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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身上的囚服很单薄,他脸色灰白,脖子无力地从衣领里伸出来,在经过段沂源面前的时候,他终于抬了抬头。

    “照顾好他。”

    段沂源没有点头,他等了好几秒,那男人面上细微的神情变化让他皱起眉来。

    “我会的。”段沂源颔首。

    周望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被法警推搡着离开了法庭。

    周瞭在看守所的床上睁开眼睛,他刚刚做了个噩梦,眼下却半点剧情都想不起来了。单人囚室的那扇窗户又高又窄,他抬起头去看,外头不知何时,飘起了细小的雪花。

    他觉得脸上有点凉,抬手摸了,才发现是湿的。

    “小望……”

    段沂源从法庭高大的拱形门走出来,地面已经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雪,雪片越下越大。

    他穿着那件黑色大衣,雪片落在肩头,尤其显眼。

    周望最后那一眼,久久徘徊在他脑海中,那种眼神简直让人无处遁形。

    但是一切都结束了,他让这一切都结束了。

    周望本来不会死,如果辩护得力,情节并不多么严重,最高的有期徒刑也仅仅是十五年,或者死缓,也有减刑余地。

    他本来只打算夺走十五年。

    但是在审讯室里,周瞭激起了他所有的怒火和摧毁欲望,在他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打点好所有人,检察院、法官、还有那两个言听计从的夫妻。

    周望走到法庭正中央的犯人席,被拉上链条围在那方狭窄的地界里时,就已经被切断了所有生机。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自有一套规则。

    大雪会覆盖这些肮脏丑陋的死角,然后在温暖日光下将它们冲刷干净。

    可是,如果就连他的爱,也变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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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一审后的第三天,周望的案子就提请上诉了,要求二审的不是周望的委托律师段沂源,也不是他那帮无权无势的学生仔朋友,而是许久不曾出现的百里宣。

    并且她带来了新的重要证据。

    第26章

    [落槌]

    来的路上被告知是要去法庭旁听后,周瞭没敢多问。

    他在车里正襟危坐,好像已经坐在了法庭上一样,没多久就到了法院门口,坐他旁边的警察打开车门,用手挡在车门上方,周瞭有些忐忑地下了车。

    X市已经被白雪覆盖,法院门前那几十级又长又宽的台阶被扫干净,与周围堆了积雪的路径区别开来。

    高大建筑带来的压迫感让他更加屏息凝神,这月余的关押,呆在逼仄空间里的经历会让人丧失掉一部分勇气,变得不安畏缩,更何况这是周望的二审,容不得差池。

    他被带进法庭,旁听席里陶陶和乐队三人都已经在了,看到他明显很吃惊。

    “小周哥!”阮圆跑过来,看了一眼周瞭身边的警察:“你能出来了吗?”

    “不,好像今天只是来让我旁听的。”

    “是吗……那你能跟我们坐在一起吗?”阮圆说着,又看了看那一言不发的警察,对方出人意料地点了点头。

    周瞭也觉得吃惊,却在坐下来的时候,听阮圆小声说:“大概是百里宣给通了关系吧。”

    也对。

    他在看守所的这段时间,除了审讯室的那一次碰面,段沂源再也没有来过,倒是阮圆来过几次,跟他说周望的情况,他知道段沂源在做周望的辩护律师,以为他忙不过来,也就没有多想。而二审会出现的新证据,阮圆作为知情人,也跟他讲过,这背后是谁在支撑,那个背景很硬、跟周望同一个学院的女生百里宣,他也了解到了。

    虽然谁都没有明说,但这确实是代表着一段非常深厚的恋慕之情的。

    这样的横生插曲,只会让人无尽感激,不作他想。

    所以当周瞭见到百里宣的时候,心里竟然通透得没有一丝杂念。

    “你好。”耳畔传来压低的温柔的女声,周瞭抬起头,看到个穿了白色套装的姑娘朝他弯着腰。

    “可以坐这吗?”她问。

    周瞭点头:“你好。”

    “我叫百里宣,你就是周望的哥哥吧,初次见面。”她脸上带着令人安心的笑容:“虽然这种地方没法让人有好心情,但还是很高兴认识你,周望他跟我提过哥哥的。”

    陶陶在一旁皱着眉,没吭声。周瞭脸上的表情很郑重:“我都听说了,这次实在非常感谢,帮了大忙,不,该说是救命之恩……”

    “这些都是我该做的。”百里宣认真道:“因为周望罪不至此,他一定会安全的,真相大白后哥哥你也会没事的。”

    这个时候法官和检察院的人都陆续入座,法庭瞬间静下来,周望也被从庭后带到了审判席。

    他抬头的时候看到了哥哥,愣了愣,然后露出了个十分勉强想叫人安心的笑。

    周瞭的四肢都不由自主绷紧了,法槌落下,宣布开庭。

    ……

    “李远的死亡记录白纸红字*写的很清楚,死亡原因是窒息死亡。当时李远的状况是意识低微的植物人状态,抢救时就采取了气管切开术连通了呼吸机,因为他没有自主呼吸的能力,之后也一直靠仪器维持生命,而这里的死亡原因既不是器官衰竭也不是外伤所致,而是窒息,因此我采取了取证调查,发现了李远的死亡记录曾经被篡改过,这是李远的第一次死亡记录。”周望的新律师展示着手上的医疗记录,然后递交给法官。

    “李远的第一次死亡记录上,明明写的是,呼吸管脱落导致窒息。”

    “我询问了李远死亡当晚当班的医护人员,可惜他们都不愿与我多谈,不过我找到了当晚医院走廊的监控录像。”

    随后法庭搬来了投影仪,开始播放录像内容。

    “因为李远的病房在走廊尽头,病房门口处于监控死角,但是正如我们所见,通往李远病房的走廊曾经跑过去四个医护人员,而他们正是负责李远的主治医生和护士,当他们走出病房的时候,应该是抢救失败了,时间也与李远的死亡时间相符,这个时候,主治医生给了护士一个耳光。”

    “因为这个护士正是负责监护植物人李远并且为他清洁呼吸管的护士。”

    “他们在争吵,这显而易见。”

    “如果只是抢救无效,病人自然死亡,主治医生的责怪行为完全不该发生。”

    “所以造成李远死亡的直接原因不是周望,而是X市第一人民医院的疏忽所致。”

    “虽然周望确实对李远的身体造成了伤害,但不是致使他死亡的凶手,因此周望犯的不是故意杀人罪,而是故意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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