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赵卿承惊讶于他的皇弟——赵衍承,现如今的月曦国皇帝方才的一席话。

    今日一下早朝,他便被皇上留住,一同前往御书房议事。原以为只是寻常的公事,谁曾想皇上竟告诉他,下了道圣旨让厉未惜与其他月曦国有才学的女子进行一场比试,若是她失利,皇上便有机会再为他指位侧妃。且他们说话期间,这道圣旨只怕已在送往颜王府的路上了。

    “皇兄,届时你只管将自己心爱的女子娶进颜王府便成了,虽说做不了正妃,但至少也能许她个侧妃,如此有名有份的也可让她常伴你左右。”赵衍承将其中的好处尽数告知赵卿承。

    望着眼前一脸真诚的赵衍承,他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赵衍承见他半晌也未吐露半句,只道是赵卿承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有些受宠若惊,这才一时无以言表。

    “此事朕也不敢居功,一切都是太后的主意。”他有意缓解赵卿承与太后之间的关系,“当日将忠义侯府的嫡出大小姐许配给你也是先皇在世时便已定下的婚约,即便是后来忠义侯府的那位嫡出大小姐得了痴呆之症,太后也不便违背先皇的遗旨;但她心里还是觉得此事对你是有所亏欠的,这才与朕商量,想借着这场比试再为你纳房侧妃,也可让你在情感上寻得真正的知音。”

    倘若此事是皇上自己的意思,他当真会信此乃出自赵衍承的一番好意,毕竟他这个皇弟的性子他是了解的。赵衍承自小便性情纯良,心无城府又单纯易欺;对他更是敬重有加,即便是如今当了皇帝对他的态度也几乎始终如一,未曾有过改变。唯一的缺点便是赵衍承耳根子又极软,对其母后所言基本是言听计从。他也相信赵衍承是当真以为太后所做的这一切并无半点私心,皆是为他所想。不然也不会这般侃侃而谈,要知道他这个皇弟但凡有一点心虚或者扯谎便会口吃不止,直至说实话方才可恢复如常。

    可就眼下赵卿承听来,这事儿皆是太后的主意,那一切就另当别论了。这话说得倒好听,为他再寻个侧妃,她这分明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明摆着是想借机在颜王府内放置眼线,居然还能说得这般冠冕堂皇。自打上次清理了当初他故意让太后安置在颜王府的眼线之后,她的人便再无机会接近颜王府分毫;以至于如今太后借着厉未惜的这个由头试图故技重施罢了。

    赵卿承看透了太后的心思,自然心中不爽,“哦,是吗?那多谢太后的美意。”赵卿承挑眉,语带深意。

    “皇兄,瞧你说的!一家人怎可说两家话。”赵衍承果真单纯,并未听出赵卿承的话里有话,反倒以为他是说的客气话。

    赵卿承一笑置之,不想与之争辩什么,也不想将事儿说破。

    再怎么说,他们也是母子俩,他的话又能起到什么作用;相反,极有可能让赵衍承觉得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更甚者会以为太后如今放下身段有心示好,可他却纠结着不可善罢甘休,那又何必呢!

    “皇兄可有心仪的女子?”赵衍承很是好奇,如他皇兄这般清心寡欲又冷若冰霜的男子,要怎样的女子才入得了他的眼,得以让将他这块万年冰山化如柔水温泉。

    心仪的女子吗?赵卿承在心中重复着他的话,脑中却不经意地闪现出一个女子的倩影。

    她双眸清澈,眉宇之间尽显清冷;她伶牙俐齿,满脸的倔强;她没有倾国的容貌,却能让他过目难忘。

    这算是心仪吗?赵卿承扪心自问,却又立即在心中否定这个想法。对于她,他自认多半是欣赏及好奇,仅此而已。

    “皇兄?”见他愣神半天,赵衍承轻唤。

    他回神,突然向赵衍承施礼,“皇上,若无其他事情,微臣想先行告退。”

    赵卿承一想到她,他便急于回颜王府,他想知道当她收到这道圣旨之后会作何反应,当然他也需与她商议,应对这场比试的对策。

    “既然如此,那皇兄就先行告退吧!”

    赵衍承却以为他这般心急火燎的是想将这个好消息告知自己心仪的女子,自然也不强留。

    赵卿承这才急冲冲地退了出来,直奔宫门外。他在宫门外便碰到了被厉未惜差来传话的小厮,他闻讯之后也不多言,马不停蹄地赶回颜王府。

    他这一路上急吼吧吼地赶回颜王府,还未见到厉未惜的面,就被在前厅久候的叶希之逮住了,且死活缠着他不放。

    赵卿承对他视若无睹,转身向管家福伯询问,“王妃呢?”

    “许是在房中。刘公公走后,王妃久等王爷未归便独自回房了。”

    管家福伯瞧着赵卿承面色有异,不知是被叶希之烦扰的,还以为有何不妥,连忙道:“老奴这就去请王妃前来。”

    “不用。”他摆摆手,示意福伯退下。

    他身后的叶希之依旧不依不饶地追问,“卿承,三日的时限已到,你可有何法子没有?”

    赵卿承烦极,随口便道:“今日这第三日还未成过完,你明日再来。”人却直往后院走。

    “明日?!明日可就是第四日了,我们说好是三日的啊!”叶希之跟在他屁股后面直转。

    赵卿承被其纠缠得实在没办法,叹了口气,打消了去厉未惜那屋的念头,比试之事只能稍后再寻她商议。

    当下需先将眼前的叶希之打发走才是上策,他折返将其带去了书房,再作打算。

    这短短走往书房的这一路,叶希之的嘴也没闲着,嘚吧嘚吧将他这几日在御医院的遭遇也说了个遍。

    好不容易进了书房,他还在没完没了的说个不停。

    “卿承,你是不知道,我今儿个可是好不容易才寻了个借口没去御医院,在自己府中干等了一上午也未见你派人来传话,这才登门造访,岂料你这一上朝居然花了一个上午的时辰。”

    此时,颜王府上的丫鬟敲门而入,端上了两杯茶,又退了回去。

    叶希之拿起茶盏也不怕烫,就喝了起来;当然,他吹了几口气,喝得极慢,貌似也怕被烫。

    赵卿承见着他这般模样,是又好气又好笑。

    “你可讲完了?可否轮到我讲了?”叶希之猛点着头,一手拿着茶盏,一手拿着盏盖,这嘴是吹一口,喝一口,样子甚是好笑。

    赵卿承无奈地摇了摇头,将这几日他所想的法子尽数说了出来。

    “眼下,我能想到的就这几种法子,你自己挑吧!”

    闻言,叶希之放下茶盏,即摇头,又摆手的,连连道不好。

    “你这些个法子皆是缓兵之计,只可治标,它治不了本,又有何用!”

    赵卿承双手一摊,也束手无策,“这是我这几日能想到的最为合理,也最为妥当的法子。你要觉得不行,那我也无能为力了。”

    “不行!你若不帮忙,此事当真就死路一条了!不如,你现在再想想,再想想。”

    赵卿承这才看明白,今儿个他要不想出一个让叶希之满意地法子,只怕他会赖在颜王府不走了!

    他长叹一口,只得与叶希之在书房中再寻旁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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