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见手指晃, 看上去是攥紧了他的袖子,指尖却从他的手边虚虚过,这若即若离的状态最磨人, 她似全无所觉:“我只是以为, 陆公子应当会对我突然的态度转变心生警惕。”

    陆折予错愕猝然回首, 用难以理解的眼光看着林寒见:“……”

    林寒见别有用心他当然知道, 这突兀的感情转变个明显层层递的试探他也能看来。但他没想到,林寒见会这么直白将这件事摊开来说。

    她居然毫不掩饰坦白了自己的“心怀不轨”。

    “陆公子虽然觉得不对,却还是接受了我。”林寒见沉吟道,思考的神并不多么严肃,月牙儿似的眸子时不时朝着陆折予着亮光的笑,“是因为想要将计就计,看我到底会什么?还是因为即便如此也没关系,陆公子觉得这无伤大雅?”

    陆折予哑然望着她,徒劳想要什么,眸光晃动,心志已然溃不成军率先动摇了。

    他既然无法对明显有所图谋的林寒见狠心,事到如被拆穿,更说不什么话来。

    不如说,他已经完全不明白,林寒见到底是要什么。

    就算是想利用他、从他身上谋求某些东西,也不应该这样直白说来吧?

    林寒见放开了他的袖子,秒,掌心覆盖住他的手背:“因为我察觉到了公子对我可能与旁人有差别,确实想要利用这,谋求些方便。”

    陆折予轻声道:“想要什么?”

    林寒见注视着他,没有半缓冲、吻丝毫不婉转:

    “想知道陆公子对我的喜爱到达了什么步,既然能无视寻找我的沈弃对我心生欢喜,是否也能为了更加同我亲近,定替我挡沈弃。”

    “……”

    陆折予嘴唇动,意识想要说什么,“为什么是提起——”

    说到半,他生生又住了嘴。

    “吃醋了吗?”

    林寒见见插针问,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新奇事物,凑近他仔细打量着,“所以相比之,陆公子确实选择了我对不对?”

    陆折予拗不过她,内心的某渴望让他压根不可能将林寒见再次轻易推开,不给她回答又是副誓不罢休的架势,实际上确实是他不断在压缩底线,对她的切都无能为力:“非要让我说得那么直白吗?”

    闻言,林寒见顿时笑起来:“我就知道。”

    知道什么啊……

    陆折予在心底叹息。

    奇怪的是,林寒见其不意的这番话,却令陆折予煎熬的情绪有所缓和,心脏不再像是背负着过重的负担,还能有余裕来喘气。

    或许是她主动告知,她确实是有原因,切都是看了他喜爱她,于是有恃无恐想要利用这。

    人是这样,对自以为掌握了的事情会有更多的包容,哪怕那其实算不上是件事。

    两人就这么对着沉默了小会儿。

    陆折予感觉到手背的温度撤离,他侧首望去,正看到林寒见垂着的脑袋,发间戴着枚碧玉簪,是他先前送她的。

    为了这利用,她似乎也能自如接受他的礼物了。

    陆折予伸手,捉住了林寒见那只自以为悄无声息缩回去的手,问:“到底同沈弃有什么过往,为什么这样怕他?”

    甚至怕到,和他有了交易仍旧不放心,察觉了他的感情也要加以利用。

    “不是怕……”

    林寒见扭着,嘟嘟囔囔的说话,很有些不情愿,她飞快瞄了眼陆折予的表情,像只浪猫去拿路人心喂时的谨慎动作,转瞬即逝,分明是在散发着抗拒,反倒更加惹人怜爱,“我是和他过节太,若是碰上他肯定不会饶了我。”

    她吞吞吐吐犹豫了会儿,还是说了:“翙阁在西北境的生意了些问题,这件事知道吗?”

    陆折予颔首:“知道。”

    虽然他从不主动去问这些事,但翙阁家大业大,举动都引人注意,西北境的龙头老大朝换人,所有人都不知道翙阁内部发生了什么变动。

    是变动,而非变故。

    显然没有人会认为,这是翙阁中发生了什么失误。毕竟那之后,翙阁保持着如既往顺畅运转,没有其他方现差错,且无人表现慌乱。因此,众人都认为这是翙阁的某特殊策略。

    陆折予应了声,陡然意识到了什么:“——是的手笔?!”

    “嗯。”

    林寒见闷闷头,十分委屈无害。

    “……”

    陆折予陷了非常幻的不可思议中。

    冲击都是层层递的。

    陆折予原先以为,沈弃能喜欢上谁已然很不容易;后来又得知他居然没打算对背叛了他的人怎么样,更是惊讶;结果现在,陆折予知道了这个“背叛”到底指的是什么,短短时间内接受了来自沈弃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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