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女人不爱美呢?姜安宁又是他们之中最美的,没有藏着掖着自己的保养秘诀,这个行为默默拉了一波好感。

    韩丽梅不爽,念叨了一句:“资本主义作风。要斗私批修。”直接上纲上线打起了语录仗,要带姜安宁一顶高帽子。

    要知道在不少军嫂们心中,姜同志的穿衣打扮、发型可都是风向标,不少人偷偷跟着学呢。

    韩丽梅这一说,可算是惹了众怒了,生怕以后姜安宁顾忌这些不分享了。

    姜安宁还没说话,有嫂子立刻不干了,“韩同志,你可以不能乱说。一号首长说了,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就算是皮肤,也应该用最认真的态度。安宁同志的做法才是贯彻了首长的指示。”

    说完还冲着姜安宁露出一个安慰地笑:“姜同志不怕。我们可都是看着的,不会让人颠倒黑白。”

    姜安宁被众人维护,也很感激,“谢谢嫂子们。”

    那嫂子更来劲儿了,邀功似的拉着韩丽梅不让走,要打语录仗。韩丽梅招架不住,很是被讽刺了一番。

    郭秀娥拉着姜安宁找了个位置等,一边等一边聊天,约好后天一起去找司务长报道。

    “老师来了。”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那嫂子才算是放过韩丽梅。

    韩丽梅脸色铁青,她好不容易才向姑姑争取留下来,不能闹事,只能忍着,差点憋出内伤来。心里把所有的账都算到了姜安宁的头上。

    教游泳的老师叫肖翠,是位方脸的大姐,看起来三十多岁,也是一名军属,来海岛随军已经六七年了,在家属里游泳很厉害。以往每次游泳班的老师都是她。

    姜安宁不会游泳,小花妖对水是喜欢又带着一丝丝恐惧的,不过肖大姐讲的非常细致,她记起来也很快。

    理论知识讲完,就要下海实践了。别看这群军属平日里赶海最积极,可真到了下海的,面对宽广陌生的大海还是很恐惧的。

    “大家不要害怕,首长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我们的男人是征服大海的勇士,作为军属我们也不能落后。”肖翠的目光落在姜安宁身上,笑着道:“这位女同志,请你上来给大家做一个示范。”

    姜安宁指了指自己,“我?”

    “没错,就是你。刚才我看过了,你是这批家属里学习的最快的,动作也很标准。”肖翠见她有点害羞,号召大家:“给这位同志鼓鼓掌。”

    哗啦啦掌声响起。

    郭秀娥冲她挑眉:“安宁妹子,你可以的。”

    姜安宁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在军嫂们的注视下走到前面。

    韩丽梅嫉妒得看了姜安宁一眼,不管在什么时候,只要有姜安宁在,自己就算再努力也会被她抢了风头。

    大海这么大,怎么就不能让一个人消失的干干净净呢?

    肖翠先一步下海,招呼姜安宁也跟着下来。姜安宁慢慢进入海里,等到了海水到胸膛的位置,肖大姐先扶着她的腰带着她找了找感觉,之后便让她自己尝试。

    “别怕。”肖大姐在一旁笑着鼓励,“你已经克服了对水的恐惧,这就是成功的开始。”

    姜安宁深呼吸一口气,慢慢抬起腿,双手尝试摆动,刚开始还有些害怕,等发现自己能慢慢浮起来,胆子便大了些,结果刚扑腾了两下,就呛了水。

    海水灌进嘴里的时候,她的皮肤突然感觉到一阵冰凉的触感,随之而来的是淡淡的月光花香。可惜她还没来得及捕捉这感觉,便被肖大姐抓了起来。

    “还好吗?”肖翠担忧地看了她一眼。

    她长的好看,就连呛水的时候看起来也我见犹怜。眼眶微红,泛着泪。

    姜安宁摇摇头,刚才她虽然呛水了,可似乎并没有感觉到不适。她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皮肤,阳光下似乎有一层透明的蜡质层,很快便随着海水蒸发掉。

    有了这一次,姜安宁多次尝试,终于能短暂地浮起来,只要控制的好,就不会呛水。

    而且她也发现了,这层蜡质层不是别的,正是月光花叶片表面的防水层。保持叶片呼吸的同时能隔绝海水。

    这蜡质层就像一个贴着皮肤生长的泡泡,将她包裹在其中,可以漂浮在海上,也可以在大海中坐着泡泡遨游。

    时间有限,场地也不太适合,姜安宁只是趁着游泳的时候保守地试了试,打算找个没人的时候下海试试。

    有了一个成功案例,其他军嫂也试着游泳,几十个军嫂挤在浅海处扑腾,太挤了。肖翠便把大家稍微分散一点,每个人在各自的区域游,稍微宽敞些。

    好巧不巧,肖翠把姜安宁和韩丽梅分到了相邻的区域。

    郭秀娥知道两人不对付,不想安宁妹子添堵,主动和她换了位置。

    只是没想到,郭秀娥游到一半的时候,腿突然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紧接着浑身麻痹。

    “救、救命。”她恐惧的奋力挣扎,扑腾起水花,呛了好多水。

    “不好,有人溺水了。”王桂芬离郭秀娥近,最先看到,大声喊起来。

    姜安宁听到声音,连忙朝这边赶过来。其他军嫂也过来帮忙。

    “水母,有水母。”韩丽梅尖叫着往岸上爬。

    透明的海水中零星飘着几只蓝青色两头尖尖的水母。

    肖翠脸色大变,“这水母剧毒,大家小心。”

    其他人一听,纷纷停下,面色哀伤地望着郭秀娥的方向。她们都知道她没救了。

    “安宁妹子,别过去了。”有军嫂劝道,她们虽然也很想救人,可这是水母啊,面上看着就几只,谁知道海水下还有多少。

    姜安宁放出透明蜡质覆盖肌肤,往郭秀娥溺水的地方赶去。

    有了透明蜡质层的保护,姜安宁一路有惊无险地游到郭秀娥身边,眼角余光恍惚扫到郭秀娥不远处海面下有一抹黑影。

    姜安宁也没在意,只以为自己看错了,分泌出更多的蜡质层包裹在手上,拿掉郭秀娥身上的水母触手,往郭秀娥嘴里喂了月光花露,托着她往岸上游。

    她做这些的时候背对着人,因此没人看到。

    姜安宁托着陷入陷入昏迷的郭秀娥往岸边走,爬上岸后,肖翠来帮忙,“赶紧送卫生所。”

    “医生,她被水母蛰了。”

    卫生所的医生正是周书婷,看到郭秀娥脸色一变,“快!”

    郭秀娥被推进去,其他军嫂在外面等。

    姜安宁等待的同时,不明白那片海域为什么会出现僧帽水母。

    僧帽水母漂浮在海上,自身不能产生动力,靠风和海浪移动。当时那片海域换之前她下去过,看的很清楚没有水母,之后也是风平浪静,水母也不可能被风浪送到那片海域。

    这些水母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她忽略了,当时情况太紧急,她也不知道忽略了什么。

    一个小时后,周书婷出来。众人纷纷围上去,询问情况。

    “有惊无险,幸好送来的及时,用了药已经脱离了危险。”周书婷安慰地拍拍姜安宁,“她已经醒了,去看看她吧。”

    病房里,郭秀娥虚弱地躺在床上,付团长带着大柱子和铁牛守在边上,喂她喝水。

    她们进去的时候,正好碰到郭秀娥在抱怨付团长:“我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你不要像个影子一样跟着我,我又不会丢。”

    影子两个字如划破夜空的闪电出现在姜安宁脑海。

    当时她看到那抹黑影根本不是什么大型鱼类,而是人影。有人在水下。脑海里那些不理解的地方似乎一下串联起来。

    其他军嫂见郭秀娥平安,放心过后便告辞离开。

    铁牛见到老姑,害怕的跑过来,抱着姜安宁的腿不让开,幸好老姑没事。

    姜安宁牵着铁牛,看着郭秀娥,“秀娥嫂子,对不起。要不是和我换了位置,你也不会……”

    “打住!”郭秀娥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这只是一场意外,谁都不会想到那片海域会出现水母。又不是你的错,你就不要自责了。”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场意外,但姜安宁知道不是。如果不是月光花露,被僧侣水母蛰这么一下,秀娥嫂子恐怕凶多吉少。

    对方有备而来,如果不是秀娥嫂子临时提出换位置,在那里游泳的人是她才对。

    那人想杀的人是她。

    在场的人里韩丽梅方秀和她不对付,但方秀没那个胆子,会是韩丽梅吗?

    周恩瑾出任务回来,得知消息便马不停蹄地回家。

    姜安宁正坐在椅子上发呆。

    见到她好端端的,周恩瑾吁出一口气,走过去抱着她,“怎么了?”

    “恩瑾,水母不是意外。那人想对付的人是我,秀娥嫂子是替我挡了一劫。”姜安宁抓住周恩瑾的手,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

    周恩瑾脸色一凝,“具体怎么回事?”

    姜安宁就把自己发现的问题告诉他,“会不会是韩丽梅?在场的人里她最恨我。”

    “也有可能不是冲着你来的,是冲着我来的。”周恩瑾的声音充满了冷意,“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杀害我母亲的真凶吗?”这意外死亡的手法有种熟悉感。

    “是她?”姜安宁抬眸看向爱人。

    “不一定,但不管如何,这件事都必须好好查一查。你先睡,我出去一趟。”说完,周恩瑾回屋拿上文件便往师长办公室赶去。

    “周团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在怀疑我们的战友,怀疑海岛的安全。”齐师长的脸色严肃,再一次看向这个得力干将。

    “师长,这份文件还请您过目。”周恩瑾把手里东西递过去,“这是十多年前我母亲被害案的全部细节,还有这些年来我调查到的证据,同样是伪装成意外的作案手法。一年前的渔民失踪案,我怀疑也和对方有关。这个人就在海沙岛的某处,他不在部队,但在部队一定有眼线。”

    齐师长快速看完后,脸色难看。庆幸这个人不是在部队,若是真的在部队,不敢想象会是什么后果。他这个师长也不用做了,自我枪毙得了。

    “不要声张,你和裴青松一起,秘密调查这两年上岛的所有人,这次事件相关的所有人也一并调查。”海岛之前上岛的条件非常严苛,也就这两年条件好了些,来随军的才多了起来,对方的眼线最有可能在其中。

    没多久,所有当天去游泳的人都被带到了孙芳婶子的办公室,由孙芳婶子询问情况,周恩瑾和裴青松暗中观察,所有人从进办公室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被人记录下来。

    “这些人看起来都都没有问题。”裴青松反复查看手上的记录,上面记录着所有人到问询室后所有的和周恩瑾商讨。

    周恩瑾面色冷静,递过去一份记录,“派人盯紧肖翠。”

    裴青松接过看了看,也发现了问题。

    所有被带过来的军属中,第一句都是询问什么事,是不是和水母事件有关系。只有肖翠似乎早就知道为什么来,描述当时场景也在有意无意强调自己不知道那片水域有水母。

    单独听的时候没什么问题,但把这些记录,和所有人的描述放在一起就看出不同了。

    太过刻意,反而露了马脚。肖翠估计也不知道姜安宁发现了一抹人影。

    这件事似乎就这样过去了,只有少数人知道底下的暗流涌动。

    郭秀娥在卫生所住了几天,姜安宁每天都会去看她,会做有助于恢复的饭菜过去,顺带往里加一些月光花露。

    姜安宁现在每天能凝结一小碗月光花露,除了自家吃饭的时候夹带私货,吃不完的稀释后用玻璃罐藏起来,浇菜浇花也喂喂鸡。

    这天回到家,姜安宁就听到铁牛的惊喜地声音,“老姑,那只鲣鸟又来了,还给你带了只大龙虾。”

    姜安宁进去一看,好家伙,那龙虾比一本书还长,她也分不清是什么龙虾,只知道这样的龙虾在供销社要卖两块到三块钱一个。

    鲣鸟送完东西后,没跳求偶舞,但却拿脑袋拱她,鸟眼睛时不时往鸡笼看。

    姜安宁一看早上给文昌鸡稀释的月光花露都没有了,心里有了猜测,重新弄了一小杯稀释过的月光花露出来。

    鲣鸟闻到味道,兴奋地伸开翅膀飞过来,很快喝完了。喝完脑袋又开始拱姜安宁。

    姜安宁又给了装了一些,喝饱后,鲣鸟蹭了蹭她的手,恋恋不舍的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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