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但见一根雪白剔透的白色茎柱。

    她心中一喜,凰翼一展,人便直接踏云直上。傅灵佩没有直接去到茎柱旁边,那边是事故高发区,极其容易与人撞上。

    云涤道君所言有些不尽不实,傅灵佩总觉得其中必还有些是被他隐了的,还是稳妥些好——毕竟,要守一炷香,也不是容易之事。

    八百丈的茎柱对元婴修士也不过是一个呼吸的时间。何况傅灵佩一双凰翼的速度,她遥遥停了下来,一里外的莲座美轮美奂,不过一个脚掌的台座之上,空空如也。

    ——奇怪,真奇怪。

    三十六个元婴修士,不算撞上的,一座莲台一人,还有多出的十六人,她莫非运气就如此之佳,一来便得了个空心的?

    傅灵佩常年被坑惯了,心中自是提起了十二万分的小心,谨慎地向前而去。手中还握着一把符箓——打算若是事有不谐,先拿符箓顶一顶的。

    一百丈,九十丈……十丈。

    在距离莲台还有十丈之时,傅灵佩停了下来,围在身旁的七把琉璃剑发出了嗡嗡剑鸣。她心知其中必然有异,莲台之上,必定另有玄机。

    其余修士都去哪了?

    这一掌宽的小莲台若她直接踏上去,会发生何事?

    傅灵佩抿了抿唇,往身上连拍了几道金刚符,手一递,七把琉璃剑蓦地一闪,直接拢为一把,一把比细剑略长的长剑出现在了掌中。灵宝的光晕几乎惹人晕眩。

    赛台外的水晶琉璃屏分作了二十个小屏,将莲台基座方圆一里内都照得纤毫毕现。

    清玄道人一边往椅边的小几上吐着葡萄,一边笑眯眯地看着银幕上所呈之事。

    其中有三人的行为是最受瞩目的。

    第一个便是蓝衫丁一,他一把紫电所向披靡,如惊鸿照影般往前劈去,仿佛能听到“叮铃”的碎裂声,瞬间破开了屏障,一剑便向下斩去。

    一只白额虎蓦地长啸一声,被这利索地一剑斩落了头。

    “破妄之瞳!”

    清玄一拍掌,蓦地站了起来:“老顽固,你这徒弟确实不错!若不是你,我早便抢回去自己收着了。”

    陆天行从鼻子轻哼了声:“抢得过么?”手指却不自觉地敲了敲桌子,破妄……之瞳么?看来这小徒弟不一般啊,竟隐瞒了这许多东西。

    第二个,是天元派的楚兰阔。

    一手碧海云涛剑使得出神入化,虚幻者,一剑破之;拦路者,一切斩之。摧枯拉朽般冲了出来,眼前莲台蒸腾,他也不多想,直接一脚踏了上去。

    还有一个,是驭兽宗的如壁真君,架势一摆,三只元婴期大灵兽齐齐排开,颇为壮观。

    至于傅灵佩,表现不如何抢眼,中规中矩,若非那张脸还算吸引人,怕是没人会留意到她。

    清玄瞥了一眼,便不再关注。

    只有秦绵和陆篱姝双手紧紧握在了一块,头皮发麻,恨不得叫出声来——她们看到,傅灵佩正一步一步地朝着一张巨大的兽嘴慢慢走近。

    可惜便是尖叫,传递不过去,也于事无补。

    “云涤你还是老样子。”清玄抖了下腿,“尽喜欢坑娃娃们。”

    “坑?”

    “本尊不叫这为坑,只是这些小辈们还需多操练操练。本君这,可是为他们好。”

    云涤看着一个灰袍修士被吞的场景,温柔浅笑,面目慈悲。

    重任只觉得一股寒气直从尾椎骨直窜上来。

    第327章 319.318.1.1

    傅灵佩的心吊到了嗓子眼。

    周遭一片风平浪静,白莲初绽, 羞涩的花瓣半开未开,近看还能看到花瓣上细细的纹路。她不得不赞叹这灵宝的厉害之处,便是细节也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不过,太静了。

    傅灵佩又收回了欲探出的脚,就在那一瞬间,空气漾起一丝涟漪, 她嘴角翘了翘,露出个得意的笑来:“捉到了!”

    从一剑往前一递。

    “撕拉——”

    这一剑平平无奇, 没有众多幻象,仿佛就是最简单不过的一个劈砍动作,却仿佛藏着无限奥秘,此时已分不清剑与人, 人与剑, 何者为是。

    空气中传来“卜”的一声,傅灵佩眼前平静的世界——碎了。涟漪荡起, 进而见大, 直到整个世界都震荡起来,白玉莲台如梦幻影,碎成了一片片。

    她脚尖轻点,人往后飞退,从一化七,重新在周身游走,眉眼间竟是泰然——果然是幻境。

    清玄蓦地拍腿哈哈大笑:“有点意思!”

    “剑之第四境?”陆天行眯了眯眼,不过一个元婴大比,竟然一连出现了两个剑道第四境之人了,且都出自天元派,再看一旁清玄老儿得意洋洋的表情,不由从鼻孔里出了声气。

    卢傲天笑嘻嘻地拱了拱手:“清玄道友,后生可畏,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有如此资质,又兼貌美绝伦,也难怪他家清畴这般牵挂。

    来自老对手的赞誉,让清玄皱巴巴的一张老脸,顿时笑成了一朵‌‎‎菊‍‎‌‌‍花‍‍‎‌‎。

    “看来这届修士的资质,极是不错,云某不需此行。”

    云涤坐正了身体,半晌又戏谑地笑了起来,即便如此,仍是一派温和:“陆道友,看起来你归一一个正宗的剑道门派,还抵不上天元派的一个峰头。”

    “道君说笑了。”陆天行遥遥拱了拱手,“修习既看天资,亦看悟性。天元派人杰地灵,我归一确实有所不及。只这运道嘛,总有起有伏的。”

    大意就是天元派走了狗屎运一连踩了两坨,可总还是狗屎运。

    清玄这回反倒没激起怒气,他往嘴里抛了个无心果,咬得嘎嘣嘎嘣响的:“是啊,总好过连运道都没有的。”

    上面的嘴仗,赛台内的众人都不知晓。

    在二十只白额虎缔造的幻阵里,一个照面便折损了两个修士,不过大多数修士还是存活下来了,虽然一部分或多或少受了些伤。

    不过——傅灵佩有了点麻烦。

    白额虎精魄织成的幻阵一破,在同一个地方被困的三位修士便现出了身形。

    她忍不住扶额叹息,果然但凡遇到事,她便没有一帆风顺的。

    ……远处一个人独占一个莲台的武曲露出了迷之微笑。

    傅灵佩看着对面,里面倒是有两个熟人,一个还是天元派的鸣净修士,一个是曾在归一有过几面之缘的平阳真君。另一个约莫是散修,不曾会过面。

    她无奈地笑了:“鸣净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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