……

    中午,所有人去祠堂里吃酒席,只留下娘家人陪产妇。

    潘美凤这才意识到周善不见了,她慌了神,冲出去就要去找,却被饶春琴伸手拦住了。

    饶春琴指着潘美凤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不去厨房帮忙乱跑什么?”

    潘美凤强忍焦急,“善善不见了。”

    饶春琴唾了一口,“那死丫头饿了自然就会回来了。”

    潘美凤彻底怒了,“你孙子不见了你有本事说句这样的话!”

    她话一说出口,啪,饶春琴在她脸上重重地扇了一巴掌。

    旁人都愣住了,周家平也呆了,急忙伸手护媳妇,“妈,你干嘛?”

    饶春琴冷着脸,“你娶了媳妇忘了娘,我没话说,但她敢咒我周家的子孙,就该打。”

    难道善善就不是他们周家子孙了?

    潘美凤不可思议地捂着脸,也意识到这次叫他们回家来过年,就是故意拿周家昌生了儿子这事来敲打她的。屋里头陈红彩如此羞辱人,肯定也是饶春琴授意的。

    她的眼圈瞬间红了,“家平,咱们找到善善就回家。”

    周家平何时见过妻子如此软弱的样子,顿时又酸又涩,“好,咱们回家。”

    他们夫妇二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下饶春琴彻底炸了,颠着小脚追上去,“你给老娘回来,回来!今天你要是不跟那婆娘离婚,就休想我认你这个儿子!”

    席面刚刚摆上,主家就出了这档子事,有些客人匆匆忙忙吃了几筷子就去看热闹。

    潘美凤他们先去老宅那找了一圈。

    饶春琴毕竟是小脚,一时之间没能跟上,带着几个人气势汹汹地堵住了大门,叉腰破口大骂,“给我把门堵了!”

    饶春琴指着潘美凤的鼻子气势汹汹地开骂,忽而愣了下。

    从陈红彩那屋传来了女子的吟哦声,一声高似一声。

    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

    饶春琴老脸挂不住,往地上唾了一口,“老娘倒要看看哪家的野男女不害臊,来我家办事。”

    话虽如此,饶春琴却也知道屋里该是憋不住的周家昌两口子。

    不久,门开了,从屋里头却走出一个正在系裤腰带的陌生男人。

    周家老宅彻底炸开了锅。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周善在柳树边一时大意,起初闻到柳树根部散发出的微微香气也没在意。

    周善突觉这香有些不对头,当即暗叫一声不好,连忙屏息收气,但这香气性很烈,她虽然吸入不多,却也立时手脚酸软。

    她差点就栽倒下去,还好红痣里忽然散出灼热,唤回了她的神智。

    只是——

    周善听到了什么,心中一动,故意装昏栽下去。

    她先前担心被人看到自己做的事,来时故意挑了僻静河岸边的柳树林。

    不几时,柳树林里就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大师,这孩子的命格合适吗?”

    第14章

    周善气聚于顶冲开慧眼,如是一来,她肉眼虽闭,五感却更通,且周遭一草一木都能看得清楚。

    此法唤作“观心”,需要极其深厚的玄门基础方能动用。

    这也是因为内法力日日冲刷周善肉身,几年不绝,如今她的道术修炼已经更上一层楼的缘故。

    来的一共有两人,一个肥头大耳天生富贵相,一个长褂山羊须手里拈香,显然是个方士打扮。

    不知为何,周善看到那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时,感觉十分不舒服,此人身上萦绕着一股阴腐之气,印堂黑亮得有如油墨,满身的凶煞。

    那个方士打扮的男子绕着周善的身躯转悠几圈,忽而笑道,“你可算是撞了大运了,这丫头身上的功德深厚得很,乃是’天医临命‘,这种面相的人一般都是老天爷派下来救死扶伤的。”

    周善闻言心中一动,这个风水先生果然不是吃干饭的,居然能看出她的”天医临命“。当然,这具身躯乃是玉帝百般挑选后的,不然也承受不住一个上神的魂魄,她的命格,又岂是区区一个”天医临命“能言的?

    肥头大耳的男人眼里贪婪之色尽显,“果然这城里丫头就是比乡下丫头好使多了,那——”

    风水先生伸出个巴掌,“少说五年,不过嘛”他摸了把自己的山羊须,拉长了声音,”这钱……“

    胖男人笑了笑,“自然少不了许大师的,我周某的为人大师又不是不知道。”

    那个“许大师”从怀兜里掏出一捆红绳,“绑到老地方去。”

    他嘴里所说的老地方乃是环溪村东头一处院子,那院里许久不住人了,荒草横生。他们为避人耳目,扛着周善一路偷偷摸摸地进了院子。

    刚进院子,胖男人重重地把肩上扛着的周善扔在地上,扶住墙不住喘气,“这丫头吃复合肥长大的吧,这么重。”

    许大师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把门关上,闻言嗤笑了下,“一个小丫头能有多重?”

    小丫头当然是没多重,但是胖男人遇到的可是小心眼又记仇的周善,敢用迷香来迷她,没把他压死就算轻的了!

    周善用观心术把院落扫了一圈,这院子与寻常的农家小院不同,围墙修得极高,该有两三米高,四处都封得严严实实,若不打开门,旁人便无法看到院中景致。

    这院子外面全是荒草,里头却干干净净的,院中是个老式的水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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