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就在农资社这边选拔一批出来,集中?送去?学习,考试合格的,才能成为正式运输队的人,这样一来,谁也不?能说啥了。

    许秀芳将自?己心里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谢溧微愣:“你是想要从所有青壮中?公开选啊?”他起初想的就是让各生产队的大队长?负责选出几个?人……

    许秀芳笑道:“也不?是所有人公开选拔,是让每个?生产大队都推荐10个?身体没问题的年轻青壮,后?面再?将这些推荐过来的人集中?在咱们农资社的活动中?心进行选拔,让农资社上下都观看。”

    谢溧明白许秀芳的意思了,笑道:“这有点像部队的体能比赛。”

    许秀芳听了,朝他笑:“我就是听你说过,才有的想法。”

    谢溧身体没受伤之前,在部队里参加过几次体能比赛,都拿到了非常好的名?次,有一次还拿了冠军,部队还给?发了10块钱的奖金。这件事,可不?是谢溧自?己说出来的,是卢春花跟许秀芳说的。

    要不?然,许秀芳都不?知道自?己的对象如此优秀。

    谢清轻笑道:“这想法很不?错,到时候一定?很热闹的。”

    “嗯。”许秀芳点点头?,忍不?住笑:“咱们山里面也很久没有办过全体的那种喜庆、热闹的事情了,到时候就叫大家全部放假一听,都一起热闹热闹吧。”

    谢溧笑道:“我看,还要加点奖品什么的,赢了前10名?,或者前3名?的人,就给?予一定?的奖品作为鼓励。”

    许秀芳眼睛都亮了:“你说,要设置什么样的奖品呢?”

    谢溧也没有什么好的注意,就道:“要不?然,就跟中?秋节一样,发点咱们农资社生产的糕点、果酱、茶叶?”

    “不?行。”

    “不?行。”许秀芳连连摇头?:“太普通了。”

    谢溧听了,有点无奈,说:“咱们坝谢农资社的产品,可不?普通呢,外面好多人想要买,都没有渠道。”

    许秀芳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这些产品咱们这边的人天天见到,已经不?足为奇了,咱们干脆就搞一些比较特别的奖励吧。”

    谢溧:“你说……”

    许秀芳道:“我们手里的资金,很充足,上个?月发给?马先生的货物,全部都已经送出去?了,货款也都结清了,这都多亏了咱们所有人的努力。我觉得也该适当的给?大家一点福利。”

    谢溧就喜欢看她说农资社的事务时那眉飞色舞的模样,很好看,很迷人,他安静听着。

    许秀芳接着道:“到时候,除了给?参加比赛的选手一些奖品,咱们也可以给?获胜的几位选手的生产队一些奖品,比如钱票,米面等物资,到时候就由生产队的干部们负责给?所有人发放。”

    谢溧听了,笑道:“可以,这样一来,也能让各村的生产队都参与进来,大家都有了参与感,也会有集体感,气氛会更热闹。”

    “嗯。”

    “我就是这么想的。”许秀芳露出一个?浅笑来,说:“我看给?各村大队的奖励,就不?用发钱也不?要发票了,干脆就发米面吧。”

    谢溧:“好。”

    许秀芳问:“你觉得给?获胜选手们的奖品,该给?什么呢?”

    谢溧也不?确定?,就随口说:“要不?然自?行车?缝纫机?脸盆?饭缸?保温壶?”

    他只是随口一说,许秀芳的眼睛骤然就亮了:“我看行!干脆拿到第一名?的人,就奖励一台自?行车吧。第二名?的人,就奖励缝纫机,第三名?的人,奖励手表一个?。”

    “剩下的没获得前三的人,就按照名?次,以此奖励水壶、脸盆、水桶、饭缸、毛巾……这些生活上都能用到的东西。”

    谢溧:“好。”

    许秀芳一直在说,说个?不?停,谢溧大部分时候安静倾听,觉得不?错时,就会出声赞同?,觉得不?妥时,就会出言提点。

    一直说了好一会儿,谢溧轻声问:“说完了吗?”

    许秀芳没理解他的意思,就道:“可能还有很多没考虑周全的地方,我明天再?找阿香、阿清姐,还有二爷爷、大锤叔,以及宏达大伯,我爹他们这些村干部们一起商量一下。”

    谢溧:“好。”

    说着,谢溧侧身到床头?,端了一杯水,递给?许秀芳,说:“渴了吧?先喝一口。”

    许秀芳坐起来,才接过,咕噜噜喝完。

    谢溧略有些无奈:“慢点,没人催你。”

    许秀芳喝完,谢溧接过水杯,将其放下后?,马上就去?稳着许秀芳,让她躺下来。

    然后?,谢溧才轻声道:“肚子里的宝宝困了,想要告诉他娘,他要睡觉了。”

    许秀芳听了,这才明白谢溧的意思,这是催促自?己睡觉呢,她小声吐槽:“你想催我,就催嘛,别以宝宝的口吻说啊,怪不?好意思的。”

    谢溧轻笑:“好,以后?我直接催你。”

    说着,谢溧轻轻抬手,摸着她的肚子,道:“宝宝刚才踢你了,现在又安静下来了,他确实是困了。”

    许秀芳也没忍住,摸着肚子,仔细感受了下,紧跟着,就被踢了一脚,她笑道:“这孩子真皮,肯定?是随你,我小时候可文静了,一点都不?调皮捣蛋。”

    谢溧笑道:“嗯,随我。”

    ……

    在谢溧与许秀芳躺在床上,畅想着怎么举办一场热闹的选拔比赛时,前往镇上送货的许志军等人,才刚刚将全部的货物,全部搬运下来,送到了临时仓库里面。

    忙完,许志军灌了一大口水,问:“淑琴婶婶,你要跟我们在这边仓库休息,还是去?招待所呢?”

    何淑琴道:“我去?招待所。”

    许志军听了后?,马上道:“那你等等,我将单子交给?这边仓管员,马上就送你过去?。”

    何淑琴的意思是自?己一个?人过去?,但许志军不?赞同?,说:“黑灯瞎火的,路又远,你一个?人走过去?,我不?放心,我送你。”

    仓库这边是留了两辆自?行车的,是许秀芳这边专门?给?农资社负责运输的人准备的,就是为了方便他们在镇上行走。

    “好。”何淑琴见许志军执意如此,便继续等着。

    许志军进了仓管员的办公室,将单子递过去?,仓管员刚才帮着一起搬运货物了,因此,只要对一下单子,就清楚货物没错,就道:“没问题的,我签字了,志军,你有事情就先去?忙。”

    许志军笑道:“杨同?志,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就找我六哥,他在这边看着的。”

    仓管员点点头?。

    许志军赶紧出来,就看到何淑琴站在临时仓库的路灯下,身形单薄,但她始终挺直背脊,跟她平时没有不?同?的地方。

    许志军就道:“淑琴婶婶,现在天色已经凉了,你应该多带一点厚衣服过来的。”

    何淑琴摇摇头?,说:“不?冷。”

    许志军就没再?劝,因为他也很清楚这位邻居婶婶的性格,从小就非常冷淡,跟她说话时常能把人给?凉死过去?,许志军将自?行车一推,说:“咱们早点过去?,应该还能赶上。”

    何淑琴点点头?。

    很快的。

    许志军就蹬上自?行车,将何淑琴给?送到了招待所这边,还帮助何淑琴在招待所的前厅办好了手续,确定?何淑琴进了房间?后?,这才离开。

    许志军紧跟着就踩着自?行车,紧赶慢赶,赶回了临时仓库这边,往休息室的床上一趟,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许志军等人没法马上就返回村里,还要呆上半天,等到县里运输队的大卡车过来将货物拉走,他们才能走。

    ……

    何淑琴在招待所住了一晚上后?,第二天一早,就去?了公安局那边,因为许秀芳提前已经跟柳公安打过招呼,柳公安亲自?带着何淑琴去?了监狱那边,将人带到探监室后?,柳公安道:“您不?用担心与害怕,我们这边会保护您的安全。”

    关于何淑琴与犯人谢三丫的关系,柳公安是非常清楚的,当初受理何淑琴被婆婆与妯娌暴打的事情,还是他亲自?办理的。

    柳公安想到这茬,就忍不?住叮嘱了一句。

    何淑琴朝柳公安笑了笑,说:“柳公安,我不?担心。”

    柳公安道:“那行。我跟我的同?事就在旁边的座椅那边等着,你们说完后?,就带你回去?。”

    何淑琴朝他点点头?:“好。”

    接着。

    何淑琴坐在了探监室的座椅上,前面是一堵墙,中?间?安装着铁栅栏,里面没有人。

    何淑琴也没有着急,就安静坐着等。

    过得了两分钟左右,谢三丫就被狱警带着走了进来,何淑琴留意到谢三丫无论是手上,还是脚上,都戴着镣铐,她什么也没有说,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

    谢三丫看到何淑琴时,却并不?平静,她被关了几个?月,精神状态已经濒临崩溃,且被抓进监狱时,她才刚小产完,身体根本就来不?及恢复,因此,现在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清瘦,眼窝,精神很差。

    狱警将谢三丫放下,叮嘱了一句:“你就在这里跟她说,有啥想说的都说,不?过别搞事情,否则你回去?后?要加大工作量。”

    谢三丫想说谁管什么工作量,她都要死的人了,管个?屁啊。可她的死期还没有到,他们是真的会逼着她继续做工作的,这些日子,谢三丫每天都在监狱里面干活,除了吃饭睡觉,根本就没有休息时间?,她真的烦透了工作。

    于是,就老实下来。

    等狱警离开,何淑琴立马冲到了铁栅栏那边:“何淑琴,真是你!”

    “你真的肯来见我一面!”说这句话时,谢三丫的声音里是明显带着诧异与惊喜的。

    要知道,这段时间?以来,她多次要求见自?己的丈夫王卫军一面,但王卫军只来了一次,还没有给?她好脸色,把她骂了一顿后?,就再?也不?肯来了。

    她想要见自?己的儿子王铁柱,但因为王铁柱是傻子,没有民事行为能力,还必须要监护人同?意才行,王卫民与王卫军兄弟都不?肯,她也就一直没见到。

    这些日子,谢三丫都快要憋疯了!

    她恨王婆子。

    恨王卫民。

    更恨丈夫王卫军,说来说去?,都是他的冷血与无情,才造就了这样一场悲剧。

    这些时间?以来,谢三丫无数次后?悔,不?该那么冲动,可是她又无比的清楚,再?后?悔也无济于事了。

    说来说去?,就是嫁给?王卫军后?,日子过的十分不?如意,她的脾气才越渐暴戾,加上王婆子的推波助澜,跟何淑琴的关系才越来越糟糕,她甚至根本就见不?得何淑琴有一丁点的好。

    现在,丈夫与大伯子,都没有来,何淑琴却愿意见自?己一面。

    谢三丫心里唏嘘不?已,但面上却突然无比狰狞,道:“王卫军不?肯见我,他始终不?肯见我,我知道他在外面重新勾搭上了一个?女?人,他肯定?会找这个?女?人重新生一个?孩子的!到时候我的铁柱就彻底没人管了!”

    说着,说着,谢三丫就呜呜的哭起来。

    “怎么办?”

    “怎么办?”

    谢三丫哭着哭着,就猛然看向何淑琴,说:“何淑琴,你的心肠一向来很软,你会管我的铁柱的吧?你会的吧?”

    何淑琴没吭声。

    自?从见到谢三丫后?,何淑琴就始终没有吭声过。

    谢三丫没等到回复,立马就哀求道:“何淑琴,我求你了,求你一定?要答应我,求求你成全我的一片心吧,这是我唯一能对铁柱做的了,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找谁了。”

    何淑琴只是看着她,很冷淡,很平静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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