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听他又把话题绕回这是不是的问题上,顿时又想发火又无奈,不过想一想,“铭王爷,我突然记起来,就算这个身体是夏侯平遥,但是也不代表就算你的王妃,你的王妃现在可在府中呢,不管她是不是真王妃,但是和你拜堂进洞房的人可是她,说不定现在她肚子里都有你的小王爷了。所以,不管我身份如何,我都不会再是你的王妃。”

    “再说,既然你讨厌我,我们又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呢,你大可像当初杀夏侯平遥那样干净利落,毕竟你那王妃对你还真是情根深种,比较好掌握一下。”她可无法想象,他们两人如何相处,估计想平静一天都不可能,除非各走各路。

    濮阳煜铭想反驳,想说同样和她拜堂洞房的男人也不是他,就算肚子里真有种也不是他的,不过这话也只是瞬间在脑中划过而已,唇张了张还是没有说什么。

    流水从石头旁靠坐下来,闭上眼睛,手随意的当枕头放在后脑,一派悠然的样子。

    就算濮阳煜铭心里闷火有多少,看她这样惬意,也发不起来。

    流水挑了挑眉,眼睛微抬,看着濮阳煜铭皱眉一直盯着她,无奈的拍拍草地,“如此好风景,正适合休息,王爷何不也暂时抛开烦恼,享受一下呢,别辜负了这一番胜景。”

    她拍草地其实只是示意濮阳煜铭找个地方坐下,毕竟被一个人那阴沉的目光盯着,再好的心情也会差,只想让他走开一些。

    只是没想,濮阳煜铭只是看着她手拍的地方一愣,随后又看看她潇洒却非常不女人的姿势,眉心皱了皱。

    “你其实是男的吧。”沉默了半天,濮阳煜铭终于吐出这么一句让流水闪舌头的话。

    鄙视的翻了翻白眼,她的舌头连动的欲望都没有了,但看濮阳煜铭杵在哪里,只能开口,“如果王爷您是断袖的话,那我便是女人,反之亦然。”没好气的回了这么一句,便挑眉回视他隐隐约约又带着火星的目光,这个男人,还真容易发怒,脾气比那个人妖还不正常,为什么她感觉她遇上的人都不怎么正常。

    在濮阳煜铭要发怒时只能无奈的再开口,这次语气尽量缓和了不少,“王爷,人生是你的,既然可以选择,为什么要给自己塑造那么多条条框框呢,一板一眼的生活你就不会觉得很无趣?如今已经高高在上的你,不是更应该有权利任性么,死板会让人生无趣很多的。”流水干脆闭上眼睛,一边享受身子肌肉舒展的舒适感觉,一边不咸不淡的说着。

    其实她只是想找话题而已,濮阳煜铭就像一颗不*,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和他又太多的交集,更别说两人这样单独相处,怕估计他一怒直接把她丢下山,她也只能怨自己学艺不精的份。

    但是说者无意听者有意,那一刻,濮阳煜铭的心被那句任性给荡起了丝丝涟漪,内心的感觉越来越奇怪,看着她的眼越发深邃,从来没有人告诉他,他有任性的权利。

    从懂事起,他便被逼迫着学一大堆东西,被灌输长大后要好好辅佐皇帝的责任,被教育着要沉稳。

    而长大后,当他开始有了叛逆思想时,母妃的死却再次把他打进那笼子中。

    其实并不是他对守江山有多么热情,他只是在麻木做着自己的责任而已,至于上战场,是他自己选择的,因为那样,他才可以尽兴的发泄,便如她刚刚所说,享受杀戮,享受自由的感觉。

    这些就算皇兄也不知道,一点都不了解,可是这个女人,却这么说……

    流水只是感觉四周似乎安静了许多,如果不是感觉那目光还一直盯着她,她都以为他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许久后,她旁边的衣物一动。

    她睁开眼睛,侧头,却看到他面无表情的坐在她旁边,见她看着他,他也漠然回视,两人顿时相对无语。

    流水眼角抽了抽,干脆扭头继续眯着眼睛假寐,她确实有些累了,开始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当眼睛眯了几分钟后便觉得困意被挑了起来,再合上的时候,大脑也渐渐的混沌了。

    濮阳煜铭也偏头,看着远处,没有打算说话,他似乎也很享受此刻的宁静,其实有一点她说错了,他每次到这里来,并不是看皇城的繁荣,而是想着,它什么时候会消失,这个无形的牢笼……

    许久后,久到他似乎也有些昏昏欲睡,肩膀上突然一重,顿时睡意被一扫而光,下意识警惕的转头,却看到肩膀上靠着一张熟睡没有任何防备的脸……

    眉头皱了皱,伸手想去提醒她该起来,只是视线却鬼使神差的落在她苍白干燥的唇上,脑中忽然晃过那一夜的冲动……

    那冰冷的温度,柔软的触感,泛着淡淡的冷香,陌生,却不讨厌……

    自然也想起了那一夜,她的无助,她的哀伤,她的哭泣,她的软弱,剥掉外壳的她,脆弱得让人心疼,所以那天晚上他才会那么冲动……

    只不过,她估计甚至连当梦都没有,他那时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生气,但是此时却觉得有些不满,她竟然把他忘得干干净净,忽略得那么理所当然。

    手不知不觉的已经伸了过去,撩开她那被风打在她脸上的发丝。

    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动作,手狠狠一僵,只是目光却因为那发丝,不小心的撇到衣领下半露出来小小的青紫色印记。

    顿时心中怒火狂冒,想到她和赫连博轩苟且的事情,手指不觉收紧,手中的头发被死死的拽在手里。

    因为他的不觉,流水只感觉睡梦中,一阵头皮发麻刺痛,忙睁开眼睛,却看到和濮阳煜铭正收回手,而她的头发,也顺着他手垂落下来,下一刻,旁边一凉,濮阳煜铭已经站起身转身到马旁边,翻身上马,对着她冷冷开口,“该走了。”

    流水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又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伸手揉了下刚刚被扯痛的头皮,微微皱眉走过去,却识相的没有开口询问。

    等两人回到王府,已经快傍晚。

    下了马,流水只想赶回屋好好睡一觉,只是才刚刚踏进门,管家却迎了上来,给了她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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