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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善瑶站起身来,心说高太后也真是胆子大,药这种东西,火候分寸都要把握,不然就没了药效,寿康宫有专门煎药使的宫女儿,今日她到底是怎么想的,非要把这差事交到她身上来。

    她虽然身为皇后,煎药下厨都是有失。身份的事,可也要看是为了谁。

    比如为了元邑,比如为了高太后,再比如是为了太皇太后,这就不叫有失。身份了。

    她放下身段,为高太后料理药膳,传了出去,岂不是更成全她的贤良美名吗?

    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啊。

    而她前脚出去没多久,春喜后脚就进了内室中。

    她径直的往床边去,将高太后身上的锦被朝上拉一拉,又与她掖严实了,脸上写满了担忧:“主子,您真要这么做吗?奴才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也太冒险了,万一伤着了您,可要怎么办呢?”

    高太后叫了一声春儿,令她平静下来,才压低了声说:“你服侍我这么多年了,没分寸,没把握的事情,我做过吗?”

    春喜立时摇了头,小脑袋摇的拨浪鼓似的,可脸上的忧虑,仍旧未退:“奴才只是担心……毕竟是伤身的事儿……”

    “怕什么,太医院的那个人,又不是不要命了的。”她低声呵斥,打断了春喜的后话,“这件事情你别再操心,她既然进了寿康宫,我就不会再叫她全须全尾的侍完这场疾。先前吩咐你的事情,该去办了。翊坤宫那里,你叫人去告诉贵主儿,这几日就待在宫里,哪里也不要去,连闲逛也不行,一步也不要踏出翊坤宫。”

    春喜见主子有了动怒的征兆,就不敢再硬着头皮的劝,欸的应下声来:“那宫外的信,也是今日就送吗?”

    高太后拧眉想了会儿,开口问她:“东西已经送过来了吗?”

    春喜摇了摇头:“说是傍晚下匙前送过来,给您请脉的章院判告了后半天的假,太医院不敢含糊您的病情,下匙前会指派两个太医过来请脉,他说那会儿把东西带过来。”

    “这样啊……”高太后喃喃着,嘀咕了两句什么话,在春喜刚要开口问清楚时,她已经话锋一转,回了春喜的前话,“信你明天再往外送。东西拿到之后,你贴身的收好了,这件事不能走露风声,东西也绝不能叫除你以外的人瞧见,明白了?”

    春喜忙不迭的点头:“奴才知道,奴才心里有数,一定把事情给您办好了。”

    高太后放下心来,又叮嘱了她几句,才打发她出去:“你去外头盯着点儿吧,小厨房那头,谁也别叫过去。皇后要是有什么要问的,你就远远的,站在外头回她。她弄不明白,自己会出来问,记住了,别进去,也别叫任何人进去。”

    ☆、第八十三章:眼线

    回到了乾清宫的元邑,气恼难消。

    高太后实在是欺人太甚,他发了狠,一屋子的瓶瓶罐罐摔了大半。

    李良在旁边儿看着,也不敢开口劝,只是忙吩咐底下的太监们退出去,只留下他一个,在殿内陪着。

    元邑发泄了一通,觉得胸口憋着的那团火略消下去些,才罢了手,冷着脸去看李良:“寿康宫抱病的这几日,有什么动静吗?”

    李良摇一摇头:“寿康宫的规矩大,奴才们一向嘴最严,外头洒扫的那些,寻常见不着太后的面儿,要打听消息,指望不上他们。奴才派了人盯着寿康宫,这两日,春喜她们几个,外出走动都很少。不过……”

    原本元邑有些泄气。

    他好像什么都争不过高太后。

    乾清宫一定有高太后的眼线,可他一时拿不住,他每日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事无巨细,高太后都知道。

    可是他呢?想知道寿康宫的动作,竟这样难。

    然而李良话锋微一转,却又给他带来了希望。

    元邑高高的挑眉,急忙问他:“不过什么?”

    李良似乎为难了一阵子,最后才横下心来,抿唇顿了下声,才回话道:“昨儿个后半天,您从庆妃娘娘那里回来没多久,寿康宫的莺歌,悄悄地来找过李桂。”

    “李桂?”元邑高挑的眉,立时就拧了一把,“你徒弟?”

    李良心里咯噔一声,点点头:“就是他。”

    莺歌在寿康宫里,算不上最得脸的,她甚至连侍寝的份儿都够不上。

    可就因为这样,她的目标才不算大。

    她为什么来找李桂?

    李桂是乾清宫的二总管,再加上,他是李良的徒弟,外头的奴才们,自然又要高看他一眼。

    难道,藏在他身边的那个高太后的眼线,竟是李桂不成?

    想到这里,元邑便黑了脸:“他既是你徒弟,你从前是怎么带的他,又是怎么教的他?我没记错的话,他是你举荐上来的。”

    这事儿,可大可,李良吓得生出一头的冷汗来,他几乎能感觉得到,内衫后背浸了一层汗水,三月末的天尚不至于炎热,然而此时,他的衣物却已紧贴着后背了。

    他不能确定莺歌来找李桂是干什么的,他也只是旁敲侧击的敲打了李桂两句,没敢直接问出来,怕一时真的有什么,他一问,再打草惊蛇。

    可李桂要真的是……那人是他推举的,又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在万岁的眼里,又会如何想他?

    李良打了个哆嗦,忙不迭的跪了下去:“是奴才大意了,总以为他是奴才手把手教出来的,是这乾清宫最懂规矩的一个,从前没有去留意他……”

    “行了。”元邑不耐烦的挥手打断他的话,“你这两日仍旧盯着他,若是再跟寿康宫的宫女儿私相授受,就立马拿了他来见我。”

    “主子……”李良略抬了抬头,慢吞吞的顿着声,支支吾吾的,“要真是他,拿了他,不是惊动寿康宫吗?”

    元邑有那么一瞬间,是不想要再忍下去的。

    他还要忍耐多久?高太后还要跋扈多久?

    若是连他身边服侍的人,都成了高太后的眼线,这宫里,可还有一处清净之所?

    慈宁宫,延禧宫。

    元邑眼神一闪,兀自愣了下,而后一抬腿,拿脚尖儿轻踢了李良一回。

    李良生受了,却并不觉得痛:“主子?”

    “跟我去慈宁宫给老祖宗请安。”

    李良却啊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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