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来一去之间,裘海即便是再木讷,脑子再转不过弯来,现在也大概能猜出那石子儿极有可能是他大哥裘山为了帮他而掷射出来的,只是他不明白那颗石子儿为什么会半路改道呢!不过,眼下不是将脑子费在这个上面的时候,因为此刻众人又再次将话题转到他的身上,并追问他那颗突如其来的石子儿究竟是冲着他来的还是厉未惜。

    就听赵卿承清了清嗓子,才道:“那听裘副尉所述······”他看了眼厉未惜,硬生生的把称谓改成了厉姑娘,“那石子儿是冲着厉姑娘而去的,那这么一来就有些发人深思了,裘副尉你是不是?”赵卿承的话直击重点,又影射他们裘府在背后做动作。

    赵卿承的话虽犀利,但那也是顺着裘海自己方才的描述而讲,由不得他再反口。

    裘海心里也明白,这分明就是颜王给他挖的坑啊!他这是回答“是”也不对,“不是”也不对,进退两难的选择让他支支吾吾着不知如何作答。

    “颜王您多虑了,事情没有难么复杂。我三弟跌倒那会儿也未必真看清冲他飞去的究竟是石子儿还是雪碴子,兴许是他跌倒在地的时候正巧看见身侧有可石子儿,这才有所误会。”

    “再那颗飞向他的那颗石子儿也好,雪碴子也罢,这风大,偶有被这西北风刮起的几个石子儿,雪碴子也是常事。也就是因为是被风无意刮起的,所以才会看似冲着颜王妃而去,半途又被风向了我三弟。”站出来着话的正是裘家脑子最好使的老二裘林,他一边一边还在给裘海使眼色。

    裘林的话瞬间点亮了裘府另几个的表情,就见裘老太爷一脸的欣慰,他知道只要有他这个儿子在,所有威胁到裘府的一切事物就皆可化解;裘山也向自己的这个二弟投以感激的眼神,他心里明白这事儿要是被爆出来,他必然是首当其冲,别什么仕途,丢官也极有可能,他自然是后怕的紧。

    裘海见他二哥在为自己解围,更是捣头如捣蒜般的猛点头,“我二哥得是,其实我方才也没看真切,跌倒在地的时候也有些慌神,所以极有可能会看差了。再比试场中央这么空旷,比试的过程之中的确时不时有被风吹起的石子和雪碴子打在我身上。”

    赵衍承也是个明白人,他一看裘府在这个时候明明可以借此机会要求重赛,可一心只想着一笔带过,不想继续纠结这颗凭空冒出来的石子儿。就连之前还嚷嚷着因为这颗石子儿而导致自己失利的裘海,竟然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他便心下了然。

    赵衍承知道他都已经看明白的事情,想必赵卿承自是不会不明白,既然如此那他就不已皇帝的身份过多的插手,把这个机会让给赵卿承,他知道以他这个大哥的个性决计不会就此让裘府称心的。

    且赵衍承这么做,最大的好处就是他既可以不得罪裘府这个手握他江山三分之一兵权的重臣,又可卖自己那个大哥一个好,何乐而不为呢!

    果然不出赵衍承所料,赵卿承根本没有打算就此放过裘府。

    “话是这么没错,可我们也不能大意,万一那颗石子儿不是被风刮起的,而是人为的可如何是好?”赵卿承不依不饶道:“毕竟,裘副尉也是因为那颗石子儿才要求重赛的,不是吗?”

    裘府的众人此刻才恍然大悟过来,赵卿承之前挖了那么大一个坑,敢情是在这儿等着他们呢!

    赵卿承之所以绕这么一大圈并非真想让皇上查实那颗石子儿的出处,而是以此来要挟他们裘府面对已成的比试结果,若是他们就此接受了裘海的失利便罢,倘若不接受,那么他必然是要怂恿皇上彻查此事的。

    裘府那父子几人虽早已看明白,也在裘山失手的时候就知道大势已去,但还是因为赵卿承这一手弄得极为不舒服。就从他们几人此刻脸上的表情,还有裘海依旧梗着脖子还想要与之理论一番就可见一斑。

    第一场比试就耗费了那么长时间,厉未惜也是有点烦了,她决定给那个还不服气的裘海看清其已然惨败的事实。

    只听厉未惜开口道:“即便是没有那块所为的石子儿裘副尉也已经输给了我。”为了向众人证实自己的法,她望向刘德,“刘公公,可否请您将我前后两次测量的距离告知皇上和在场众位大人。”

    刘德先抬眼看向赵衍承,在得到后者应允的情况下,才将厉未惜那两次几近相同的数值了出来,同时还将那张纸递给了赵衍常

    似乎因为从刘公公口中报出厉未惜的前后那两个数值还是有些许差距的,裘海又有些跃跃欲试了,看着他一副想要再次质疑厉未惜的表情,后者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皇上,您和众位大人方才也已经听到了,我前后两次所测出的身体与冰剑的数值虽极为接近,但还是有些许偏差的。”她瞥眼看着裘海,“但是,比试的规则里有一条,若是冰剑的剑身挂雪那便会被立即判定为败者。”到这里,她又顿了顿将目光转向了刘德,“刘公公,还要麻烦你一次,差人将裘副尉之前身下的那块镶嵌有短剑的冰块取来。”

    这一次,刘公公没再寻求赵衍承的意见,而是直接差人将比试场中央裘海那边的冰块取了来。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的,厉未惜只要让裘海转过身去,稍稍掀起一点点上衣,便可见裘海身后那下半截血迹斑斑了。她这是有心给裘府留些颜面,就是不知道裘府领不领她这份情。

    裘海之前又是惊慌,又是气急,一直未觉得自己有什么异样,此刻被厉未惜这么一,他顿觉自己那腚这叫一个疼啊!他偷偷伸手在自己身后一抹,这一抹除了觉得更疼之外,那只手上竟呼哧马哈全是血。大冬的,这雪还未凝结住,明创口不,饶是在战场上见惯了大场面的裘海也是心下一惊。

    他的这一个举动被裘林看在眼里,他低头在裘老太爷身边耳语了几句,就听裘老太爷起身,冲赵衍承作揖,道:“皇上,不劳刘公公了,这场比试我们输了。”

    这一次,裘海也没有再开口反驳,他低垂着头,一心只想将那只满是自己鲜血的手给藏起来。

    如此便决定了厉未惜的首场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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