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代言情 > 陈宫
    到了了,要干这样的事儿,就想到了奴才家里吗?”

    萧燕华觉得很是可笑的。

    她进宫这么久了,本来想要的是一方清净,可现在她又得到什么了呢?

    身上这么一个协理六宫,元邑还没收回去。

    为着董善瑶可怜见的,她又抚养了永平。

    上次为了永平的事情,她还去了一趟慈宁宫,而太皇太后也见了她。

    如今呢?

    如今元邑带着卫玉容来了,一张口,倒是直言不讳,叫她出这个面,为的是打击高家,打压高太后。

    元邑见她说完这番话后,半天没言声,心下思忖了许久,才说道:“你不会把今日的事情告诉太后,这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且你心里明白,就算你告诉了她,也无非是害了我,将来她果真更加得了势时,照样不会对萧家手下留情。”

    他说完了,见萧燕华眉心微动,嘴角也抽动了几下,于是一扬手:“你别忙着说话,也且听我说完了。”

    萧燕华的心一沉,面色如霜,点了点头:“您说,奴才在听着。”

    “这件事情,我原本就定在七日之后,你有三天的时间可以考虑清楚。高家的罪证,我不需要肃国公在出面去查,他若肯,我自然叫人送到他面前去。”

    他其实是不想这样同萧燕华说话的。

    两个人原本可以像朋友一样相处。

    他知道萧燕华不爱深宫,更不爱他,所以始终能够冷眼旁观,做个局外之人。

    可是这样,委实很好。

    这高墙之内,能与他说几句真心话的,除了容娘之外,大约也只有萧燕华此人了。

    然而后面的这番话,一旦说出了口,伤了情份,就很难再找补回来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和萧燕华之间建立起的这份儿还很是薄弱的情谊,怕是要烟消云散,不复存焉。

    不过……

    他定了定心神,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楚的。

    于是元邑眸色一暗:“其实肃国公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他不帮我,我若事败了,太后也不会放过你们家,他帮我,我若做成了这件事,至少能与你萧氏一族一朝安稳——”他刻意拖长了尾音,“你既然是聪明人,就应该做出最明智的选择,不是吗?”

    听了他这样说,连卫玉容都是一时间倒吸了一口气来。

    这哪里是商量,分明已经成了赤。裸裸的威胁。

    她心下一惊:“燕华……”

    萧燕华手臂一抬,白了卫玉容一眼:“贵妃娘娘一起过来,大约是想与我谈一谈幼年的感情,好叫我看在情谊的份儿上,别太驳了万岁爷的面儿。只是目下看来,万岁却并没有打算与奴才聊一聊所谓的情谊二字了啊。”

    她一面说着,脸色却已经森冷到了极点,话音落下时,矮身做了一个礼:“万岁要说的话,奴才都听见了,也记在心里了,三日——三日之后,奴才给您一个答复,这总可以了吧?”

    元邑自知理亏的,有心解释,可话又实实在在就是他说的,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深看了萧燕华一眼:“你知道,这并不是我的本意,事情走到这一步……算了,你自己想想吧。”

    他说完话,迈开腿就往殿外而去。

    萧燕华始终冷着一张脸,连看都没再多看他一眼,只是余光扫过一旁,却发现卫玉容仍旧站在这殿中,没有跟着他离开。

    她眯了眼:“贵妃娘娘不走吗?”

    “我们之间,也一定要这样说话了吗?”卫玉容盯着她,长叹着,“我并不知道他过来,是要跟你说这些话的。”

    “是吗?”萧燕华勾唇一笑,语气清冷的开口道,“那您以为,万岁爷过来,是与我说什么的?闲话家常?还是聊一聊,国公府近况如何?”

    “燕华——”卫玉容心下有了些许急切,“他胁迫你,诚然是……”

    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原本算是元邑有求于人的,可他是皇帝,她难不成要跟萧燕华说,他这不是个求人的态度,其实是他做错了吗?

    她自然是不能够的。

    于是她只得别开了脸去,上前两步,一抬手,在萧燕华肩膀上轻拍了下:“你心里不痛快,我能理解,也都懂,你若实在不愿意,我们再另想办法吧。”

    我们——又是我们?

    萧燕华猛然回过神来,她竟然差点儿把这事儿给忽略了。

    她抬了眼皮,眼见卫玉容提步要走,一只手送出去时,就已经攥住了卫玉容一条胳膊。

    卫玉容一愣,脚步立时顿住:“燕华?”

    “你和万岁之间,是什么时候起,这样亲密无间了?”萧燕华冷然睨她,“这样的事情,我以为,该跟他一起到延禧宫来说服我的,应该是昭妃才对,为什么会是你?”

    “我不是……”

    “你可不要跟我说,因着咱们两个,是一起长大的。”萧燕华嗤笑一声,在她开口之前,就打断了她,“这么说,你自己个儿信吗?”

    其实要正经算起来,这件事对于卫玉容而言,也并不是什么秘密。

    元邑要在册后的大宴之上扳倒高家,一定就少不了庆都殿下从旁辅佐,届时宗亲都在场,闹得不可开交时,这位殿下的态度,在很大意义上,是完全可以左右宗亲的决定和意向的。

    所以今天……

    “今天庆都殿下进宫,其实就是为了这件事吧?”

    萧燕华越想越是觉得不对,这么说起来,元邑是早就打好了算盘的,且是一直把她布在了棋局之上的。

    那么这些日子,他每每到延禧宫来,两个人之间还能够处的如此和睦,就都是元邑有意为之了?

    萧燕华只觉得心中一寒,呼吸更是一窒。

    卫玉容面露难色:“母亲今日入宫,还有别的事,是在慈宁宫说起来的时候,万岁才提及这档子事,后头母亲多问了几句,他才说了,这事儿还得由肃国公出面,这才要到延禧宫来,与你说上一说。原本他要自己过来的,是我想跟着一起来。”

    他们是一伙儿的,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倒也是了,原本她也没指望着,元邑有什么事儿都来跟她讲,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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