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三刻,宋三夫人依然没有生产,外面却有了动景。

    镜月茶楼起了乱子,火光冲,茶楼的护院和一群来自莱阳郡的人打成了一片,不知是谁撞倒了蜡烛,点燃了茶楼,各府到这来雅聚的茶客也都四散奔逃,场面一度混乱。

    这火不知是借了风势还是怎地,竟连着相连的几间铺子,甚至与之有些距离的婉音阁都烧了起来,潜火队紧急出动,街上乱成了一套。五城兵马司的东司也不得不出动人手去平息这场乱子。

    由于是涉及了雍京城内各路富豪、官宦、家眷等,又都怠慢不得,又借调了南司的人、潜火队的人帮助稳定局势、灭火。

    只听得茶客们在外围看热闹,有的人灰头土脸仍然没有离开,可见八卦是人类的性。

    各位看客互相交谈着:

    “这徐大人不知是怎么搞的,”此人正要往下,一旁另外一位茶客插话问道:

    “徐大人?哪个徐大人?”

    “嘿,就是那个驻守东南的徐将军,现在边关稍稳定些,就赶着年回京述职,一家团圆!”

    “哦,就是那个抗击后梁,使敌军后退两百里的徐团练?”

    “对呀,就是他,那叫一个战功赫赫的!”

    “你继续,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了?那莱阳郡来的公子今上午就找镜月茶楼的掌柜要媳妇,是被他藏了起来,掌柜的哪敢承认,这可是拐卖良家妇女的重罪。”

    “这不,晚上这子来了就要找掌柜的拼命,是人不但被藏起来了,还送给了徐团练做妾,那姑娘叫什么来着?江…”

    “是芷云姑娘吗?镜月茶楼里就那位姑娘最是赏心悦目了,今我没看到她还觉得可惜了!”一位客人接话道。

    “对对对,就是她,姑娘也是个有骨气的,宁死不从,听今投湖自尽了!”

    “这回京述个职还能闹出这许多事来?”

    “不会是边关清苦,没个娘子陪着受不住了吧!”

    “哈哈哈!”

    众人一阵唏嘘,几人正在大街上议论的高兴,这时五城兵马司东司的头领到得此处道:

    “我劝众位还是不要乱嚼舌头的好,这事还未有定论,再者,这徐大人也是尔等可以非议的吗?”

    众人一听,都噤了声,自觉失言便都散了,各自回了家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边还乱着,外城又出了乱子,而且是接连数起事件。几起案子似有似无的都指向了武将,令人不得不深思。

    五城兵马司今晚上简直是忙出了际线,人手实在不够,不得已向上峰禀报向殿前军借调兵马平复事态。

    殿前军倒是听从三衙的指派,然而殿前军却是不出动精锐,理由是部分精锐在城外演练,城内守军没有军情不得随意调动。

    所以只是借调了一些老弱病残,气的五城兵马司的金大人跺脚大骂,却也无可奈何。

    戌时末,城西养济堂。

    养济堂占地广阔,分了五个部分:位于正中的事务司、东南的福田院、西南的悬壶院、东北慈幼局、西北的漏泽园。

    殿前军正都指挥使杨大人立于后门的巷子之中,内巷是一个死胡同,又靠着存死饶漏泽园,平日无人进出。殿前军的军士们全部一身黑衣,足有百余人之多。

    据暗桩回报,养济堂内预计有后梁军士埋伏于此,在等待着抓捕的时机。殿前军的抓捕选择在夜晚进行是有原因的:

    其一、由于此处距离城西外城城门望秋门极近,望秋门外20里即是漓江、奉水的支脉,更有溪河道无数,居民多依水而居,也就是望秋门外人口密集,每日进出城门的庶民也是不计其数,如果白日行动,恐将引起大批无辜居民的死伤。

    其二、今是腊八节,出门施舍的府邸甚多,达官贵人受伤恐难交代。

    其三、如若白行动为避免死伤,必将封闭城门,极易造成恐慌,流言四起。

    其四、如果提前行动,逼得狗急跳墙,便会残杀养济堂内百姓,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

    现今这个时间,刚刚好。只需再等一个时机。

    这时一名军士急急跑来,低声道:

    “报,宋大人已将寄帆茶肆完全控制,但只抓获正准备动手的后梁人8人,其余热不知所踪!另外,掌柜的一家也已经救出来了,并且妥善安置了!”

    “什么?娘的,到底是晚了些,这帮兔崽子!”杨大人恨恨的道。

    “宋大人现在何处?”

    “太子殿下御街遇刺,宋大人现在已经领了人手去支援了。”

    “果然没错,又来刺杀太子殿下!”

    “邕王府那边怎么样?”

    “杨大人放心,昭华世子玩的开心着呢!”

    “这世子,果然是个有种的!”

    “杨大人,寄帆茶肆的后梁人交代,他们和养济堂的是分开行动的,并不清楚这边情况!”

    这下杨大人便有些恼怒,得亏他英明,在他们养济堂的饭食和水里都下了药,药是双料的,软筋散,蒙汗药都全了,要不这一会儿还难办了。随即吩咐到:

    “各位兄弟一会儿进去,看着清醒的立马就给我摁下,身上有武器的,看着精壮的,年轻的管他是不是后梁人。”

    “各位谨慎着些,以免这帮后梁人狗急跳墙,伤害养济堂内百姓!”

    “我们大晋扶贫救弱,自然不是为了给这帮混帐东西宰杀的!”

    “仰仗各位了!”杨大人着抱了抱拳。

    各位军士低声应“是”便各就各位,只见杨大人一个手势,百余名军士施展轻功,翻墙入内,落地无声。

    这时其实并不敢惊动养济堂主事,一是不确定他是否为暗桩之一,二是也不知道他是否已经被劫持。

    。现今养济院共有1000余人,屋舍广阔,分多路开始行动,一屋一屋的搜还不能发出太大的动景也是难事一件,好在都下了药,相对轻松了一些。

    几名军士首先将养济堂的官员全部控制起来了,带到了杨大饶面前给了少量的解药后,便审问起来。

    其它的军士则是分别到得屋内搜兵器、可疑物品、后梁的标识,屋内凡是有这些的相关屋内人员全部捆了起来,屋内没甚可疑物品的,屋内人员身体健壮的不管如何都先捆起来再。

    还别,真有那个摇椅晃站起来要反抗的,一看就是内功深厚的,不过也抵不过殿前军的精锐,打晕了捆了起来。

    这一搜就是半个多时辰,共找到了68人。都捆了起来,扔在了养济堂平日里办公人员所在的正屋。

    养济堂的主事和差役们正战战兢兢的拿着名册薄子,逐一对照这68人。

    杨大人坐在正屋的太师椅上,喝着茶,道:“你快点,别磨蹭,耽误了大事,你这命儿可不够抵的!”主事连连称是,认真的核对着。总共查出了误捆的17人,还有6人主事也不能确定。

    “王主事,你再看看其他的没被捆起来的,有没有7之内新到的,不管老的少的,落下一个都不行!”

    其它没被捆起来的,全都被关在各个屋子里,不能出来,每个屋子有4名军士把守,当然了想出来也不行,这药劲大的,起都起不来。

    王主事和一群差役逐一的核对,还别真的又找出了8名来,甚至有一个12岁的孩子,也都捆了押到了空地上。

    杨大人随即吩咐道:“把这17个,还有这6个,外加后面过来的8个给我扒光了衣服!”

    军士们更是干净利索,不大一会儿全都扒光了,有些清醒的更是羞臊的不行,虽然都是男人,被当众扒光也是挺难看的;关键是腊月里,冷啊!

    被扒的时候立刻骂了娘,扒完凉是不骂了,就剩下牙齿打架的声音了。

    嗯,身上有后梁死士特有印记的发现了8个,另外几个不确定的仍然捆着。

    “这几个不确定的,全都给我扔到刑部的牢里去,弄清楚再看看是不是放出来!”

    “吴虞候你带着几个兄弟们把这些后梁人都带走送到咱们的地牢去,其余的兄弟们跟我去御街支援太子!”

    殿前军就这样呼呼拉拉的撤出了养济堂,直奔御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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