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警察交道打多了,现在的宋静姿心里一点儿也不慌张,到了那里之后民警也客客气气的,宋静姿很配合,他们问什么她就如实答什么,言无不尽。

    她是有非常充足的不在场证据,按照钱守义遇害的时间推算,那很长一段时间里宋静姿人都在甜品店里的,店里的员工、顾客都可以作证,还有监控录像也有。

    对此警察们在得到证据以后都再没有怀疑,但还不能排除雇人行凶这一种可能。

    尤其是钱守义被割掉的是生/殖/器,和之前两人之间因为多年前因为性骚扰案而一直矛盾纠缠到现在,这两者之间的共性特征实在太明显了,警察会怀疑也是正常逻辑,这些宋静姿也都想到了。

    就连宋静姿都忍不住怀疑,是哪个天使听到了她多年前的心愿,帮她实现了,多年前,在和钱守义一方极限拉扯想让他进监狱的时候,她恨起来气上心头的时候就想过,能不能把这个畜生王八蛋的工具给切了捣烂了,省得他恶心事一桩接着一桩。

    没想到多年以后这个心愿居然以这么离奇外加诡异的方式实现了……

    而且据说钱守义还被打断了腿。

    就是字面意义上的“打断了腿”,以现在的医疗手段不可能完全把他的腿接好,至少肯定不能再自如行走了,就是要留下瘸腿后遗症的那种“打断了腿”,行动受限,后面基本不大有能力再靠自己两条腿走着再来打扰宋静姿了。

    而钱守义泼鸡血的是发生以后宋静姿还刚刚才和蓝桢气得吐槽过,恨不得打断钱守义的狗腿,这样看他还能不能再跑过来给她添堵。

    现在这样一来,别说是警察了,就连宋静姿在知晓钱守义的惨状后自己都忍不住要怀疑是不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晚上睡觉的时候起来梦游,超能力爆发,然后去找了钱守义咔一下嘎掉了他的孽根,顺带真的把他的狗腿给打断了?

    这真的是有点玄幻了。

    ……

    与此同时,市局刑警队办公大楼,在宋静姿那儿感觉不可思议的事,在刑警队员们这儿就只有专业严肃的态度了。

    陆郅今天从早上起就开始开会,手机静音,会议一直开到下午两点钟才结束,午饭的时间都错过了,刚散会,从座位上起来后陆郅开始有了饥肠辘辘的感觉,正打算先去找点吃的填填肚子的时候,他就被在刚看完手机的秦局给叫住了。

    “那小陆啊,你等等,先别走,跟我到办公室来一下,我另外有点重要的事要和你一起谈一下。”

    陆郅一顿,脚步转了放下,停下来看秦局:“是。”

    秦局带着陆郅一起到他的办公室,办公室的门一打开,陆郅就发现里面早已有四个人等候在那里,不但如此,他还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饭菜香味。

    办公桌前面的小会议桌上整齐排列这一盒盒的盒饭,秦秦局招呼所有人搬椅子的搬椅子,大家一起在小会议桌前坐下来。

    “来来来,老五你应该一吃过了吧,其他几个错过饭点的自己拿,咱们边吃边详谈,吃饱了才有力气思考干活不成。”

    秦局率先找了个位子坐下来,拿起一个盒饭打开来,拿了筷子准备吃,还招呼陆郅几个没有吃的大家一人一盒。

    众人也不客气,还没吃过午饭的就各自拿了一盒来打开盖子吃了起来,屋子里饭菜的香味更加浓郁了。

    那个被叫老五的中年男警察是已经吃过午饭了的,他就坐在旁边安静地等着大家先填饱肚子,他则有以下没一下地翻看着一直拿在手里的一份文件资料。

    陆郅是真的饿了,大口往嘴里塞着饭菜,干完了半份盒饭后才把饥饿感消下去了,旁边的秦局和其他几人都也半饱了,所以吃饭的速度都慢了下去。

    秦局往嘴里塞了朵西蓝花,咀嚼几下后冲着老五道:“老五你开始吧。”

    老五点点头理了理自己的思路,然后开口:“是这样的,我现在手上有个案子,老方手上也有个案子,这位是蓝湾街派出所的副所长,徐所,他们那儿前几天又报上来一个案子,恶性伤人的刑事案件,正好又到了我们二队手底下,我们根据已有的线索分析了一下,发现这三个案子可以串联合并成一个连环行凶杀人未遂案,我们怀疑三起案件系同一人有目的有计划地行凶作案。”

    连环杀人案件可绝对不是小案子,不管是不是未遂,都极易引起社会恐慌,带来异常恶劣的社会反面影响,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老五聚集过来。

    陆郅看了看身边的几个人,除了秦局,另外几个人应该都是三起案件的负责人,貌似只有他一个是暂时还完全不知情的,不知道叫他一起是有什么事?

    秦局面色有些沉重,“具体展开来说说。”

    老五把手里一个男人的照片放在桌子上,照片里是一个戴着眼镜书生气很重的儒雅年轻人,陆郅看着照片上的男人,眉头微微一皱,这人他也算认识。

    “这个人叫李晔泽,是个大学老师,就职于燕桥大学,李晔泽大概两个星期前和同事一起出去聚了个餐,在开车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说是刹车突然失灵,撞了好几辆正常行驶的汽车,李晔泽是全责方,后来交警在事故调查的时候,检查了他的车,发现刹车又被人为破坏过的痕迹,不过这哥们儿也是命大,车祸没受多重的伤,胳膊骨折了。”

    老五讲得有点口干,拿起放在旁边自己带来的保温杯喝了口水,所有人都安静地听着老五说下去:“这是属于刑事案件,交警队那边把这个案子交到了我们手上,我们本来也只是往人为破坏刹车这个点上查,没想到接下来离谱的来了,这个医院在给李晔泽开药物的时候,居然给搞混了,把原本的葡萄糖给搞成了醋酸氢化松注射液(醇型),还连开了两天的量,这我也不是很懂,就是含了酒精成分的,要命的是因为李晔泽身上有外伤,医生早前一直在给他用头疱类消炎药物。”

    秦局皱眉,有点不太相信:“这不就是那什么一直在说的头孢配酒说走就走吗,我都懂的道理,医生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这个李晔泽现在人怎么样?”

    老五摆摆手:“李晔泽也算命大,负责他那床的护士很负责,在最后关头的时候又核对了一边药单和药物,这才没有发生更严重的医疗事故,不过被家属知道了,气得不得了,就和医院讨说法,要医院赔偿道歉。

    这种医疗事故错确实是在院方,医院就开始查,最后居然发现之所以会开错药,一方面医院疏忽也确有责任,但最重要的是医生是开对药方的,在药房出药的时候医院里的系统被人黑了,就单单李晔泽的药被换成了那含有酒精的那什么什么了,然后医院报警。我们怀疑两件事应该是同一人所为,凶手见他车祸没死才制造了第二起事故,想要伪造成医疗事故再次置他于死地。”

    老五说完,秦局沉吟片刻,“老方,你说你的案子。”

    被叫老方的男人点点头:“我的这个就没老五那么复杂了,就受害人名叫郑佳明,是一家科技公司的一个小领导,大概十多天前吧,一个机器人科技展上,一家公司一个高大两米的金属机器人突然程序短路发疯了,正好砸到郑佳明,砸的有点惨,医生病危通知书都下了好几回,不过也算幸运,人现在依旧没有生命危险了。

    本来这案子也到不了我手里,据说郑佳明家人要求涉事公司巨额赔偿,那个机器人是买了保险的,可保险公司不愿意这么爽快地就赔了,他们坚定认为这是一起人为以外,就干起了咱们刑侦的活,找了个电脑高手,然后就还真让他们查到了,那个机器人控制的程序同样也有被黑客入侵的痕迹,他们报警之后我们这边和网警联合查案,追踪到一台电脑的ip,但那台电脑的主人在事发之前的一天就报警说他笔记本被偷了。”

    秦局点点头,看向徐所,徐所会意,把文件夹里的照片拿出来放在大家跟前,更加言简意赅:“我的也很简单,这个人叫钱守义,有前科下药性侵未遂,坐了几年牢刚放出来没多久,这是当年的卷宗,就在前天,钱守义被人发现在其所住的出租房内被人割掉生殖器,双腿被打断,我们所是离事发地最近的,接到报案赶过去的时候就发现现场被精心打扫过,那一截玩意儿怎么都找不到了,现在已经过了最佳抢救期,所以,咳咳……”

    徐所握拳在嘴边咳嗽了一声,意思尽在不言中,一群大男人一阵沉默。

    陆郅看着徐所放在桌面上的照片和卷宗,瞳孔微微一缩。

    几人都阐述完案情之后,老五做最后总结:“案子都是后面递上来的,老方当时就在我隔壁,我俩就很巧地在一起凑了凑,发现居然凶手做案情节有很多相似之处,我俩就想着找找看两个案子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嘿,没想到还居然真的找到了,然后这个时候徐所就把钱守义的案子递上来了,钱守义案特征更明显,我们发现这三个案子之间都有一个共同的联系。”

    说着老五就把印有宋静姿一寸照的一份档案从文件夹里拿了出来,放在桌上,目光瞟向陆郅:“这三个受害人其他地方没有任何关联,唯一的共同之处就是都和这个宋女士有或多或少的关联。郑佳明是宋静姿大学时期的前男友,李晔泽之前和她相过亲,至于这个钱守义……”

    老五指了指刚刚徐所放在桌面上的那份卷宗,“宋女士就是之前钱守义进去蹲大牢那个案子的原告受害人,俩人之间是有仇的,据我所知,就在钱守义案发生前,他刚和宋女士起过冲突,据说是想报复泼鸡血,当时陆队应该也在,三个受害人完全不同的案子有这样的联系,大家应该都有经验,这绝不是巧合。”

    陆郅沉默着一言不发。

    秦局看了他一眼后问老五:“所以,你们是觉得这位宋女士可能就是凶手。”

    老五练练摇头:“不不不,刚开始的时候也这样怀疑过,不过这个假设很快就被推翻了,宋女士和钱守义有矛盾是成立的,但我们查了一下,在郑和李两人身上这个假设站不住脚。

    一个是大学时期的前男友毕业后就再也没联系了,要报仇也不用等到现在,我们调查到他俩前段时间同学会上见了一面,但没有什么非要人性命不可的深仇大恨,另一个李晔泽就更不是了,李晔泽自己说虽然相亲没有成功,但两个人也算是成了能聊上几句的朋友,宋没有理由下对这两个男人下这样重的毒手。

    而且我说句公道话,这小姑娘其实咱们刑警队的人应该也算熟吧,前段时间黑风行动那么大的案子她都立了一功,不是还给她颁了个奖吗,人应该不错吧,平日为人处事都是挺遵纪守法的,好像都说她脾气好,应该闹不了这样的幺蛾子,目前根据一些线索,我们已经排除了她是凶手的嫌疑”

    秦局皱眉:“所以……”

    一旁的老方接过话头:“凶手不是宋女士,但一定和她有关联,我们做了好几种假设推论,只有一种假设听起来挺离谱的但却最站得住脚,凶手可能是一个爱慕宋女士并且心理扭曲的变态,他见不得有异性亲近宋女士,也不允许有人欺负她,并且凶手可能是近段时间才开始在燕桥活动的,所以前男友和钱守义早前都没事而偏偏在这时候倒霉。”

    说着他视线直视陆郅,眼中还有隐隐的担忧:“并且从凶手的一些作案手段上来看,他应该是经过缜密策划后再行事的,反侦察能力很强,今天叫陆队你过来的目的就是在这里,我们怕……”

    沉默许久的陆郅接过老方的话终于开了口,他沉声道:“你们怕我会成为凶手作案的第四个目标。”

    第61章

    秦局的办公室里一阵沉默, 陆郅过了一会儿后再次沉声开口询问老方和老五,“关于这三个案子,你们已经找过她了吗?”

    大家都知道陆郅口中的“她”之的是谁, 老方摇摇头:“钱守义案特征太过明显, 如果不找她反倒显得蹊跷,这是肯定的,想着避一下嫌,所以没让她来咱们队里,徐所他们所里今天已经给做了笔录了, 至于另外两个, 我们怀疑凶手可能就在宋女士生活圈的周围, 怕打草惊蛇, 暂时还没有去找过她, 今天先来找你。”

    老方说到这里, 陆郅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先关掉飞行模式, 然后发现宋静姿在早一会儿的时间里的确给他发了好几条微信,大意就是告诉他钱守义的事情, 她还问他自己是不是就成怀疑对象了。

    陆郅眸色沉沉, 盯着手机看了良久。

    其他几人一直都在观察他的神色,等了一会儿, 老方还是忍不住了,他坐直了身体重新换了个讲话的姿势,清清嗓子看向陆郅:“那什么老陆啊, 本来的话这应该是你自己的私事, 作为同事我们本来是不该过问的, 但是现在涉及到三起大案和你个人以及这个小姑娘的人身安全问题,我们必须得问一问了,你给哥一个准话,我们心里也好有个底,你和姓宋的这个姑娘现在究竟进行到怎样的关系程度了?”

    陆郅又沉默了片刻,他双手手指交叉,手指上下动了几个回合后才低声开口:“我……下周三正好是我的生日,我本来打算约她一起吃个晚饭,准备了一条项链还订了花,打算到那个时候正式和她表白。”

    其他几人互相对视一眼,得,就差最后临门一脚了。

    现在看来,如果要算谁最拉那个变态凶手的仇恨值,应该就是他们警队的杰出青年警察代表陆郅同志了。

    秦局叹了口气,看着陆郅叹了口气:“小陆啊,你最近自己也多注意安全,我们这边再讨论研究一下,这个情况到底该怎么处理,尽量保证你的人身安全,对方明显就是个心狠手辣且很狡猾的硬茬子啊。”

    陆郅此时脑子里想的却是他之前好几次感受到的那种被人背后窥探的奇怪感觉,为此他早前还把自己买的伸缩棍随身携带了以防万一。现在明白过来了,那不是他的错觉,是真实的有人在跟踪他。

    秦局见陆郅在皱眉深思,问道:“小陆你是想到了什么吗?”

    陆郅抬起头看向大家,和自己的队友们实话实说:“其实,我这段时间以来,有时候总是感觉有人在跟踪我,之前几次怀疑是错觉,但现在看来,应该不是的。”

    老五头疼地扶额,最害怕的猜测到底还是成真了,他问陆郅:“这样的情况大概多久了。”

    陆郅无法说出精确的时间,只能尽力回想:“有一段时间了,大概从黑风行动案主犯移交给检方那段时间开始的吧,就是模模糊糊的一种感觉,具体我实在算不清了。”

    老方和老五互相对视一眼,他们觉得眼前的这位才是凶手最关注的对象,只不过因为陆郅的身份还有本身职业带给他的身手和敏感度让对方找不到机会下手或者说带有顾虑。

    秦局听着陆郅这么一说,也一阵后怕,他对陆郅道:“你在这三个案子的凶手有眉目之前,你这段时间里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注意了,平日里出去一定不能落单,身边也一定要有队友在,还有你也别回去一个人住了,局里不是有你临时宿舍吗,就住暂时先住下来,和你父母也说一声,尽量注意一点,姓宋的小姑娘那边我们也要做一下安排。”

    说着他桌子一拍,他对老五老方几人道:“你们也抓紧,尽快把案子理出来,这事我马上和上面汇报一下,得成立一个专案组了,绝不能打自己的脸,这都什么妖魔鬼怪,一个个往外蹦,他妈的,连环杀人案还不够,太岁头上都想动土了,居然还想杀警察,够猖狂的啊!”

    陆郅对义愤填膺的秦局说道:“秦局,这几个案子都是方哥他们在负责,本来我不好插手,但现在事情发展到这样,我想,我能不能从旁跟进了解,你们放心,如果需要我回避一定不会给方哥他们添麻烦的。”

    秦局点点头,旁边的老五顺嘴道:“可以可以,今儿个开这会就是想你配合我们一起。”

    秦局又询问老方:“那你们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

    老方:“三个案子,目前看来钱守义案我们所掌握的线索是最多的,所以打算先从这个案子先入手看看,下午四点,钱守义的家属会来队里。”

    几人谈话的时候,陆郅一言不发地拿起了钱守义多年前的那份档案,里面的纸页已经微微有点发黄,但字迹依旧清晰,有案件的详细经过,有钱守义的供词,证人的证词,还有她的笔录,密密麻麻几页纸,最低下是她的签名和指纹印。

    陆郅抬头看向老方:“方哥,等会儿他们来了我能和你们一起吗。”

    “行啊!”

    几个人又谈了一会儿时间,就有人来敲门,告诉大家,钱守义的家属来了,陆郅就跟着老方几人一起下去了。

    但陆郅没有露面,他和老方一起在旁边的观察室里等着看询问室里的谈话。

    来的是两女一男,一个是钱守义的女儿,另外两个分别是他的妹妹和外甥,女儿似乎很不情愿来,满脸的不耐烦,而那个一身光鲜贵妇模样打扮的钱守义妹妹钱洁更是板着脸,一边抱怨害她哥哥的人,一边又说她哥哥的事别来烦他,似是很不满被叫到这里来。

    倒是钱守义的外甥,高高瘦瘦,穿着斯文的黑色风衣外套,长得挺帅的,就他一直沉默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对于他那个舅舅的厌烦,不过陆郅发现他走路的时候左腿似乎不大正常,走起路来会微微往下倾,一瘸一瘸的。

    老方也注意到了,还颇有兴致地指了指监控画面里的钱守义外甥和陆郅八卦:“唉唉就那小伙子,看见没,腿脚不怎么方便的那个,周家你知道吗,企业家周建江,咱燕桥的纳税大户,这小伙子就是周建江的小儿子,二房生的,私生子,旁边那个就是他妈,豪门风云恩怨争家产,啧啧,据说他那条腿就是被大房的人给打断的。”

    “打断他的腿?”陆郅略感诧异,“什么时候的事,有没有卷宗记录,我记得不是说钱守义也是被打断了腿。”

    老方摆摆手:“在国外的时候被人打断的,周建江的这两个儿子,据说能力都挺强的,大儿子管国内的家产,小儿子就管国外的,后来两房争皇位,这不你家那位小宋姑娘和钱守义的案子就是那个时候掺和进去的,后来大房胜出,二房就被赶出了周家。

    周建江厌弃了二房,既不让小儿子在国外管那边的资产又不许他回国,后来这个小周总的腿就莫名其妙地被人打断了,大家都说是大房干的,啧啧啧,你说这有钱人啊……

    老方讲起这种豪门八卦来兴致勃勃,“早上你和秦局在开会的时候我们已经把那个大房的大周总叫过来问过话了,之前黑风行动的时候他也被喊过来一次,这大房现在日子有点难过,因为那个和厉寒时合作的事,厉寒时家族在华资产现在已经全部被冻结了。

    据说天美为此损失掺重,股价都快跌没了,导致周建江对大儿子非常不满,又把小儿子从国外叫了,然后二房就又起来了,这跟那种我老婆爱看的八点档豪门恩怨大剧一样。”

    那监控中三人已经坐了下来,对于警察的问话,两个年轻人都是挺安静的,不太愿意回答,倒是钱洁在那里滔滔不绝,但翻来覆去就两个意思,关于她哥哥的这件事,她觉得不是大房的人干的就是之前和大房联合把他们母子赶出周家的那姓宋的女人干的,一直在让警察赶紧去抓他们。

    询问室里,警察问:“钱守义出事前的那天听说都有联系过你们三个人,都和你们具体说了什么?”

    警察示意三个人从左到右一次回答,先是钱守义的女儿,她从进来到现在就一直板着一张脸,脸色很不好看,并没有对于父亲这场意外的一点忧伤,她很是羞耻会有那样的父亲,钱守义出狱后她就不想和他有往来,“还能说什么,就和之前一样,一喝多就发酒疯打电话来骂我,说我不肯给他钱,不孝,是白眼狼,早知道当初刚生出来的时候把就该把我浸死在马桶里。”

    钱守义女儿之后是钱守义的妹妹钱洁,钱洁倒是挺气愤的,说她哥哥被搞得有多惨,但重点一直在强调她怀疑的凶手就是周家大儿子或者是姓宋的女人。

    “警官,你们一定要为我哥哥做主啊,这又是割他那个地方,又是打断他的腿,那么明显就是来寻仇的,我儿子的腿就是周元启那个畜生打断的,现在又把我哥哥的腿打断了。

    周元启四年前就收买了那个姓宋的女人故意陷害我哥哥,设计把我们一家赶出了周家,我们母子都是命苦的,这不很明显,姓宋的那个贱女人当初就是以性骚扰为理由送我哥哥坐牢去的,我哥哥他出来后气不过这才想去找她骂她几句,谁知道这个贱女人这么狠毒,一定是这周元启那个畜生和那个贱女人……”

    “妈!闭嘴!”钱洁另一边一直沉默的青年忽然出声,低声喝止钱洁越说越激动的话。

    问话的警官瞥了两人一眼严肃道:“这是在刑警队,都请注意一点。”

    钱洁这才讪讪收嘴。

    警察又问钱洁:“那他打电话和你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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