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钟莫名涌起一傲娇的小心情。

    她收起手机,不由主抬起头,瞥了眼驾驶位上专心开车的男人的侧影。

    日光打在那只握着方向盘的手,腕骨清晰突,骨节线条漂亮,修长手臂线条上,是清瘦但宽阔的直角肩,还是那样的清俊挺,从小到大都未改变。

    也就是这个时候,姜遇桥的视线透过后视镜,像是带了烙人的温度,毫无防备落到她的眼睛里。

    钟心一哽,迅速移开眼。

    却不知道,姜遇桥看过来次,才和她对上了这一眼。

    -

    网红餐厅并非徒有虚名。

    中午的客量确实不错,再加上附近有大学城,又很平价,来吃饭的学党特别。

    好在许新雅提前预约了位置。

    个人在靠窗的一个小人桌前坐,服务拿着菜单过来单。

    钟原有饿的,但这会坐在姜遇桥面前,愣是一都没有,许新雅问了好几次她想吃什,她都说随便。

    姜遇桥喝了几冰嗓子,跟着接过菜单,“芝士焗扇贝,奶油菌菇意面,提拉米苏,还有这个西米露。”

    男人嗓音一如既往的平静温和,带着一感冒后的沙哑,却掷有声砸到钟心上。

    这几样,毫无疑问,都是她曾经吃的。

    她记得她十岁的时候,大院附近的商场也开了一家类似的西餐厅,只要姜遇桥一有空,钟就会磨着他带己吃。

    那时候姜遇桥的零钱也不,为了让她吃,有时候会把付远航叫过来结账。

    当时的钟对钱没什概念。

    等到现在,她己也开始赚钱的时候,才明白当时的姜遇桥对她有纵容。

    想到过去种种,钟抿着,对上姜遇桥早就落在她身上的视线,男人眉眼清湛温和,耐心问,“还有需要别的吗?”

    钟摇了摇头,“够了。”

    姜遇桥了声,抬手把菜单归还给服务,说了句谢谢。也就是这个关卡,钟才注意到他侧过头时,后脑勺露的一道不那明显的伤疤。

    所以注意到,是因为那块的头发比别的方要短一,像是曾经刻意剃掉一样,就连伤疤都还泛着淡淡的红。

    钟垂眸,有些失看着餐桌上的白纸巾。

    好在这间餐厅上菜很快。

    有了,桌上的尴尬和不然很快就被抵消,再加上许新雅这个说会道的,这一顿饭吃得还算洽。

    期间姜遇桥也偶尔跟钟说上了几句话。

    都是在问她在学校的事情。

    他问,钟就回答。

    规规矩矩,毫无感情彩。

    互动的模样倒真像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妹妹。

    然而曾经的钟并不是这样,曾经的她和姜遇桥单独在一起的

    时候,就像许新雅一样,快乐得像个小太,再无聊的鸡蒜皮,她也会一直对他说个不停。

    那时候,姜遇桥是有些烦的。

    但现在——

    姜遇桥着杯壁,睫敛着。

    突然格外怀念钟喜拽着他胳膊,像只小尾粘着他的那段时光。

    ……

    没多久,三人吃完,姜遇桥开车送她回学校。

    车刚停到校门,许新雅就随便找了个借,“,我一哥找我,我就不等你先过去了,等会你回宿舍记得帮我拿书占位置哈!”

    钟哎一声,还没说话,许新雅就“啪”一声关上车门,她冲人摆了摆手,眨眼间就只剩钟一个人坐在后车座上。

    “……”

    突如其来沉默气氛搞得钟头皮紧绷。

    刚一抬头,她就对上姜遇桥似非的视线,男人淡色的微挑,修的指节点了点方向盘,颇为赞许道,“你这朋友还聪明。”

    是。

    是聪明。

    我系了名的红娘呢。

    钟在心底翻了个大白眼,拎起帆布包推门去,关上车门的时候,姜遇桥从另外一边来,拦住她的去路,“我送你进去。”

    “……”

    钟紧了紧着帆布包的手指,严丝密合,刚要蹦一个“不”字,脑中就忽然闪现男人后脑勺上的疤。

    白色的圆头帆布鞋在原地碾了两,钟听见己声音紧的,“你脑袋后面,那个,怎回事。”

    说话间,她抬手指了指己的头。

    姜遇桥眉峰微抬,“你看见了?”

    钟点头。

    姜遇桥抬手摸了,得很随意,“很明显吗?”

    钟想说没有,但转念一想,这说很容易让他觉得己在偷偷关注他,于是她眨了眨眼,改道,“是有点。”

    为了证明她没在说谎,她还刻意调了,“就……你后面有点秃,所以就显得很明显。”

    从来没被人说过“秃”,姜遇桥神色明显滞了一。

    见小姑娘格外认真的模样,姜遇桥了,略微嘲地点头轻,“是吧。”

    钟心虚地挠了鼻尖,也不知怎想的,继续火上浇油,“不过现在秃头很正常,特别是男,我班就有好几个,也不耽误找对象。”

    姜遇桥刚开始还真有点信了。

    但凭她对钟的了解,她越解释,就越证明她在胡扯。

    不过他还愿意听她胡扯的。

    毕竟这几天加起来,她跟他说的话都比不上这几句。

    姜遇桥像是被勾起了兴致,桃眼微挑,“那你介意男朋友秃头吗?”

    “……”

    怎问题还扯到她身上了。

    难道他不应该着急这头秃了怎办吗?

    钟神色古怪地看着他,“当然介意了,谁喜己男朋友是秃呢。”

    姜遇桥拖长音调了声,故作正经道,“那我回去好好研究一这秃怎治,争取不让我嫌弃。”

    这话说得钟耳一。

    忽然发觉己跟他谈话特别没效率,明明心里有一堆问题,却是说着说着就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

    钟是个急性,受不了这慢吞吞的,干脆一闭眼,促道,“你别扯七八糟的,到底怎的。”

    倒是有了点过去钟的影。

    姜遇桥单手袋,“从楼上摔的。”

    钟咙一哽,“什时候的事。”

    “就前阵吧,手术时间太长,低血糖从楼上摔来。”姜遇桥漫不经心地笑,“当时住了一段时间院,你远航哥过来看的我。”

    付远航……

    钟瞳孔微缩,忽然想起升学宴后,付远航让她跟己一起去看他,所以就是那个时候,他从楼上摔来的吗?

    见她神色不大好看,姜遇桥敛起笑意,“不过你放心,我现在没事。”

    钟唇线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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