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跟他们钱府没半毛钱的关系,柳如梦老拿这件事情围着钱迟瑞叨叨不停,让他有些烦了,“俗语有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老夫既不知其中原委,也对此不感兴趣,自然也不会去打听。不过······”钱迟瑞突然冲柳如梦意味深长地冷笑着,“想来这不正合你的心意吗?柳姑娘不是最喜欢看这种鹬蚌相争,最后自己再来个渔翁得利的戏码,又何必计较其中原由。”

    钱迟瑞自认那这次颜王妃会挑战裘府三位大人的这件事情跟他并未牵扯上任何关系,加之几次他参合到与那个厉未惜有关的事情当中总也没捞到好,他又怎会傻到再去凑上一脚。更何况,他一个堂堂六尺男儿又不是那些三姑六婆没事竟爱打听旁人的事情,继而再其背后嚼舌根。

    柳如梦知道这是钱迟瑞还在为之前寿宴的事情耿耿于怀,跟她置气呢!那次的计划虽失败了,可她确是全身而退,反观钱迟瑞这边则不然,这点她倒是可以理解钱迟瑞。

    于是,她转身从暖炉边走到了钱迟瑞的面前,有些谄媚地轻笑一声,“钱大人,上次的事情······”

    柳如梦这才开口起了个头,就被钱迟瑞一挥手打断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过去之事,柳姑娘又何必旧事重提。”一想起自那次寿宴之后他被同僚在背地里不知笑了多久,他就来气。此刻她还想拿出来说事儿,钱迟瑞的脸自然就不好看了,只见他冷着脸,继续道:“你今日前来若是为了打听颜王妃和裘府的过节,那你算是白跑了一趟。”说完,他将注意力重新放回案台上的卷轴,头也没抬地补了一句,“老夫这边还有公务要忙,柳姑娘请自便,恕不远送。”

    钱迟瑞这么一道明显的逐客令,难免让柳如梦觉得有些难堪。她方才的笑容还僵在脸上,眼皮却跳动得厉害。

    “这老匹夫当真是不识好歹!”柳如梦在心中暗骂,僵在脸上的笑容顿时收了回去,“我此番前来原是想好心提醒一下钱大人,这件事情恐会牵扯上贵府,既然你不领情,那就自当我多事便罢。”说完,她转身就走,不带半分迟疑。

    钱迟瑞见柳如梦撂下这么一句不清不楚的话就走,反而有些吃不准了。心中唯恐事情真牵扯上他们钱府,也不论其真假,先把人留住再说。

    “柳姑娘请留步!”钱迟瑞从案台前起身,快走几步拦下了柳如梦,后者虽停下了脚步,可脸上的表情很是不耐烦。

    “我以为钱大人与我方才均已言尽,如此又何必挽留。”

    欲走还留之间,二人的态度已经发生戏剧性的转换。

    钱迟瑞有些不好意思地舔着老脸,讪笑道:“过府便是客,你这连杯茶都味喝,老夫怎好意思就这么让柳姑娘回去。”说着他将已经快走到门口的柳如梦又请了回去,并示意她坐下慢慢说。

    柳如梦虽还阴沉着脸,倒也没有驳了他的面子,缓步走了回去,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钱迟瑞见她暂时被自己安抚住了,赶紧唤来丫鬟给柳如梦奉茶,另外还端来了几样精致的点心。

    “唉,近日老夫公务繁忙,已然被这些个公事搅扰得心烦意乱,故而方才在柳姑娘面前有些失态。”

    “还请柳姑娘你多多见谅,切莫放在心上。”

    柳如梦对钱迟瑞的这番话不置可否,她自顾自地拿起来手边丫鬟刚端来的热茶,轻轻吹了吹,又茗了一口,也不开口说话。

    钱迟瑞见状心中暗骂她“拿腔拿调,不识抬举”,脸上却噙着笑接下了柳如梦之前的话题,“柳姑娘方才可是问老夫可否知晓颜王妃为何针对裘府?”他这一问也不是真要柳如梦回答,不过是想提个话头以便继续下面的对话而已。所以,钱迟瑞也不等柳如梦开口,便自问自答似的继续道:“据老夫所知是那裘府的老三裘海在军中体罚了一名叫做厉央憬的士兵而引发的。”

    “哦,对了!那个叫做厉央憬的小兵是颜王妃的堂弟,也就是忠义侯的亲弟弟厉将军的儿子,不过已故厉将军的这个儿子是他与外室所生,之前一直养在外面的,听说是最近才认祖归宗的。”钱迟瑞为防柳如梦不知晓厉央憬的身份,还特意解释了一番。

    “看来钱大人的消息也不怎么灵通啊!”柳如梦言语之中带着些许轻蔑,不过她倒也没打算再这么继续抻着钱迟瑞,随手放下茶盏冲着面色有些难看的钱迟瑞,继续道:“你可知厉央憬还有一个身份?”

    原本被柳如梦言语讥讽的有些不爽的钱迟瑞,此刻听她这么一问显然来了兴致,脸色也缓和了不少。

    只听柳如梦不疾不徐地说道:“那厉央憬还是颜王的义子。听说那孩子是赵卿承流落在外时认下,返京之后便带了回来。”她从钱迟瑞此刻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的确是不知晓此事的。

    “不对啊!既然这个孩子是厉将军的遗孤,那又怎么会是颜王在外面带回京城的?”钱迟瑞百思不得其解,却又很是在意,他怕这个孩子会牵扯到某些不该为人所知的事情上面。

    柳如梦那里会知道钱迟瑞的心思,更何况她此行的目的与厉央憬扯不上半点关系。她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将话题带偏了,于是她用拿着丝帕的手挥了挥,道:“扯远了,扯远了。”她调整了一下坐姿,又将话题扯了回来,“问题的关键不在于厉央憬是赵卿承的义子,而在于他犯了什么错会被裘海副尉体罚。”

    见柳如梦没有继续自己感兴趣的话题,钱迟瑞瞬间就兴趣缺缺起来,有些敷衍似的回道:“在军中犯错被上峰体罚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这有什么好在意的。”

    “的确如钱大人所言在军中犯错受体罚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问题在于厉央憬所犯的错误险些杀死了自己的同僚,而导致这个情况发生的始作俑者却与钱大人你有着莫大的关系。”

    “什么?”

    “怎么会跟老夫有关。”钱迟瑞在心中暗想。

    他自认跟裘府关系泛泛,跟那个裘海裘副尉更是从无往来,虽然他曾屡次向裘府抛下橄榄枝,但对方虽在态度上很是客气,但却从未答应过,不仅如此裘府的那三位大人都对他保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如此那裘府不可能是为了替他出气才出手教训厉央憬的。

    可不知为何钱迟瑞的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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