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安浩轩情况好转,宫里的太医也到了,在太夫人眼皮底下太医亲自诊断过,又将一直留在府里的郎中叫出来,两人对了一番诊断结果,太医又亲自看过郎中的药方,确定郎中的诊断和药方都没错。

    太夫人安了心,送走太医,又吩咐牡丹去备了一百两纹银打赏郎中。郎中不敢收,诚惶诚恐道:“老太君不怪罪草民,已是开恩。”

    太夫人不悦地瞪了他一眼,中间隔着屏风,郎中也看不到,安锦华笑道:“大夫就收下吧,不瞒你说,我们家虽然常有太医来请平安脉,可太医院的太医要照顾宫里各位娘娘贵体。我们家上上下下人口如此之多,看病吃药少不得要请外面的大夫,今儿太医也说你医道极好,往后我们家若还有事,希望大夫别推辞才好。”

    郎中呆住,竟一时反应不过来。

    太夫人冷哼一声,“莫不是嫌弃一百两银子少了?”

    郎中回神,忙跪在地上磕头谢恩。简直是喜从天降,他们家世代从医,在京城也只能算得上小有名气,如今得了昌宁侯府老太君和大小姐的赏识,以后……

    郎中激动地浑身颤抖起来,于医道他自信自己虽比不得宫里的太医,可京城也找不出几个人来。战战巍巍站起身,双手接过丫头奉上的白银,郑重道:“草民谢老太君、大小姐赏识。”

    安锦华吩咐赵嬷嬷亲自去安排马车,“耽搁了大夫一上午,大夫莫怪才好。”

    郎中只说不敢,随着赵嬷嬷出去了。太夫人扭头见孙女脸上笑容纯真,想到松园那些受罚的下人,不知为何,心里既是心疼又是生气。

    安锦华不知太夫人心里所想,倒也想起要将上午发生的事儿说一边,又恐太夫人听多了头疼,只简单几句交代完了。

    不想太夫人竟不冷不热一直盯着她,让她没来的心虚。难道是自己的变化太明显了,让太夫人起了疑心,想想这两天的作为,她好像是过了些,“祖母……”

    “你说说,昨儿你怎么知道轩哥儿骑马出了城?又如何知道他的马具体在什么地方?”

    安锦华心惊,“祖母,您是怀疑孙女……”说着,眼眶一热,委屈地差点儿落下泪来。

    太夫人道:“我只是不明白,你怎么知道轩哥儿的马跑去了什么地方,能及时找到他,出了城官道四通发达,偏偏石头崖是不通的。”

    安锦华知道是自己误解了太夫人,可是,该怎么说,说自己重生么?这样的事儿谁会相信?她暗暗琢磨一番,“孙女做了噩梦,梦见弟弟就在石头崖从马背上摔下来死了……”

    太夫人微微愣住,见安锦华眉间带着倦意,脸色因为落水后便一直不如从前红润,昨儿又受了惊吓,她实在不忍心多加责怪,语气不觉得柔和下来,叹口气道:“是我不好,你和轩哥儿没了生母,老子又在外头,偏偏受了惊吓才做了这样的噩梦。”

    安锦华在心里道,其实这不是噩梦,如果我没有去阻止,弟弟就真的没了。“祖母,我已经长大了,轮到我来照顾祖母和弟弟了。”

    太夫人神色黯然,“难为了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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