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代言情 > 下坠
    朋友差点惊掉下巴:“我靠,周兒姐还有这技能。”

    一旁人勾着他肩膀,坏笑了声:“哎,这房间隔音怎么样啊?”

    有人踹了他一脚,随后几个人打闹走下楼。

    房间内很黑,周兒刚走进休息室,开了灯,看到他正坐在沙发旁边的地面上,脚边很多酒瓶跟烟蒂,红着脖子仰头,后脑勺抵在沙发上。

    泛红的喉结滚动,呼吸声急重。

    灯光有些刺眼,他微微偏过头,看到周兒。

    周兒蹲在她旁边,手指抵在膝盖出,眼神认真看了他一眼,伸出手碰了碰他滚烫的脸颊。

    “陈逆。”

    他眼底浮着几分空洞,漆黑的眸没什么情绪,应该还在泛醉。

    轻飘飘看向她,一声没吭。

    “别喝酒了。”周兒说。

    陈逆偏过头不搭理人,周兒就把地上的酒瓶放在了一旁,蹲在他旁边,低着头,手指去握陈逆的手,被人闪躲开,周兒嘴角溢出一丝笑,又继续半强硬半放松地握住他的手,手腕处还戴着那条红绳,跟她的红绳排放在一起,有种莫名契合。

    手指一根一根跟他交叉,指尖揉捻了下他指腹的粗糙,余光瞥见他耷拉着眼皮看她,黑仁似的瞳孔很亮,灯光下他的每个动作都很清晰可见,喉结很轻地动了一下,映照下来的阴影跟着晃。

    “陈逆。”

    她叫了声,并不确定陈逆有没有睡着,或者是否是清醒状态。周兒手指抓紧人,唇线绷直,随后像是在跟他说,又像是在跟自己说。

    “试试。”

    陈逆睁开眼,薄唇轻启:“什么?”

    周兒心软了一下,嘴角挑起,眉宇间郁结的疲惫恍若忽然散去。

    “我说我们认真谈个恋爱。”

    “你最重要那种,除非你说结束,我怎么都陪着。”

    “行吗?”

    周兒动了动唇,又换了另一种方式,建议说:“或者你觉得不公平,我认真追你。”

    “你要不开心就甩了我。”

    “行吗?”

    周兒低着头:“我那天,对不起。”

    “林楠给我打电话,说我会害死别人,我有时候就觉得可能跟我牵扯上就不是什么好事儿,我没有不心疼你,齐嘉拿了刀,我害怕他冲过去,所以叫了你的名字。”

    “是我不好,我性子很别扭,也很奇怪,没办法像你那样坦荡。”

    “你想我追你吗?不过我身上的麻烦应该挺多的,但现在应该也不会波及到你。”

    以后也保证不会牵扯到你身上。

    “我知道我说了那样的话还来找你,挺不好的。”

    周兒话还没说完,忽然被人一把捞过了腰部,她没设防,整个跌落在人怀抱里。

    随后脖颈处传来撕裂的疼痛感,跟上次那个地方一模一样,他咬得比上次还要狠,似乎想要把人拆骨入腹。

    周兒疼的脸都白了下,能感觉出那处被咬出了血,他还是像发疯一样没停下。

    身子被紧紧禁锢,她也没有丝毫挣脱的意思,软着身子被他半抱着。

    反倒是他滚烫的胸膛让人心生退却。

    一直到唇齿松动,周兒被松开跌坐在一旁。

    灯光下,两排牙印很明显,在白皙的脖颈处血粼粼的,边缘泛着青紫,看起来有些惊人的可怕。

    “疼吗?”陈逆双眼盯着那处看,擦了一下嘴角,笑意猖狂又肆意。

    “周兒,你就是派来折腾我的。”

    周兒看着牙印,又听到陈逆说:

    “你身上有纹身吗?”

    周兒恍然,看过去摇了摇头。

    她的纹身店也从来不喜欢给人做情侣纹身,这东西就算是洗掉,也能落下烙印。

    “纹吧。”陈逆轻挑起下巴,手掌撑着地面,睨着她。

    像是一个属于他的烙印一样,狼犬占地标记最好的方式。

    周兒点头:“好。”

    他站起身坐在沙发上,醉意已然醒了大半,头痛欲裂,周兒记得外面有饮水机,不知道此时有热水没有。

    “过来,你去哪?”

    陈逆注意到她的动作,眼眸沉了沉。

    周兒回头说:“我给你倒杯水。”

    陈逆一边摸烟一边说:“不喝。”

    周兒就转身坐在他旁边。

    空气中寂静了一秒,陈逆开腔,声线稍冷:“说话。”

    周兒一顿:“说什么?”

    陈逆捏着一根烟抽,在烟雾中扬了扬眉:“说喜欢我。”

    周兒难得的乖巧:“喜欢你。”

    陈逆给气笑了。

    瞅着她,手指轻浮地刮了刮她的脸颊,整个人十分松散地躺在沙发上翘着腿,因为酒精,还有些微醺状态,他示意说:“你喜欢我什么?”

    上一次周兒的回答是脸。

    周兒想了想,说:“做噩梦时候安慰我,带我去海边,给我唱歌,给我做肉粥给我过生日,还有很多。”

    “我都记得。”

    客厅的窗户被吹开,窗帘被风吹的飘起。

    “你不是说我给十分你接收到一分吗?”

    陈逆黑漆漆的眸子盯着她,嗓音里溢出几分磁性的容忍:“周兒,一千一万我都能给得起。”

    晚风凛凛,似乎还夹杂着小雨,心跳动的格外快了一下,却又好像空了一大块。

    周兒忽然看到远处桌子上放着很多个星星条,被放置在阴影处,大概是染上了荧光粉,幸运星在夜里发着光。

    周兒点了点头,凑过去想亲他的嘴角,又在动作做到一半的时候停下。

    少年漆黑的眉眼袒露在水晶灯下,清晰到可以看清楚睫毛的晃动,眼底照入一点亮光,像是一枚漂亮的闪片。

    她语气温和,带着沉沦:“老师教过,不耻下问。”

    “陈老板教教我。”

    陈逆捏着她的下颚,眼神散漫:“那你好好学。”

    -

    周兒出门给陈逆倒杯热茶,沉了口气又继续往前走,路过台球室的扫了一眼里面一群人,自顾自下了楼去了前台,正常来说为了避免客人喝太多酒不舒服,前台都有准备醒酒药。

    前台忙的递给她,她穿着一件很简单的白t,领口处隐约能看到锁骨处的血,里面应该伤得不清。

    她指了指她的脖颈,小心翼翼问:“你需要创可贴吗?我这儿也有。”

    不仅仅给了创可贴,还拿了一瓶碘酒问她用不用。

    周兒接过,点头轻笑:“谢谢。”

    等人走了,前台才后怕地吞咽了下。

    一般人还真承受不住老板这样,怪不得会分。

    老板的特殊爱好,挺野。

    周兒端着杯热水,他喝了药站起身。

    “送你回去。”

    周兒愣怔了下:“现在?”

    他捏着外套:“不然呢?”

    周兒:“你喝酒了应该不能开车。”

    陈逆嗓音很沙:“走回去。”

    周兒点头:“行。”

    虽然不懂他一个醉醺醺的人送她什么。

    刚出了门,几个人正在台球室门口探出头看,看到人出来猛地往里面躲。

    一直到两人下楼,几个朋友趴在二楼走廊吹口哨调笑,被一楼歌声压着,不太明显,也能听到。

    出了门,外面还挺冷,风吹着,陈逆脚步还算稳,酒醒了大半。

    周兒揣着兜低着头,衣领很长,鼻尖顶着最上面拉链的地方,有些凉。

    陈逆歪头看她,周兒也一直没意识到一旁的视线。

    这个天气冷的像是瞬息回了冬天,且十一点多了,路上人不多,除了夜市,很多门店都没有夜班。

    只有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开着门,仍旧是上次那个打盹的小姑娘。

    去了便利店,陈逆又买了两份关东煮,从店里出来走到前台结账,又从一旁架子上抽了盒软中华。

    “多少钱?”陈逆眼梢还有些殷红,大概晕了一下,手掌无意识撑着前台。

    小姑娘困乎乎的,算了算账说:“42。”

    周兒笑了声,凑过去:“我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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