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你们快去看一下闻哥那边的镜头,闻哥的脸色突然变得好难看,他怎么了????】

    有观众眼尖地注意到,闻砚深的状态不对,很不对劲。

    此时此刻,被绑在十字架上的闻砚深,突然面色惨白。

    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徐徐滚落。

    一贯清冷内敛,如高山白雪般,叫人不敢染指的男人,突然变了脸色。

    仿佛……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第107章 一种抗抑郁症的药物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赶紧把闻砚深身上的锁链解开,将他扶到隔壁贺沉的那间密室里,镜头暂时对准沈罪,由沈罪和观众互动,安抚观众情绪,转移注意力。

    另一边儿,节目组的公关也开始了,安排了专人盯着直播间弹幕区,还有人洗广场,降热度。

    导演和制片人冷汗都下来了,这期节目不能再出事了,再出负面新闻,他们节目都得凉凉。

    导演也顾不上什么圈内的论资排辈了,亲自小跑过去帮贺沉解开身上的道具镣铐,双手合十,语气里带了哀求。

    “贺沉老师,你老……啊呸,闻老师不知道怎么了,脸色很难看,我们已经打120叫救护车了,你知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麻烦你过来看看他吧,千万别让他有事。”

    “我去看看。”

    贺沉上前几步,走到闻砚深面前。

    前一秒,闻砚深还各种推拒扶他的人。

    后一秒,贺沉过来,闻砚深直挺挺地栽进贺沉怀里,皮肤滚烫,脸上没有半点血色。

    “闻砚深,你怎么了?”

    贺沉被压得重心不稳,跌撞在墙上,一条腿曲着,一条腿膝盖抵在闻砚深的腰上,吃力地支撑着闻砚深高大的身躯,焦急道。

    闻砚深没有任何反应。

    瞳孔,像失了焦距。

    有那么一瞬间,他脑海里的画面渐渐变得混乱。

    像是回到了四年前的那个雾气很重的阴霾天,在闻氏祠堂的后院,他被绑在行刑的十字架上,闻父攥着象牙杖,一下一下地往他身上抽打,逼问他到底有没有对贺沉死心……

    又像是回到了贺沉和他提分手的那天,闻砚深被打得奄奄一息,高烧滚烫,仍要淋着雨去见贺沉,最后却等来了贺沉的一句“闻砚深,我不要你了”。

    “贺沉,别不要我。”闻砚深低声说。

    贺沉呼吸一窒,愣在了当场。

    他看向导演和在场的工作人员,“不好意思,我能不能单独和他待一会儿?”

    “行行行。”导演如释重负,赶紧带着人往外走,“闻老师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你叫一声就行,我们在外面等着。”

    门重新被关上。

    “小沉,不分手好不好?”

    “我把小沉给弄丢了。”

    “你别走。”

    “说好的,到了法定婚龄,我们就去国外领证,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的。”

    闻砚深埋头在贺沉颈窝里,一句接着一句,絮絮叨叨地停不下来,时不时地轻轻舔咬着贺沉的耳廓,酥酥麻麻的感觉惹得贺沉腿软,腰也莫名的软,根本站不稳身形。

    偏偏,闻砚深还像个大型犬一样,牢牢地禁锢着他的腰,像是意乱情迷,又像是神志不清。

    “闻砚深,你在说什么?”贺沉彻底懵了。

    分手?

    可那是四年前的事情了。

    闻砚深为什么会旧事重提?

    闻砚深为什么会觉得他在提分手?

    闻砚深到底怎么了?

    就在贺沉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闻砚深的口袋里传来了电话震动的声音。

    贺沉拿出来看了一眼,来电人:傅蔓姐

    贺沉直觉,傅蔓这个电话和闻砚深的异样有关,忙摁了接听键,“傅蔓姐,是我,贺沉。”

    “贺沉,闻砚深身上应该有一瓶药,拿那个药给他吃两粒,让他吞下去他就会恢复正常的。”

    “好,我知道了。”这个时候根本来不及多问,贺沉在闻砚深身上摸了好半天,才找到了那瓶药,倒了两颗塞进闻砚深嘴里。

    但问题又来了。

    现在的闻砚深处于失控状态,根本不会吞咽。

    密室的环境里又没有矿泉水。

    想到什么,贺沉耳朵红了,他捧着闻砚深的脸主动亲了上去,折腾了好半天,终于看到闻砚深喉结滚动,那两粒药算是咽下去了。

    贺沉松了口气。

    他伸出指尖,揉了揉红肿刺痛的嘴唇。

    嘶……真疼。

    这人明明都意识不清了,他吻上去的时候,还被闻砚深把那两片药弄进了他嘴里,差点给他吞了,好不容易才把药给闻砚深喂进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空气里安静得吓人,透着一股浓重的焦灼感。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闻砚深再次睁开眼睛,眼神清明了不少。

    “闻砚深,你醒了?”贺沉担忧地看向闻砚深,“刚刚……你怎么了?”

    闻砚深脸色微微一变。

    黑暗,迷雾,十字架,铁链……

    今天这个密室里一切的一切,都与四年前完完全全的重合。

    这直接激发了他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心魔。

    “……我太困了,绑在十字架上睡着了,做了个噩梦。”闻砚深眼神微闪,搂着贺沉的腰把人抱到椅子上,双手非常流氓地撑在椅子两侧,故作轻松地调笑道:“嘴唇这么肿,是不是趁我做梦梦魇了,偷亲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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