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今日再次到来这里,最高兴的莫过于小无忧了。

    他听到晚清的喊声,小脸上立即扬起了欢笑,还出去迎接她。但当他与晚清见面之后,他却觉得今日的娘亲很不一样。

    “瑾儿乖,瑾儿乖。”晚清一看见他就将他抱起来,看他穿的好奇怪,就抱着他进入屋子里,开始脱她的衣服,嘴里不停的说:“不怕,娘就在这里,娘亲马上带你走。”

    赫连城看她在脱孩子的衣服,眸色一怔,立即上前去阻止她。

    “你走开!”晚清充满敌意的对他大喊一声,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你别这样,你吓倒孩子了。”赫连城安慰道,温暖的大掌里还握着她的手掌不肯放。

    可是晚清不听他的,对着他喊:“你走开!她是我的,是我女儿!”

    她就像不认识他一样,不要他碰,用力抽出掌心继续将小无忧身上的那件蓝色外衣脱掉,动作很大,有些野蛮。

    小无忧毕竟还是个孩子,从没有这么凶的她,确实被她的样子吓倒了,坐在床上两眼泪汪汪的盯着她,小嘴里还在轻唤着:“娘亲,怕……”

    晚清的心弦不停的在颤抖,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也不知道因何事而害怕,但就是这样的感觉才令她好彷徨!

    她对着孩子说:“别怕,娘亲会保护你的,别怕……”

    晚清不停的说着,眼睛也湿润了,她将孩子身上碍眼的衣袍脱掉,想为他穿上女孩子的衣服,可是她见孩子的开裆裤内,露出的宝贝是男孩子才有的,就和刚才在上官婉儿那里看见的孩子一样……

    他是男孩?

    晚清错愕了,所有的事将她弄糊涂了,她的瑾儿去哪里了?

    她的动作停了,看着眼前的孩子明明就是她的瑾儿,可是她的孩子是女儿呀!

    “为什么会这样的?”晚清呢喃道,越来越乱了,她的头好痛。

    赫连城已经僵硬了所有的表情,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晚清……”他喊着她的名字,很害怕这样的她。

    晚清落泪了,心里很难过,可她连哭都找到理由。

    “娘亲……呜呜……”小无忧也哭了,孩子的哭声让晚清的头更加的疼。

    赫连城将孩子的衣服揽好,虽说现在开春了,可是天气还是很容易受凉的,尤其是孝子的抵抗力差。

    “不是这样的……瑾儿是女儿,是女儿……我的孩子呢?你把我的女儿藏哪了呢?”晚清看着赫连城问,还死死的抓着他的手臂,眼神很凶狠,又很慌乱,仿佛眼前的他一下子变成了敌人一样。

    赫连城心中大痛,他可以忍受被利剑穿心的痛苦,可是他忍受不了她将自己视为仇人。

    “你听我说,他就是你的孩子,是我们的孩子。”赫连城说道,已经将小无忧抱在了怀里。

    小家伙的手是伸向晚清的,他想她抱,就像昨天一样可以在她香香软软的怀抱里。

    “把女儿还给我,快把女儿还给我!”晚清瞪大双眼喊着,眼神很吓人,就连小无忧都被她的模样吓得缩回了小手。

    “你冷静一点,先听我说好不好?”赫连城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从刚才开始她就已经不对劲了,而且这次发病的情况和以往的不同,好像她的精神不是那么差,但是情绪却很不受控制。

    “呜呜……娘亲……”小无忧哭了出来,粉扑扑的小脸上很快就被眼泪弄湿了。

    小家伙被她的样子吓倒了,也不敢再向她伸手,反而环手在赫连城的脖子上,小脑袋枕在他温暖的肩头上哭泣着。

    晚清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孩子的小身体在抽泣,稚嫩的声音还在耳畔回响着,小小的他着实令人动容。

    她的眼睛模糊了,耳边有很多声音在响,乱哄哄的,让她根本就无法冷静下来。

    晚清的眼神在他们父子身上流转,在这个房间里,好像想只有她一个人是外人一样。她无法接受自己的女儿没有了,她要去找她!

    赫连城将孩子递给了一旁的沈青,自己也跟着追了出去。现在晚清的精神不好,他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出去。

    “晚清你听我说!”赫连城拉着她的手臂,将她的身体转过来面对自己,俊脸上的表情全都是对她的担心。

    “你走开,我要去找女儿,我要去找瑾儿,我要去找我的女儿……”晚清大叫着,发疯一样的胡乱挥动着双手,还打他!

    “你听我说,女儿死了!她早就死了你知道吗?”赫连城抓着晚清的手臂说道,脸上的沉痛,他不想这么说的,可是他不想她再执着下去,痛声告诉:“屋里的那个孩子也是你的儿子,你不记得了吗?他和瑾儿一起出生的,他是你的儿子!”

    晚清什么都听不见了,脑中不断再响着:女儿死了……

    “不会的!你撒谎,你为什么要撒谎!”晚清瞪着他哭喊,心头就像被人抛开了,好疼好疼。

    “晚清,你别这样,你还有我们!你不记得了吗?我是阿城啊!”赫连城看着她说,很想让她看清自己的脸,记起来他是谁。

    “阿城?阿城……”晚清混乱的念着他的名字,为什么连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好疼……好疼……”她抱着自己的脑袋嚷着,她想不起来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没事的,没事的,很快就会好的。”赫连城心疼道,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扶着她的后背,一声声的安慰她。

    晚清的头真的很痛,就像要裂开一样。

    赫连城不想她那么痛苦,在她的后背点了穴,令她可以真的安静下来。

    他一直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晚清的病比起刚开始的时候更严重了,如今就算将小瑾儿打扮成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用,她的情绪还是时而安静,时而暴躁,一旦犯病的时候,就连赫连城都控制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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