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了她。

    可是周四中午,蔺妈妈特地来了学校,跟刘森平请了假,说要带蔺简去放松。

    蔺简没想到的是,这个女人将他带到游乐园,她现在很有钱,进去时候都是走的私人通道。

    蔺妈妈回头,笑着对他说:“你小时候特别喜欢来这儿玩,今天,妈妈陪你玩个够。”

    蔺简嗤笑一声:“你那个儿子喜欢玩这个吗”

    蔺母稍微征了一下,“对不起,那天确实是我心急了,妈妈回来,并不全是为了那件事,也是为了你的高考。”

    她将手搭在蔺简后背,被蔺简一躲,手在半空中悬滞了半会,最后僵硬的收回去。

    蔺简歪着头:“我不喜欢被别人碰。”

    说罢,他径直走进去。

    游乐园是每个孩子的梦,他也曾经做过这样的梦。

    尤其是看到温伶带着蔺修来的时候,那个时候,他特别想念他的母亲。

    到如今,这股执念,突然散去。

    没什么意思了。

    他简单的玩了几个项目,蔺母试探性的询问他还想玩什么。

    蔺简态度始终淡然,没什么兴趣。

    下午的时候,他终于在餐厅见到了那个孩子。

    上次只是匆匆一瞥,如今看来,也没多少情绪。

    白血病。

    需要骨髓。

    需要他这个同母异父亲的哥哥骨髓匹配。

    一家人心照不宣。

    那个男孩低着头,见到他之后,蔺妈妈让这个男孩叫了他一声“哥。”

    小男孩也就十二三的样子,个子很高,皮肤很白。

    他怯懦的叫了一声:“哥。”

    蔺简不由的心揪了一下。

    在男孩坐下来之后,蔺母说道:“他自小被检测出来白血病,从小就在儿童医的病房里住着,每天晚上,我和他父亲忙完工作会进去病房陪他睡,陪他玩,他没有朋友,对外界也很怯弱害怕,这是第一次带到这么远的地方。”

    蔺简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在桌子上,而后撇头,淡然一笑:“这要是别人家的孩子我还会同情一下,但是,女士,麻烦你注意一下,在另一个你所抛弃的孩子面前,讲你宠爱的这个孩子过的有多么辛苦,你觉得我会同情吗?”

    蔺母面色一滞,翻菜单的动作僵硬在那里,最后选择了道歉。

    蔺简将头埋下,低着头玩手机。

    他大脑没有思绪,只是僵硬着在一个聊天框里,反复打着“啊啊啊啊啊”,然后发给宁悬。

    他也不是到打了多少排。

    对面的男人和女人在用英语聊天。

    男的问:“他还是不肯答应吗?”

    蔺母回:“我在劝劝他吧。”

    蔺母让那个混血儿倒了红酒,然后微微诺诺的给蔺简送到这边桌子上。

    蔺简抬头,没接,目光落在蔺母身上:“打感情牌吗?”

    蔺母女里敛着情绪:“Simon,把酒杯放到哥哥面前过来。”

    蔺简毫不客气道:“不用,我还想多活几年。”

    他知道这句话,会伤很多人的心。

    却还是当做一把利剑,在蔺母身上来回剜。

    “心疼了吗?”蔺简笑的像个恶魔,“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这句话,送给你,他,我不会救,这饭,你们自己吃吧。”

    他说完,起身走开。

    那个孩子还站在他旁边,用英语问他妈妈:“妈咪,哥哥怎么了?”

    蔺简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被亲生母亲拿把尖刀在五脏六腑剐吗?

    他报复性的说了那么多,过后想起来,也真是可笑。

    这些天,他母亲那边的亲人给他打过电话,无非就是一些道德绑架。

    什么“就算不看在你妈妈的面子上,就看在哪个孩子还只是个孩子的份上,你也帮帮那个孩子吧。”

    舅舅说:“你妈不得已才回国找你帮忙,你就这么心狠吗?那是你弟弟,他是无辜的。”

    那些以前他从来不知道的亲戚也过来苦口婆心的劝他。

    蔺简直接骂了声“滚”。

    谁特么心疼过他,照顾过他?

    哪怕现在提到他,他们会愧疚吗?会自责吗?一个个滚过来道德绑架,真是有病!

    蔺简坐在车里,脑袋乱成一团乱麻。

    方景映的电话突然打过来,在寂静的车厢里显的尤为突兀。

    他烦躁的挂断。

    没过多久,电话再次响起来。

    蔺简接过: “有屁快放。”

    方景映被这冷厉的声音吓了一跳,然后开始哭起来,小心翼翼的:“简……简哥,你在哪?”

    蔺简收了几分情绪,“说话。”

    “我表弟被打了,你快过来,他被送到医院了,舅舅把我们囚禁在家里,不让我们去看。”

    蔺简太阳穴“突突”的跳个不停,眉头下意识皱着,心底窜过一抹慌乱的情绪。

    他无法抑制到扼大声质问着:“怎么回事,哪个医院?到底在哪?”

    “我也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那天……那天他不给我借钱,温九宵那群人揍了我一顿,跟我说宁悬他是同性恋,我回去之后,一气之下,就说了,舅舅听到之后,很生气,就……简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舅舅会发那么大的火,我不知道舅舅会打他啊……”

    蔺简没有在听他的话,让黄毛他们帮忙排查。

    半个小时之后,他找到宁悬所在的医院。

    那是家私人医院。

    蔺简仓皇的冲进去,揍了门口守着的人之后,他进去,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少年。

    那是多么矜贵的一个人,如今气息奄奄的躺在病床上,身上布满了上伤痕,甚至还在昏迷不醒。

    一瞬间,蔺简觉得喉头堵的慌,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他半趴在宁悬病床前,手指不敢触碰他的脸,眼眶湿热。

    想要发声的时候,俨然没了嗓音。

    他没见过这样的宁悬,躺在病床上,没有任何的生机。

    前些天还撒娇叫着他“哥”的少年,现如今伤痕累累。

    蔺简双腿瘫软,五脏六腑绞着发痛,坚毅的面庞上出现人眼可见的脆弱。

    对不起,亲爱的,哥没保护好你,

    对不起,对不起……

    他在心里重复着无数声对不起。

    可宁悬根本听不到。

    他宛如一个即将破碎的瓷娃娃,静静的躺在那里。

    宁叔叔蓦然出现,神情冷淡。

    看到蔺简的时候,一没有其他的一点情绪。

    没多久,蔺天成就来了。

    他从未见过蔺简这个样子,只是接到宁叔叔的电话,前来接走他罢了。

    这次的蔺简异发反常,他眼眶红的可怕,执意要带宁悬离开。

    宁叔叔淡然处之,波澜不惊的对着蔺天成说道:“蔺先生,抱歉,我实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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