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城郊,本是一个景色秀美之地,特别在这新春之际,更是适合踏青的诗情画意之地,就算晚上在朦胧的月光下也是个赏月谈心放松心情的好去处。

    只是如今,这么一个好去处却抹上了几分肃杀之气,把这柔和的画面给打散,多了一些冷硬。

    当流水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一排排如火龙般的火炬燃烧着,没有什么帐篷,最外围的是一些站立的士兵,如一排排青松一般,让她无法窥视里边的情况。

    “谁?”外面的士兵已经发现了他们两人,几个人的手都放到腰间的刀柄上,警惕的准备拔刀。

    “麻烦和铭王通报一声,就说任流水求见。”

    “任流水?”几个人咀嚼着这个名字,面面相觑,随后面无表情的回答,“将军吩咐过,王爷不见任何人。”

    不见任何人?

    流水微微眯起眼睛,看来濮阳煜铭是早有料到,如果她出来了知道那事,一定会过来找他么,还真是精打细算半点不漏啊,不过这做法到底是在宣誓他的决心还是怕有人动摇他的决定,或者说,其实他内心也可能在摇摆不定中。

    “既然如此,那麻烦你们把这个交给他,顺便替我问一声,今晚这一战,他是以什么身份做的决定?”拿出一个深蓝色的长条锦盒,交到其中一个士兵手中,流水便转身离开。

    只不过没有完全离开,而是到远方的一处树下,背靠着数,仰头看着月亮,心里微微叹息,似乎牵连越来越多了,她真的有些想甩手,刚刚拿给他的那个锦盒里,放的并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但是那些东西却抵得上千千万万的生命,其中还牵连到了赫连博言和叶知秋他们。

    里面只有几封信还有一些机密文件,但是那些却出自于一个人的手笔,便是木国的三皇子,赫连博羽,里边还放着半张令牌,应该是两人接洽的信物。

    赫连博羽,三皇子……

    想到那个浑身散发阴暗的男人,流水头又有些疼,不过这她不想管,赫连博言和叶知秋两人的能力她信得过,那两人没有那么容易被算计,赢家总会是他们的。

    这次故意把这份东西留下,没有让冷陌枫一起带着赶往皇宫,就是想赌濮阳煜铭的理智,通敌叛国,这其中牵连的多了去,而不仅仅除掉一个御王便可以了事的,这便要看濮阳煜铭的选择,在他心里,仇恨重要还是他辛辛苦苦打的江山重要。

    许久许久,流水不知道等了有多久,只见月亮已经慢慢的站到高空中间,子时该到了。

    心里有些失望,果然,一旦碰上仇恨,很少人能理智的处理问题。

    不过失望归失望,她也没有半点怪他的意思,有仇报仇,这也是人之常情,会这样,说明他也并不是像他经常所表现出来一样,只是一具没有心的躯壳而已。

    “主子。”树影一动,风声呼过,她旁边已经半跪着一个身影。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怎么到这里来的,流水也没有理会,只是懒懒的答了一声。

    炎也没有问什么,只是站起来,自动的站到她他后方,抱着刀警惕的守着。

    “炎,还没把我这里的事情说给他们知道吧?”沉默一会后,流水突然开口,她知道炎一定会随时和那两人保持联系,估计她一天三餐有时候也被那两人知道个清清楚楚,不过她也没打算阻止,反正都不重要,但是今天这事不同。

    炎一顿,随后沉声回答,“没。”

    “不用把今晚发生的事情说给他们知道了。”她并不是想隐瞒什么,相反,对那两人,估计除了本身的身份也没有什么好隐瞒,再说就算身份,她也没有打算隐瞒,只是不知道怎么解释,也觉得没有意义而言。

    她只是不想那两人担心,上次的事情他已经被赫连博言威胁加看了他几天的冷脸,她的身体赫连博言可以说比她更清楚,所以如果让他们知道她今天这么胡来,说不定他们再派个不听话的保姆来,那她就真的寸步难行,按照赫连博言的狐狸性格,派的人一定会正中她的死穴。

    而叶知秋的话,她不想在这个时候给他任何的压力,让他分心。

    这次炎连应一声都没有,似乎在思索该怎么回答又不显得在违背命令。

    流水懒懒的撇了他一眼,“我只是不想他们分心,你也知道他们现在的情况,分不得心,再说我也没事了,以后的话你再说也可以。”

    她知道炎算是那种死忠的那种,也只有这样说他才会甘心执行。

    果然,炎只是一顿,随后便应了声‘是’

    不过看着流水的手,想到今晚的事情,他嘴张了张,最后还是忍不住第一次打破以往的原则,自动开口,“主子,太子他……你对他来说很重要……”他其实是想劝她不要和冷陌枫太接近,毕竟是未来的木国皇后,看主子当时的神情和嘱咐,便可以看出,主子有多么看重她。

    流水侧眸,无声询问他这话的意思,她自然知道她对叶知秋来说很重要,她不怀疑叶知秋的感情,那种人是一旦爱上便死心塌地的那一种,只是那种人也有另一处死心塌地,便是责任感重,所以在这矛盾中,她不想和他的责任背道而驰,不想造成他的烦恼和压力,所以那天离开才没有明明白白的拒绝他,只是心中已经有决定,特别是在他没有道别便离开的举动看,他的责任感远远超过了她,起码现在是,既然这样,那不如在还没重要到非要不可的地步,就断了也好。

    炎想继续说什么,却听到几声马蹄声响和金属碰撞的声音快速接近。

    两人顿时警惕起来,炎更直接站到流水面前。

    流水侧头,紧盯着那远处不断接近的人马,不多,黑夜中看起来虽不能看出是谁,但是却能分辨出有多少人。

    不过那些人似乎也发现了树下的他们,其中一个似领头的人只是抬手,后面的几匹马便随着它们主人的驾驭而停下来。

    那个头领更是直接翻身下马,披风在黑夜中展开翅膀,显得很是威风凛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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