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有出声。

    盛翊的表情很痛苦,一大口一大口地抽着气,对翟大副伸出一只手,“老翟……我被他们捅了一刀,救救我……”

    贝暖察觉,他的声音比刚刚嘱咐贝暖不出声时显得虚弱多了,断断续续的。

    翟大副走近两步,认真地观察了盛翊一会儿,嘴角多了一抹神秘的笑。

    “盛总,你放心去吧,”翟大副说,“我一定给你举行一场盛大的海上葬礼。”

    贝暖:“……”

    盛翊仍然喘着,眼中流路出不敢置信,“翟大副?”紧接着问,“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翟大副笑了一声:“谁跟那些乡巴佬是一伙的?我不认识他们。不过他们确实是我放出来的,我把看着他们的人叫走,把锁开了,我跟他们保证,杀了你就送他们平安上岸。”

    贝暖心想,怪不得。

    怪不得里外几层锁得那么严实,有人看守,邢权他们还能跑出来。

    而且一出来,就直奔这里找到盛翊,而且还知道他晚上眼睛看不见。

    邢权他们并不是重生的,他们知道得那么多,原来是因为有内奸。

    这个翟大副要借刀杀人。

    听盛翊刚才的意思,上一世杀了盛翊的也是他。

    现在想想,书里没细写,说不定在书里,邢权他们那么容易就夺了船,也和这个翟大副脱不开关系。

    翟大副在盛翊面前蹲下来。

    “盛总,你今天这个下场,都是你自己作死。我在船上待了一辈子,一点点升到大副,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离当船长就差一步,你就是死活不同意升我。”

    翟大副的脸扭曲了一下,“那个聂北安,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你非要提拔他,这几年坐火箭一样升上来,已经当上船长了。呵。”

    “我一会儿就把船开走,让那个聂北安在丧尸堆里当船长吧,你不让我当船长,我就自己升自己当船长。”

    他说得没错,盛翊死了,他只要撒个谎,把聂北安甩在岸上,这艘船上的人肯定都会听他这个大副的,大副就理所当然地升成了船长。

    翟大副说完,又观察了一下盛翊,“盛总,你死得真慢。我再送你一程。”

    他弯腰捡起邢权掉在地上的刀。

    “反正谁一看就知道,你们三个打起来了,你是被他们杀的,根本不会有人想到我。”

    盛翊平静地等他说完,忽然移开了捂在胸前的手,坐了起来。

    贝暖心想:反派果然死于话多。掰掰。

    然而出乎贝暖意料的是,盛翊不止坐起来了,还若无其事地站起来了。

    用他的双腿。

    这下连贝暖都惊诧地看着他。

    他不是以前出过车祸,腿不能动,一直都要坐轮椅吗?

    翟大副也被他吓得一哆嗦,惊恐得说不出话来。

    月亮已经升起来了,一片银辉下,盛翊淡定地低头望着翟大副,目光不再是一向朦朦胧胧没法聚集的样子,头一次变得犀利无比。

    他微笑了一下,问翟大副:“吃惊吗?”

    第86章

    盛翊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枪,对准翟大副。

    贝暖心想,盛翊放出消息,说聂北安和船上战斗力强的人都下船找物资去了,还把他的枪也带走了,原来纯属设了一个圈套,专等翟大副上钩。

    现在陆行迟肯定在周围,枪还在也很正常,聂北安一定也没走。

    翟大副的脸晒得太黑,吓白了也看不太出来,只有哆哆嗦嗦的嘴唇能看出他在害怕。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他好不容易才问出一句,“盛总,你怎么忽然……你是怎么……”

    “我不止能自己站起来,还能走路,”盛翊温和平静地说,“而且我也能看得见你,看得很清楚。”

    不止翟大副,贝暖也有点晕。

    书里不是写得明明白白,盛翊的腿出过车祸,不能动,眼睛也有问题吗?

    所以上船的这两天,看他一直坐在轮椅上,还说看不见东西什么的,全都是假装?

    “可是,你不是……”翟大副盯着盛翊胸前渗出来的一大片血。

    盛翊也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口,轻松地说:“红颜料而已,我贴了一小包在胸口,用手一压就爆,很方便。”

    既然他站起来了,别人也就都过来了。

    陆行迟真的在,想来应该是受盛翊所托,在他们抓内奸的圈套里出了一份力。还有聂北安和李秘书,他们全都不再藏着了,走了过来。

    陆行迟一过来,就毫不客气地搂住贝暖的腰,低头吻了吻贝暖的头发。

    “哪热闹哪就有你,还敢给我往灯柱上爬,皮成这样,回去应该打屁股。”

    他举止亲昵,说的话也很亲昵,贝暖立刻就看出,他这明显是故意做给大家看的。

    聂北安也笑着对贝暖说:“我刚才真怕你一不留神掉下海。”

    贝暖在陆行迟怀里挣了挣,无奈他的胳膊箍得像抓兔子的铁夹子一样,没挣出来,只好安分地窝着。

    贝暖分辨:“根本就不危险。平时灯柱座这种高度的地方,你站上去以后肯定不会掉下来吧?为什么旁边有大海,就觉得会掉下去呢?都是心理作用而已。”

    他们几个随口聊天,没人理翟大副,翟大副半张着嘴,一声不出,看着这边,一脸撞到鬼的表情。

    贝暖知道他在惊恐什么。

    贝暖现在是“丙”型隐身,以在场的陆行迟他们几个看来,贝暖和平时一样。

    翟大副却完全看不见她。

    在他眼中,陆行迟正在亲昵地搂着空气,和空气打情骂俏,好像神经病。

    可怕的是,聂北安还不觉得奇怪,也在搭茬。

    更可怕的是,空气竟然真的会说话。

    为了不让聂北安他们察觉到异样,贝暖赶紧转移话题,指指翟大副,问盛翊:“你要把他怎么办?”

    盛翊瞥一眼翟大副,用枪对船边的栏杆比了比,“去船舷外。”

    看来他是打算把他逼下海。

    陆地遥遥在望,这里离岸不太远,不过那是对船而言。

    以这种距离,想游到岸上,就算对一个水性不错的老船员,都不是太容易。

    翟大副吓坏了,“盛总,您放过我吧,”还在跟跟盛翊讨价还价,“您把我放上岸行不行?或者给我个小船,岸上都是丧尸,真上岸了我也活不了几天。”

    盛翊没有回答,直接对着翟大副面前的地上开了一枪。

    “船舷外。”他开完枪才说。

    翟大副被枪声吓得抱住头,这次真的要哭了,在枪的逼迫下,哆哆嗦嗦地爬过船舷的栏杆,用手死死把住栏杆,站在船舷外。

    “盛总,这件事真的不怪我啊。”

    翟大副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我兢兢业业跟着你干了这么多年,做梦都想当个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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