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也别担心,这等扩大规模的,每隔个几百年都会出现一次。光我天元,除却那些实在对自己放弃了的,元婴修士满打满算都有八个了。”

    “莫非各峰峰主也参与了?”

    天元峰主都是积年的老牌元婴修士,若是他们参与……

    “……此回算得几百年内的盛事了。如紫脩峰峰主、天体峰峰主都还年轻,自是要参与的,还有些比较低调不大出面的,我派也有那么几个,都报名了。元婴大比与各个门派能得的资源息息相关,三大派哪个派选中的元婴修士多,资源就多……这亦是为了门派的百年计。”

    楚兰阔难得这么耐心地将大比之事详述了一番,就连秦绵也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

    傅灵佩“哦”了一声,若照这么算来,“师尊您也报名了?”

    “自然是报了。”

    傅灵佩的面色越来越凝重。

    此回元婴大比的情势比她想象的还要严峻。往届淘汰的也能参与,不算那些积年的老牌元婴,这些人手头都有些压箱底的绝活,让人防不胜防,光天元一派能人就辈出了,更别提战力向来强悍的归一一派,更甚者,能修到元婴的散修除了那些踩了狗屎运的几乎各个都是在尸山血海里走过来的,不容小觑。

    她初成元婴不过短短四十年不到,真的能在此次比赛中脱颖而出?

    傅灵佩第一次不那么确定了。

    若是第一回便是淘汰制,对上师尊这样的,她还真没什么信心——傅灵佩第一次在心里给自己唱起了衰。

    楚兰阔似是看出她心中怯意,顿生恼怒:“怎么?我楚兰阔的徒弟,岂可未战先怯?便是对上师尊我,你也不该胆怯才是!”

    “可……”

    傅灵佩抬头欲语,耳边响起暮鼓晨钟似的巨响,丁一以胸腔清啸直接带动了灵犀虫,一声又一声,让她倏地清醒过来。

    拨开迷雾,方见清天。

    傅灵佩一阵后怕,这短短一瞬间,她竟然让心魔侵入,对自我产生了怀疑,忙挺直背脊,振声道:“师尊所言极是!”

    “便是前路荆棘满布,强敌环伺,吾辈亦当手执利刃一路冲杀才是!”

    楚兰阔冷峻的眉眼倏地展了开来,如春风化雨,整个洞府内,萧瑟冷肃顿时一扫而空。他突地朗笑道:“甚好!”

    “这才值当我楚兰阔的徒弟!”

    秦绵在一旁早看呆了——这哪里还是她那个冷淡寡言的师尊?

    她第一回发觉,师尊这一笑,与那漂亮得不像话的凌渊真君相比,竟也差不了多少。只更疏淡,更刚硬罢了。

    傅灵佩也扬起了唇,视线转向丁一传音道,“多谢。”

    丁一微阖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才道:“你师尊,很好。”语声里带着数不尽的疲倦,甚至傅灵佩能听出那一丝的……羡慕。

    她突然不知说些什么。

    确实,她的师尊,好到不能再好。前世对她无微不至,谆谆善诱;今世也不时点拨,但凡在天元,师尊总会时不时拎着战一场指点一番的。与她比起来——

    丁一,实在太孤独了。

    好在,以后还有我。

    ——傅灵佩心想。

    她翘了翘唇,转了个话题:

    “师尊,只不知这一月后的元婴大比,到时候是个什么章程?”

    楚兰阔神情淡定无比,他拂了拂袖,施施然坐下,半天才慢悠悠答了两字:“不知。”

    傅灵佩几乎忍不住扶额长叹——她本以为师尊摆了这么个架势,是要将此事掰碎揉烂了说上一回的,不料……

    果然底气足的人,就是不一样。

    楚兰阔莫名地看了她一眼,“今回人多,赛制改了。为公平起见,要当日才知晓。”

    “原来如此。”傅灵佩憋了一句出来,秦绵却等不及插了一句:“师尊,当日可否将我带去观摩观摩?”

    “可以,每个元婴修士都有两个名额可带人,你不说,师尊也会带你去的。只可惜了圆儿……”楚兰阔面色闪过怅然,魏圆算是他第一个徒弟,养得精心,不料如今竟……

    秦绵不忍见师尊如此感伤,便将傅灵佩带来行益丹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楚兰阔。

    楚兰阔倏地睁大了眼,一向疏淡的面上第一次露出真实的喜意,他再坐不住站了起来:“当真?!”

    “当真。”傅灵佩手一托,白玉瓶便奉了上去。

    楚兰阔激动不已:“好,好,好!静疏你可真是大福星!圆儿这回,可是有救了!”他将白玉瓶一收,人已直接消失在了三人面前。

    ……留下三人面面相觑。

    傅灵佩讪笑:“师尊这人,向来比较随意。”

    秦绵也笑笑附和,丁一伸了个懒腰,随意地找了个地方坐下,长出一口气道:“无妨。随性而为,才是大自在。”

    那些虚礼,方是束缚。

    傅灵佩见怪不怪地瞥了他一眼,“师尊估摸着一时是回不来的,你就在这呆着?”

    丁一一愣,这才站起,走到她身旁,旁若无人地牵起傅灵佩手,“夫人不嫌弃的话,不若带为夫去你如今的府邸一游?”

    秦绵在旁喂了一声,不料这两个人就这么完全无视她晃晃悠悠地走了——此时,她真觉得,格外的萧瑟。

    ~

    青竹小楼阔别三年之久,终于迎回了她真正的主人。

    傅灵佩将丁一的灵迹打入防护阵,确保他能随意出入,才领着他进入了小楼。

    楼内的涤尘阵一直运转着,一切依然是她离开时的模样,傅灵佩带着丁一转了一圈,才转身不无得意地道:“如何?”

    在分开的那几年里,她一边修炼一边炼丹,但凡想起他时,便会对小楼重新布置。时间长了,这小楼便不复原来模样,竟越来越贴合丁一的喜好,大肚雕花落地铜炉,雪白到无一丝杂色的地毯,檀香圆木桌,等等,无一处不熨帖,无一处不细致。

    丁一很受用,转而赞叹地看向她,凤眸里尽是缱绻,“喜欢,极喜欢。”

    他忍不住低头,做了这几日一直想做的一件事——吻她。

    所有的暗流涌动,不安,猜测,对未来的不安,全都化在了这一吻里。傅灵佩婉转嘤咛,伸手环住他,在他背后轻抚,仿佛在告诉他,这些,她都知道。

    丁一的眼眶湿了,他不得不承认,即便这些年里他假作无意,假作潇洒,可身心仍是累极了的。

    他放纵自己,第一次这么不带欲望地吻她,将所有的柔情,所有的渴盼都倾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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