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颜鹤强大到可以不用再受人挟制,提着剑去摄政王府,想要洗刷十年耻辱时,只等到了一捧骨灰,一封遗书,一份合婚庚帖。

    侍卫说,十年前摄政王在战场上受过重伤,早知自己活不过十年。

    他爱颜鹤。

    但他更爱这个国家。

    所以他用最疯狂最惨烈的方式折磨颜鹤,逼他成为一介明君。

    颜鹤在隐忍。

    摄政王同样在隐忍,他的隐忍,从来不比颜鹤少。

    ……

    这首歌,写的就是两个人在爱情和朝堂之事上的隐忍。

    看完以后,贺沉伸手抹了下眼角。

    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mv我接了。”

    “这应该是双人mv吧。”

    “我可以,再给你推荐一个男演员,来演我的搭档。”

    江婉婷甚至不需要问,贺沉推荐的人选是谁。

    除了闻砚深,也没别人了。

    “行。”江婉婷眼睫低垂着,掩去眸底的苦涩,把情绪隐藏得很好。

    再次抬头时,她笑着说道:“闻影帝这种咖位的大腕,可是不容易请到的,这次我可是沾了贺神的光了。”

    “客气,我先去个洗手间。”贺沉起身出了包厢,拿着钱包到前台去买单时,却被告知,他们这顿饭已经有人买过单了。

    贺沉愣了愣,眼底浮出一抹了然。

    他摇摇头,颇为无奈地拿着钱包往回走,迎面碰上一个身高一米六的男人,长了张娃娃脸,若有所思地盯着贺沉看了好几眼。

    “怎么了,苏医生?”娃娃脸身边,一个男人问道。

    “没事。”苏信摇摇头,“赵哥,你先到我的心理咨询室等我,我处理点事情,去去就来。”

    “好。”

    “抱歉,失陪了。”

    苏信道了个歉,便步履匆匆地跟上了贺沉,终于在一个偏僻的楼梯拐角,找到了在给粉丝签名的贺沉。

    “贺先生?”等那个粉丝走后,苏信不太确定地叫了一声。

    贺沉转过头,把鸭舌帽压得更低了些,“是要签名吗?”

    贺沉出来结个账,已经遇到八个要签名要合影的了,《借一生说话》的深沉cp出圈后,贺沉的热度高了不知道多少倍。

    所以,贺沉下意识地认为苏信也是要签名的。

    “自我介绍下,我是闻砚深的心理医生,苏信。”苏信递了张名片过来。

    贺沉先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将苏信带到走廊尽头的吸烟区,这里视野广阔,不存在有人偷听的情况。

    “你找我有什么事?”贺沉问。

    “贺先生,你的微博突然关注了几个心理医生,我猜……你是知道了闻砚深的状况,今天我和朋友在这里吃饭,刚好碰到了,所以我来找你。”

    “你们做心理医生的,就这么随随便便把客户的信息和隐私告诉别人吗?”贺沉微微蹙眉。

    苏信反问,“对闻总来说,你是别人吗?”

    “……”

    “关键的我当然会保密,不能告诉你,这是心理医生的操守,但是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这件事……很重要。”

    第111章 囚禁你,折磨你,也折磨他自己

    贺沉:“什么事?”

    苏信看着贺沉,说道:

    “他因为一些我需要保密,不能透露给你的事情,来找过我。”

    “他很沉稳,但通过问诊我看到的是他这副沉稳面具下的痛苦,悲伤,绝望,压抑与无价值感,更何况,他还有小时候的心理阴影。”

    “怎么说呢……到我这来的失恋患者大多是不甘心,想找回自己的另一半,或是报复,但他不一样。”

    “他第一次见我,说的一段话让我印象很深刻。”

    “贺先生,你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吗?他说,他站在高楼林立的繁华街头,习惯性地去找一个身高一八一,直角肩,左边耳朵上有颗痣,物理书放在卫衣帽子里,穿着牛仔裤和白色球鞋的背影。”

    “他看到一个背影很像你的人,希望是你又怕真的是你。看清了不是,便会松口气,可一转念却怅然若失。想见到你是因为思念,怕见到你是因为你们之间只剩下思念。”

    “他更怕见到你的时候,你会牵着别人的手从他面前走过去,微笑着说那个是我曾经的男朋友,都已经过去了。”

    “闻总跟我说,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他只怕会成为一个罪犯,囚禁你,折磨你,也折磨他自己。”

    “当我试图催眠他,给他做思维引导,淡化你的存在时,遭到了他的强烈抵触与排斥,他的意志太强大,对药物的免疫性也很高,并且很懂心理学和谈判学,我一个做心理医生的,差点被他引导着打开了话匣子。”

    “后来才知道,他学过一年的审讯技巧。”

    “就他妈离谱。”

    贺沉皱眉。

    他懂苏信的意思了。

    就好像一个侦查能力很强的老刑警,很难抓住一个反侦查能力强的罪犯,闻砚深很懂心理学,苏信言语间的套路和话术,他都看得出来,心里既抗拒又抵触,想要逃避太容易了。

    贺沉想了想,“也就是说,他小时候的心理阴影你不能跟我说,他的状况你又束手无策。”

    “……”苏信沉默了,“是的。”

    何止是他。

    这些年,闻砚深不知道看过多少心理医生了,能尝试的办法也都尝试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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