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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摇头。

    白哲没有半分不适,从容的走进牢房,慕景铄也大步跟着进去,然后示意狱长锁门。在其他人神色各异的目光下,关门、落锁,然后一步三回头的依次出去。

    看守的侍卫自觉地站到最远处,原本有些拥挤的地方,只剩下他们两人,至少明处是这样,暗处的人暂且不算。

    白哲坐在椅子上,看着他,“有什么要问的,问吧!”

    慕景铄想了想,一本正经问:“明天早饭你想吃什么?”

    白哲无奈的笑笑:“随便。”

    慕景铄皱眉:“随便?这道菜本小王可没吃过。”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宣,这可苦了在暗处负责监视他们的人了。聪明人说话总是简单到让旁人摸不着头脑。

    这边百思不解两人话里玄机,那边慕小王爷正在卖力的铺床,他的动作明显很娴熟,很难想象,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世子,竟然会做这些琐事。

    慕景铄是一个极其矛盾复杂的人,他就像大漠上的风一样,无形无态,无拘无束。就在你身旁触手可及的地方,却又遥远的看不见握不住。在他身上你可以看到很多矛盾的地方。他可以冷漠的笑看他人生死,也可以对朋友肝胆相照;他可以拥有单纯的赤子之心,也可以步步为营成为一等谋士;他与京城贵族公子哥一起混迹各种玩乐场所,却能不染丝毫奢靡之气。他总是表现的放浪不羁,可骨子里却是个十分有原则的人。骄傲的他、睿智的他、冷酷的他、耍无赖的他,还有笑容温暖如阳光一般的他。这么多的他,让人如何能不在意。

    慕景铄一脸坏笑的看着白哲,说道:“阿哲在看什么?是不是发现本小王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白哲勾唇一笑:“我很佩服你说出这句话的勇气。”

    任何人和白哲相比都会黯然失色,能拥有他这般绝世无双容貌的人,没有他那清雅出尘的气质;能与他的气质不相上下的人,没有他的惊世之才。三者兼备的人这世上怕是只有白哲一个。

    可是,慕小王爷有一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自信。他辩解道:“阿哲咱俩不是一个类型的,你属于那种色若春晓,清雅出尘,而我是剑眉星目,风神俊秀的那种。”

    白哲笑着帮他补充道:“白马银枪,翩翩少年郎。”

    慕景铄拍手称赞:“有眼光!”

    外面听墙角的人不禁汗颜,见过厚脸皮的,没见过像慕小王爷这么厚脸皮的,人家白丞相就是那么一说,您还真信呀!

    接着,慕景铄坐在床边,才恍然大悟的想起来,“只有一张床,只好委屈阿哲和本小王一起睡了。”

    慕小王爷,你确定你不是故意的。

    接下来,牢房里传出这样一段对话。

    “你睡哪边?”

    “左边。”

    “我也觉得你睡里边比较合适。”

    “······我说的左边是指外边。”

    “可是本小王习惯了睡外边。”

    “那你还让我选?”

    “阿哲,你是害羞了吗?”

    “你看错了!!!”

    天上繁星点点,一轮明月高悬,清冷月光透过那扇狭小的窗子撒到地面上。两人同榻而卧,白哲闭着眼,他身上特有的木香气息淡淡的萦绕着,十分好闻,每次慕景铄闻到木香气息都会觉得心安。他看着白哲的侧颜,思绪不禁有些飘远。

    硕丰山上,两人第一次相见,他无意闯入他的领地,打乱了他的步伐,彼此带着对对方的敌意;宫宴上再次相见,针锋相对的试探;再到后来刻意而为的接近,不知不觉间,白哲已经完全渗透进了他的生命里。会为他担忧,会为他牵挂,会为他违背自己的原则。当他发现这些变化时,已经无法抽身了。

    在慕景铄陷入回忆的时候,白哲同样无法入眠,这些年他早已习惯了一个人,哪怕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黎羽,也是保持着可有可无的存在感。可是,从慕景铄回京之后,一切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他从来都是善弈者,最懂得取舍,会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他的战场从来都不仅限于朝堂。这场棋局,遍及天下,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棋盘上只有胜利的幸存者,若败便是尸骨无存、遗臭万年。

    他白哲即便不是执棋之人,却也绝不做那任人宰割的棋子。

    第31章 吹彼棘心

    感觉到身侧之人身上的凉意,慕景铄开口问:“阿哲,你冷吗?”

    白哲收回思绪,随口回了一句,“我天生体寒······”可话没说完,只觉右手被温热的体温包裹住。

    白哲怔住了,一时间忘了反应。

    “在境州常听母亲说,手凉的人没人疼。”慕景铄想起来,认识这么久了,却从来没听白哲提起过他的家人。

    他轻声问:“阿哲,你父母可还安好吗?”

    白哲睁开眼,缓缓开口:“他们很好。”

    他问:“你家里的其他人呢?”

    他答:“我没有兄弟姐妹,家里只有父亲母亲。”

    他又问:“那你会想家吗?”

    他再答:“不会。”

    ······

    这天夜里,他和他都一夜未眠,一个重复的问着无聊的问题,一个不厌其烦的回答。慕景铄担心他会因为不适应牢里的环境而睡不着,所以一直不停的说话;白哲知他心意,为让他安心,所以有问必答。

    之后的几天里,慕景铄每日清晨破晓之时离开,夜幕时分回到大牢。他现在身兼数职,不仅要调查那封密信,还要处理国节的大小事宜,整个人忙的脚不离地。

    这日,慕函突然面色紧张,匆匆忙忙的进了书房。慕景铄正蹙眉研究那封密信,这封信他已经反反复复看了好久了,无论是言辞还是其他都毫无破绽之处。就连最后落款处的印章都完美的无可挑剔,这一切表明这封信是真的,并非伪造。

    而在白哲府上,禁军搜出了与之字迹相同的另外一封密信。铁一般的事实摆着眼前,盛帝更是限他十日内了解此事。

    “什么事?”由于整日水米未进,慕景铄声音有些沙哑。

    慕函兴奋道:“先生的信。”

    先生这个时候来信,一定是知道了京城发生的事,有了先生的帮助,主子应该会轻松不少。

    慕景铄拆开信封,入目的是龙飞凤舞的几个字,内容简明扼要,一看便知是先生的风格。可是让慕函失望的是,慕景铄在看过信后不仅没有如释重负,眉头反而皱的更深了。

    慕函小心的问:“先生信上说什么?”

    慕景铄把信递给他,示意让他自己看。

    果然,慕函看过后一头雾水,“主子,‘顾凯风’是什么意思?”应该是人名,可是顾乃是大兴国姓,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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