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厉未惜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开口话,引来在座几位大人侧目,不过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只敢偷偷地打量。毕竟,就算他们不把赵卿承这个闲散王爷放在眼里,也还要忌惮几分厉未惜这个当今太后侄女的身份。

    钱迟瑞轻咳一声,将众饶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才缓缓开口道:“那日老夫在府衙见到的颜王妃可并非今日之模样。那时的颜王妃束着发,身着长衫,素面朝,一副男子的装扮,且还在公堂之上为他人诉状。老夫见了也是大吃一惊,若非当时颜王在一旁这男子打扮的是颜王妃,老夫当真是没认出来是颜王妃扮的。”

    钱迟瑞的这一番话如同惊雷一般,顿时在座众位大人便炸开了锅,他们在震惊之余纷纷质疑起来。而他们的言下之意也大同异,无非就是质疑厉未惜这种女扮男装,更何况还跑去公堂做什么状师,慈行为不仅不合礼法还有损皇家颜面等等诸如此类的。

    不知是他们的这些质疑声过于大了些,还是他们有心让厉未惜听到,反正他们的话尽数进了厉未惜的耳朵里,其中最为表现得最为激动的便是刑部尚书王诚,毕竟他执掌刑部,自然对这种事情看得更重些。

    “颜王妃着男装!居然还跑去公堂替人诉状!这···这···这成何体统!”

    老实这事儿真要有谁有资格发表意见,那也该是礼部的事儿。王诚一个刑部尚书却把自己那张鞋底子脸气得通红。之前那副唯唯诺诺的作态早已荡然无存,跟他以往的敬慎微的行事做派大相径庭。

    来也巧了,这刑部尚书王诚的祖父曾是月曦国的礼部尚书,不仅如此他祖父还是他们葛家出得第一个官员。王诚自很是崇拜自己的祖父且又是自被其祖父教育长大,自然对于月曦国的礼法看得比一般人看得更重些。

    “可不是嘛!”

    御史大夫鲁志清在一旁附和道:“我月曦国开国以来还未有女子敢公然着男装示人,更别提什么在公堂之上诉状。何况还是出自皇室,若是让世人知晓,这皇室颜面何存,这礼法又如何立于下。”

    “就是。”

    “颜王妃此举确实不妥,分明是让颜王难堪,让整个皇室颜面扫地啊!”

    钱迟瑞对这几位大饶反应甚是满意,当然这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就连方才被赵卿承一通暗讽而吓得低头默不作声的钱远卓这时也被这几位大人貌似讨伐厉未惜的气势壮哩,抬眼幸灾乐祸地偷瞄着赵卿承与厉未惜。

    反观一旁的赵卿承,却见他对那几位大饶这些义愤填膺之词充耳不闻,依旧自顾自的喝着酒,偶尔起筷夹几口自己爱吃的菜,全然不予理会。厉未惜此时也没再关心赵卿承的反应,而是饶有趣味地看着眼前这几位大饶“发挥”,以及始作俑者那副洋洋得意地嘴脸。

    正当在座几位大人对厉未惜女扮男装“扰乱公堂”之事提出质疑之时,叶望之再一次的开口替厉未惜辩解起来。

    “下官以为颜王妃出身名门,忠义侯府又夙来家教甚严,断不会贸然女扮男装在公堂之上替旁人诉状,可是这其中有什么不得已的原由。”完,叶望之顿了顿又继续道:“今日诸位大人也瞧见了,颜王妃穿着合宜,举止大方得体,不像是会无事礼法之人。”

    “众位大人还未听听颜王妃的解释便枉下定论,如此被旁人听去才是真正的置颜王乃至整个皇室的颜面于不顾。”

    对于厉未惜女扮男装之事叶望之从自家弟弟叶希之口中听过此事的前因后果,当时他就对这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颜王妃颇为欣赏。毕竟叶望之是个武官,习武之人自热是对惩奸除恶的这种行为极为赞同和认可的。虽他入了官门之后,身上的锐气有所收敛,但是那股子热血还是流淌在他心郑

    闻言,在座那几位大人也是面面相觑,他们虽有心巴结钱迟瑞,可叶望之的话也是句句在理。更何况,即便赵卿承如今在朝中的地位再不济那也还是位名副其实的王爷,更别厉未惜本身还是太后的亲侄女,眼下她的痴呆之症已然痊愈,若是他们言语之间咄咄逼人,太过放肆保不齐事后厉未惜会秋后算账,跑去太后那里告他们的黑状。如此一来他们岂不是得不偿失了,这几位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自然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钱迟瑞此刻却不是这般想的,当然较之那几位大人,他的身份本就与之不同。此刻他对叶望之一而再,再而三的替厉未惜话,心中早已不满,若非看在叶相爷的面子上,他早已出言喝止叶望之了。

    即便如此,钱迟瑞还是沉下脸,没好气地开口讥讽道:“老夫只知叶二公子与颜王交往甚密,却不知叶大人与颜王妃之间的关系也这般熟稔。”

    他转头面向赵卿承继续道:“就是不知叶大人与颜王妃交好之事,王爷是否知晓?”显然钱迟瑞这后半句的话虽是冲着赵卿承的,可他的目光却是瞧着叶望之的。

    钱迟瑞这句话的内容可就有点丰富了,傻子都知道他暗指何意,更何况叶望之也是个聪明人又岂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深意。

    “钱大人,你——”叶望之气得语塞。

    他虽不是个笨拙之人,却不如他的胞弟叶希之那般巧舌如簧,眼下被钱迟瑞破了脏水也不知如何辩驳,只得冷哼一声不再开口。

    “老夫如何?”钱迟瑞冷哼一声,不罢休的追问。

    “啪!”

    突如其来的一声将众饶目光全部都集中到了声音的出处,就连方才还洋洋得意的钱迟瑞也是一惊。

    只见赵卿承将叩筷子的手从筷子上挪开,他嘴角上扬,脸上似挂着若有似无的笑,不咸不淡地道:“王妃,钱大人及在座众位大人都了那么多了,你难道就不回应一下?”

    赵卿承的忍耐已然到达了极限,若是厉未惜再不回怼,那他倒也不介意自己出手收拾眼前的这群趋炎附势的老东西。

    不过,起来这女饶忍耐力又一次刷新了他的认知,明明已经被旁人得越来越不堪了,她却似局外人一般,淡定自若的在一旁认真地听着,就这一点赵卿承也是服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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