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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若出事,我祖父一定与他有罪同担。”

    萧燕华抿紧唇角,盯着她看了许久,到底是挥开了她的手,没多同她说半个字。

    殿中肃国公缓缓站起了身来,他到底上了年纪,年轻的时候随军也好,领兵也罢,一生征战沙发之人,大伤小伤没少落下,到老了,身体渐渐的也不好,这会儿跪了没多久,站起身时,却打了个晃。

    庆都就站在他旁边儿,手臂一抬,没去扶他,只是借了个力,叫他扶着自己站稳,又一面和气的劝:“国公爷小心些。”

    肃国公只是借了力站稳,就赶忙松开了手,两个人虽然差着辈分,可毕竟君臣也有别。

    他应了声,稳住身形,略松了松气,才开口接上前话来:“老臣今日要参齐穆侯户部尚书高赞之,与其长子左佥都御史高铭,次子前九门提督高禄。高赞之年前将京郊数十处田庄划归自己所有,圈地侵地,多年来更是搜刮民脂民膏,高铭身在都察院中,本该就此事上谏参奏,却非但未曾,反将参奏的折子淹了下来。而高禄他彼时任九门提督,竟以权谋私,下令守城将士,凡京郊农户,皆不许入城而来,以防他们入京告状。此一事,老臣敢问陛下与太后,算不算要紧万分?”

    凡涉民事,无不紧要——这是先帝亲口说过的话。

    百姓的事情,哪里有不要紧的?

    高赞之敢这样明目张胆的侵地,高铭和高禄两个人,凭借着任职的便利,一手遮天,又蔽塞言路,致使此事无法上达天听,高氏这一家子,又何止是可恶二字?

    果然,肃国公这头话音才刚落地,那边徐立便已满脸怒色的起身往殿中而来。

    他一面走,一面厉声道:“若肃国公所言非虚,此事简直就是骇人听闻!”

    一语毕,他人已至于殿中,再稍一偏头,目光正好扫过高赞之:“高尚书,你有什么话可说?”

    高赞之眼中惊慌一闪而过,却掩藏的极好,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来,就站在原地上,同高太后和元邑拱手一礼:“肃国公无凭无据,捏造此事污蔑于臣,臣请太后与陛下明察。臣管着户部的差事,太后与陛下可曾听闻,臣有过贪赃枉法的行径?今日乃中宫册立之日,臣实在不知,肃国公此举,意欲何为?”他说着,嗤了一声,却将目光扫过萧燕华,“莫不是,要为宫中人铺路吗?”

    太后心下暗骂一声蠢货。

    先前郑恪惨死九意街上,她就知道这个兄长绝不是个靠得住的,没想到今日面对萧恭的参奏,他竟还敢这样大言不惭!

    年前的侵地案,她不是不知道,只不过是暗中压了下来,又把几个上了奏本的寻了由头发配出京,放到了外头去为官,之后的几个月里,又一再的寻错处,能罢官的都叫她罢官了而已。

    他今日但凡是个不糊涂的,跪地喊屈也就罢了,即便是萧恭能摆出证据,有她压着,也至多不过斥责一顿,官降一降,再发几年俸禄,事情也就过去了。

    可是他又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一开口,还敢去攀咬肃国公,甚至还想攀咬宫里头的庆妃。

    当着这么些宗亲的面儿,他凭什么去攀咬后妃!

    他和萧恭二人在宗亲心目中的分量,看样子,他是真的一点儿自知之名也没有了!

    高太后恨的牙根痒,大口的喘着气:“萧卿,口说可是无凭的。高卿怎么说也是孤母家兄长,你若无凭无据当殿参他……”

    “老臣敢参他,就自然是有铁证在手的。”肃国公一字一顿,带着那股子的铁骨铮铮,高傲的昂着下巴,一扭头,对上高赞之,“高大人,你还记得田大富吗?”

    ☆、第一百五十章:公道

    田大富这个人……

    高赞之眼底的惊诧一闪而过,萧恭是如何得知的?

    这事儿的确要从年前说起了。

    这些年来他们高氏一族水涨船高,但是先帝驾崩之前,总归还算是有所忌惮,所以虽然也是搜刮民脂民膏,到底没法子太过于肆意妄为。

    可是那时先帝突然驾崩,朝中局势混乱之际,是太后力保朝廷不乱,从那之后,她一手把持了朝政。

    突然之间没有了先帝这个“绊脚石”,高赞之便觉得,再不需要有什么顾忌,更不必有任何的收敛。

    在他眼中看来,元邑尚且不过是个孩子而已,怎么可能是高太后的对手?

    宫里宫外,不都是他们高家的天下了吗?

    所以那时候他一时贪念起,将京郊的十几处田庄都圈了起来,划归了自己所有。

    这事儿吧,他两个儿子,也的确是没少出力,可是太后也不是不知情的,还有京兆府的韦昭,和今日也在这大殿之中的张清。

    至于萧恭突然提起的这个田大富——

    此人原本就是个农户,家里头不算十分富裕,但是闲钱也有一些。

    京郊被他侵占了的那些田庄,早年间是有些荒废掉的,后来……大约也就是四五年前,田大富花了银子,找了县里的县令,做了保人,把那些田庄以低价全买走了,用来做农活。

    他这个人也算有本事,农活做得好,只要不是奉上大旱大涝的年份,收成都很不错,既够他一家子的吃穿,又能换银子回来贴补家用,总之一家子过得算是很安逸舒服。

    但是高赞之看上了那块儿地,原想着先占了,等过两年风声过去,再起个大些的别院,正配他的身份。

    且他彼时便已笃定,他高家势必是要再出一位皇后的了。

    他一个国丈,若非那样静心修建起来的别院,又如何配得上他?

    可是田大富花了银子啊,又是靠着那些田庄吃饭过活的,莫名其妙的被人侵占了,他岂有不讨要说法的道理。

    偏巧了这人又是个十分冥顽不灵的,而高赞之是个一分钱也不愿意出的。

    田大富从县里闹到了府里,一层层的闹上去,事情越闹越大,还伙同了周围那些个被高赞之霸占了田地的农户一起,非要把事情说出个子丑寅卯不可。

    县令拿这些暴民没办法,几经周折托了关系托到高赞之的面前。

    这县令倒不是个十恶不赦的,原先是想求着高赞之舍出几百两的银子,拿来堵住这些人的口,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是他这一托付不要紧,却白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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