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们未免也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郑总一拍桌子,怒喝道。

    可他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眼神飘忽不定。

    以季之的咖位、流量和收入,根本戴不起那么贵的百达翡丽,手表和他身上的其他配饰,根本不搭。

    你见过谁戴着块一百七十万的表,脚底下就只穿着双一千多块钱的鞋?

    这种强烈的不和谐感,让郑总嗅到了一种阴谋的味道。

    季之和季之的经纪人是有备而来。

    他们敢这么信誓旦旦地针对贺沉,一定是提前动了手脚,把手表藏到了贺沉的包里,才会如此发难。

    一旦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从贺沉包里翻出季之的天价手表,贺沉就会被彻底坐实小偷的污名,就算不被送进监狱,他这辈子的星途也都完了。

    郑总的视线在贺沉和闻砚深之间游移。

    他在权衡,贺沉对闻砚深到底有多重要,他为了卖闻砚深一个面子而力保贺沉到底值不值得。

    此时,贺沉拒绝别人搜他包的姿态落入杀青宴上的其他人眼里,又是另一番景象,众人议论纷纷……

    “要真不是他偷的,为什么不让人搜?”

    “他是不是心虚?”

    “呵呵,我觉得已经破案了,网上有个贺沉刚出道时的采访视频,记者问他一个北大物理学霸为什么要出道,他说他穷,要给一个物理项目赚点实验经费,这很明显了吧?”

    “不管他是为了项目还是什么,偷东西就是不对!小偷就该被送去派出所,被法律审判,不值得原谅!”

    季之的经纪人上前一步,态度看似礼貌实则咄咄逼人,“贺沉老师,我并不是针对你个人,也没有先入为主觉得你是小偷的意思,今天所有跟季之有过近距离肢体接触的,我们都已经搜过了,只差你一个。你这样拒不配合,其他被搜过的人也不能接受这个结果,我也只好报警处理,把你交给警察了。”

    说完,季之的经纪人不动声色地看了闻砚深一眼。

    闻砚深正和秘书聊着什么,好像完全不在意贺沉这边的事。

    经纪人轻嗤一声,松了口气。

    闻砚深对贺沉也不过如此。

    “金哥。”季之拨开人群走到经纪人面前,急得满头是汗但还是抓着经纪人的胳膊,替贺沉辩解道:“也许真不是贺沉老师拿的,贺老师不是那样的人,又或者……贺老师只是脑子一热,走错了路,我们不要这样咄咄逼人,给他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三言两语,看似是在帮贺沉开脱,实则把小偷的帽子,结结实实地给扣在了贺沉身上。

    偏偏,还就有缠小脑的,愿意相信季之这明显带节奏的话。

    “这还用查下去吗?”

    “报警吧,直接把他扭送到派出所去。”

    “还给他留什么面子,自己都不要脸了。”

    “这种人真的就不配拥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贺沉站起身,看向季之的经纪人,“你们要是真的怀疑我,可以直接报警,只要警察向我出示盖过章的搜查令,我全权配合警方的任何调查。”

    “但是,你们这种无凭无据师出无名,就要随意搜查我私人物品的行为,我不能接受。”

    “要是随便谁说自己的贵重物品丢了,就可以来搜我的包,搜我的身,那是不是我在街上遇到了私生饭,私生饭说我偷了他的东西,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检查我的物品了?简直可笑!”

    “还有,我不想把事情闹大,是不愿意在杀青宴这种场合,闹得彼此难堪,让郑总没脸。”

    贺沉朝郑总礼貌颔首。

    今天的杀青宴,正是郑总和剧组生活制片负责主办的。

    “但是……”贺沉顿了顿,话锋一转,“既然有人一定要不依不饶地闹下去,今天为了让这件事能尽快收场,不至于让郑总面上无光,我可以卖郑总一个面子,配合你们,不过我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季之的经纪人问道。

    “如果你们从我的包里搜不出来那块手表,要怎么办?”

    贺沉这话说的不重,但听在季之经纪人的耳朵里,不亚于晴天霹雳,让他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贺沉太淡定了。

    只要贺沉不是傻子,这种时候就应该意识到,他们已经提前挖好了坑要对付他。

    可是,贺沉淡定到让他们觉得慌乱。

    难道贺沉早就发现了他们的布局?经纪人不动声色地看了季之一眼,收到季之的眼神回应后微微定了定神。不会的,季之把表放进贺沉的包里后,就一直在暗中监视着贺沉,贺沉根本没有把手表拿出来,刚刚贺沉出去的时候也没动过包,他的包一直放在座位上。

    想到这里,经纪人给季之使了个眼色,示意计划正常进行。

    “如果没有搜到。”季之对贺沉说:“我在微博向你公开道歉,置顶道歉贴三天……”

    “道歉有用,要警察干什么?”贺沉打断他说,“你的道歉对我来说,一文不值。”

    “那你想怎么样?”季之很大方地让贺沉开条件。

    “你给北大捐一个物理实验室吧。”打蛇打七寸,季之越是缺钱,贺沉就越是要让他破财。

    而且,贺沉不能提让季之给他的科研项目捐钱。

    否则季之的工作室团队,一定会大肆宣扬他像个叫花子一样问季之要钱,甚至还有可能让法务起诉贺沉敲诈勒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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