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这傻丫头钻牛角尖。唉!尚轩出现在我面前时,我也吓了一跳,他居然不认得我,有礼又疏远的,唯一认得的只有卡洁。你也是明白的,他现在跟刚出生的孝没两样,所以别灰心啊!”

    “爷爷,您放心,我很有毅力的,别忘了当初是我倒追尚轩的哦!”不想让他老人家担心,品芹佯装无所谓。

    “那就别躲在这里,走走,下楼去,我交代德妈煮了你爱吃的。”不等品芹开口,便推她下楼。

    一下楼,尚轩跟卡洁笑闹着走进大厅,看在品芹的眼里,只能苦水往肚里吞。说实话,这情形太突然了,她根本没有心理准备就被扎了一针,她只想躲起来舔伤痕,但是……品芹对爷爷露出个欢欣的笑,表示她没事。

    坐在餐厅,她只能冷眼看着尚轩和卡洁的熟络,种种的对话让她好难过。

    “卡洁,你试试这个。”尚轩夹一块玉米酥盒子放进她的碗内。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对卡洁好点、照应点。然后也同样夹一块放进品芹的碗中。

    “我听德妈说你的名字是何品芹,小名芹芹,很好听的名字。”

    尚轩坦诚的赞美更令地心痛,他向来喊她宝宝的……别再想了,徒增伤心罢了,她放下筷子,“你们慢用,爷爷,我去找严楹她们,很久没见到他们了。拜拜!”飘然的白裙更让她显得羸弱。

    祁老爷子怎会不明白?见她强颜欢笑的逼自己狼吞虎咽,他也于心何忍啊!

    “叫陈伯载你去。”

    “知道了,你们慢慢吃。”品芹旋身走了出去。

    待品芹走远,尚轩有些不高兴,讷讷的问:“爷爷,严楹是谁啊?芹芹跟他们在一起有没有危险?”不知道为什么,他对于品芹那副急于离开的模样很不悦。

    这愣小子总算有点反应,祁老爷子故意淡然的说:“唉!她的父母又管不着,毕竟她二十岁了,又有个未婚夫——”他瞟瞟尚轩,“可惜人家未婚夫也不担心,我这个爷爷年纪一大把了,管什么啊!”

    闻言,尚轩蹙眉不语。卡洁发现到他的异常,心事重重地低头用餐。

    ***

    “你说什么?!就因为他丧失记忆,你就任由他跟那个义大利女郎大唱鸾凤和鸣啊!你怎么那么呆,如果是严楹,保证一定拿个大榔头把他敲晕,让他负负得正,恢复记忆。”茹娟为品芹大抱不平,却得到严楹一拳。

    “什么时候我变得那么凶狠?难不成你在阐述自己?芹芹,说真格的,你可以跟他聊聊以前的事嘛!甜言蜜语是润滑剂啊。”

    “你在说你的经验谈啊!”茹娟插嘴道。

    “茹娟,你别闹趁不好!”严楹咬牙切齿的发出警告。

    “我才没有闹场。芹芹,你既然教白悠宇用那种死缠烂打的方法追严楹,你也可以效尤嘛!”茹娟也提出己见。

    品芹露出想笑又笑不出来的表情,轻扯一下嘴角,“有你们这种朋友,虽然老想些没多大帮助的烂方法,但是我很感谢你们。你们说的方法我何尝没想过?但是你们知道吗?尚轩什么事都忘了,忘了跟我的约定,我们之间变得好陌生,陌生得让我想逃。他不再像以前不苟言笑,不再像以前眼底总是防御,现在他人前人后都笑口常开,不可能再恢复到以前,而且我也不想让他回到从前的样子,因为以前的他背负着太多责任,好不容易他脱离了桎梏,我宁愿他快快乐乐。”说着说着,一层水雾蒙上了眼睛。

    “然后你自己痛苦?芹芹,如果尚轩真的爱你,他忍心看你痛苦吗?”茹娟一改方才的戏谑口吻。

    严楹了解品芹的择善固执,只要她认为对的,是死也不肯放手,“哎哟!都快两星期没见面了,一见面就聊这种伤心事,多没营养,走走,我做东,请你们看午夜场、吃消夜。”

    茹娟当然明白严楹的苦心,“不用你请,我出钱吧!”

    “你要请我也不反对,走吧!芹芹。”严楹推着品芹就要往外走。

    拉开玻璃门走出旖旎屋,白悠宇潇洒倜傥的迎上前来,不正经的吹声门哨,“三位美丽的小姐,你们上哪去啊?”

    茹娟可乐了,这下冤大头自个儿送上门,“我们要去吃消夜、看电影、狂欢,白大帅哥有兴趣轧一脚吗?”

    白悠宇若有所思的瞟一眼严楹,咧嘴一笑,“有美人相伴,地狱我也去啊!哇塞!芹娃娃,你怎么一张脸皱皱的,好像猴子屁股哦!”白悠宇怎么会瞧不出她哭过,只是凑和着安慰嘛!

    品芹蹙着眉心,“好难听的形容词哦!严楹,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让他跟?”

    白悠宇马上跳到严楹的身边,一把搂住她的肩头,“喂喂!你别危言耸听,我的小楹楹耳根子软,禁不起你的挑拨。”瞧他说唱俱佳,严楹整张脸都胀红了。

    “小楹楹——嗯!快吐了。芹芹,我们别跟他们太靠近,免得被他们之间汹涌如潮水的情意淹死。”茹娟搭着品芹的肩走在严楹他们前面。

    “陈茹娟,你想死啊!”严楹媚中带柔的娇嗔。

    品芹也惟妙惟肖的学她戳着茹娟的肩膀,“陈茹娟,你想死啊!”

    茹娟憋住笑,小媳妇似的撒娇道:“别生气嘛!这又不能怪我,谁教有人老爱玩欲迎还拒的把戏,可累惨我们一群死党,芹芹,你说对不对?”

    品芹还来不及回答,严楹就追上来讨债了,惊得两人拔腿就跑。

    在嬉闹当中,偶尔传来银铃般的笑声,她们完全占据了路人赞叹的目光,因为她们比霓虹、水银灯更吸引人。

    白悠宇甘之如饴的尾随在后,他也很骄傲,因为他捕捉了三道炫人目光的其中之一。

    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第9章(1)

    夜阑人静,白悠宇今晚可真是当足了保母,三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娃在PuB狂饮,敲他竹杠不说,还得一一送她们返家。

    看看刻着「樱庄”的大理石,他想应该是这里没错了。

    用力拉起往下滑的品芹,瞧她醉醺醺的,两抹异常的红晕挂在颊上,明早可有她受了。他的车子里还有位醉美人,他最好赶快把她送进去,免得着凉了可不好玩。

    “我……还要喝……再来一杯威士忌……”打了一个酒嗝,品芹的手朝空中直挥,“最讨厌……了!”

    悠宇摇摇头,“芹芹,你别乱动,小心跌在地上。”他慌忙的找着电铃,一面还要当心这条小泥鳅真的跌个狗吃屎。

    “别……叫我芹芹……爹地……妈咪……都叫我宝宝,尚轩也是……”

    当悠宇找到电铃正要按时,“咔当”一声,大门旁的镂花门打开了,由于那人位处阴暗,除了一双拥有敌意且犀利得发亮的黑眸外,悠宇什么也没瞧见。

    “我是送芹芹回来的——”悠字还没有讲完,就见那身影一闪的跃到面前,小心翼翼的搂过品芹。这下藉由月光他可瞧清楚了,眼前的人俊挺非凡,英气刻在眉宇间,再加上对品芹的万般呵护,他已有些明白那人的身分了。

    “你是谁?为什么带芹芹去喝酒?!”尚轩当然有理由生气,单凭他站在这儿大半晚等她,而且芹芹居然一身酒气地回来,跟她的形象不合嘛!

    “你大概就是被她臭骂一整晚的祁尚轩吧?至于她为什么喝酒,这你得问芹娃娃罗!我还得送我的女朋友回去。对了,你若当真看不惯她像个男人婆似的在PuB又喝酒又喊着要跳舞的,劝你最好把她绑紧点,免得带坏我女朋友。”悠宇坐进宾士跑车内,他可不想知道品芹和祁尚轩之间发生的事。

    尚轩目送跑车扬长而去,直到看不着影了,才低头瞧着怀中的人儿。她螓首埋入他的胸膛,显得安适自在。胸臆中排山倒海而来的情感让他啼笑皆非。

    想想,他站在庭园中忍受冷露沁心,无非就是守着她的归来。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也发怒了,见到她在另一个男人的怀中,无异是点了一把无名火,什么担心的事都搁在一旁,现在他最想做的事是发火;谁知她的一句醉语却让他浇熄了怒焰,勾起无限的罪恶感与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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