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惊讶的转身看他,结果撞到了桌角,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对不起什么?”他乘胜追击。

    “我在谈生意,没注意时间。”他说的轻描淡写,仿佛根本不在意。

    谢宗南却有些高兴,这是他第一次从梁铮口中听见对不起三个字,不管这三个字是用怎么样的口吻说出来,从这人嘴里听到真的实属难得。

    “再说一遍。”他蹲下`身笑得露出了两颗虎牙。

    “你真当老子醉的傻`逼了?”梁铮啧了一声,“离我这么近,当心我吐你身上。”

    谢宗南闻到了他呼吸间起伏着的酒味,捂着鼻子往后退了一步。

    端起水杯满足的喝了一口水,谢宗南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太好哄了,刚想据理力争再一句道歉,回头发现梁铮已经四仰八叉睡过去了,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扣子崩了两颗,他半仰着头,闭着眼睛,喉结滚了滚,自锁骨至胸口都露在了外面。

    谢宗南有点想抽他,从房间里给他抱了床被子下来,梁铮已经换了姿势,双腿屈着,袜子被他蹭掉了,露出细细的脚踝,背部朝上,谢宗南第一次发现原来他的屁股那么翘,白衬衫下摆被顺着窗户吹进来的风一掀,露出凹陷的腰窝,还有一颗浅浅的痣。

    没怎么看过小黄片的谢宗南也知道这样的姿势,很色`情。

    把被子用力丢在他身上,谢宗南去厨房喝了一杯水,还不解渴,又喝了一杯。

    8

    谢宗南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发现自己感冒了,不太严重,顶多鼻塞咽喉痛的程度,他去楼下找水喝,发现烧好的热水已经被他喝完了。他非常肯定昨晚的口干舌燥源于他涉世未深,思想保守,并不能代表什么。

    他拿了水壶去烧水,听见隔壁厕所里忽的传来一阵噼里哐啷的声响。

    谢宗南跑过去,梁铮坐在地上,手扶着腰,勃然大怒的指着地上绊倒他的罪魁祸首,“神经病啊,那么一堆衣服放这儿碍路。”

    “这儿还有一半是你的衣服。”谢宗南往墙上摁了两下,发现灯居然坏了。

    “你衬衫毛衣内裤袜子一股脑儿堆一个桶里,我看着难受,就把他们分门别类了。”

    梁铮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沾染到的水渍,声音不悦,“全丢洗衣机里去,大清早的摔一屁股,我现在心情特别不爽。”

    谢宗南回头看他,见他摸摸索索在地上找拖鞋,半天才找回一只,他懒得浪费时间,光着一只脚出去打电话了。

    “喂,物业王经理是吧,我是C栋1号房的住户,我姓梁,马上找个人过来给我换灯泡.....中午?不行,就现在.......”话还没说完,谢宗南便按掉了座机通话键。

    梁铮靠着沙发对他怒目而视。

    “不用麻烦别人了,这个我会。”

    梁铮说,“我也会,但我是业主我说了算。”

    谢宗南蹲地上用抹布把地上水吸干了,然后指着外头瓢泼大雨说,“下那么大雨,人家赶过来不方便,外边超市就有这种小灯泡,我出去买几个回来装上不就完了么。”

    梁铮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随你便,你乐意下雨天满地跑我也不拦你。”

    谢宗南套了件大衣,从门背后取了伞,出门的时候问了一句,“我顺便买点早餐,你要吃什么?”

    梁铮斜靠在沙发上想了一会,“铭记坊的虾饺和东辰记的方糕。”

    谢宗南呵呵一笑,潇洒的关上了门。

    梁铮确定他走远了,才翻身揉了揉自己的腰和屁股,早晨这一下摔得有点儿猛,骨头都嘎嘣响了。

    去厕所洗了个澡,洗清了宿醉过后的满身酒味,梁铮穿衣服的时候发现腰侧,腿间,手腕,肩膀都有深深浅浅的淤青,像是被人抡了几拳,怪不得他今天早晨起来腰酸腿软,浑身都不舒服。

    有些是前几天被谢宗南这兔崽子揍出来的,有些一看就是昨天刚添的新伤。

    谢宗南风尘仆仆提着两袋早餐进门,梁铮坐在餐桌上斜眼看他,颇有兴师问罪的味道。

    不知道哪儿又惹着对方的谢宗南懵懵的歪了下脑袋。

    “你昨晚是不是趁我喝醉揍我了?”梁铮说,“我现在浑身都疼。”

    谢宗南身上湿了一半,他打了个喷嚏,用纸巾擦了擦脸,“你有被害妄想症吗?”

    梁铮撸起胳膊,指着一块青红的“罪证”道,“那我这儿怎么回事?”

    谢宗南眯了眯眼睛说,“你真不记得了?”

    梁铮在脑海里将昨晚醉酒后的事搜刮了遍,发现喝断片了。

    “你.......”谢宗南说起这个就来气,“昨晚我把你丢沙发上睡了以后,我去洗澡,洗完就发现你掉地上了,我好心扶你起来,你说你要睡床,沙发搁得腿疼,我再费力把你扛上了二楼,在楼梯口你说你想吐,我又拖着烂泥一样的你去楼下吐,吐完以后我想你应该没什么事了,结果你居然......居然......”

    梁铮看着他的脸以光速开始变红,他咳了一声,有点儿回过味来了。

    “我摸你了?”说的那叫一个坦然无畏,神色平静。

    谢宗南眉心跳了跳,那副天大委屈的模样又来了。

    “你摸我屁股。”他说的很快声音含糊,难以启齿的看了他一眼。

    “哦。”梁铮淡淡的说,“然后呢。”

    “还要有然后?摸我屁股我还不能揍你么?”谢宗南皱起眉头,“我觉得我有必要跟好好谈谈起居问题。”

    梁铮摆了个您请的姿势,悉听尊便。

    “我知道你平时应酬多,喝酒喝的烂醉也是常事,但你好歹有点自控力,不要逮着谁就上下其手,我打你这还算轻的了,要是换别人,估计揍得你爬都爬不起来。”

    梁铮听完后好笑的勾了勾嘴角,“你是女人么,摸一下要怀孕还是怎么地?”

    谢宗南生气道,“你根本没听懂我要说什么。”

    梁铮以一种称得上是“善解人意”的眼神看着他,“那你的意思到底是什么呢?警告我不准碰你?我喝醉了哪儿晓得是你啊,知道是你我犯得着给自己添堵么,外边大把大把的人等着送上门来,我何必碰一个三番两次挑战我底线的“情敌”呢。”他说话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不屑一顾的味道。

    谢宗南紧紧抿着嘴唇,眼里蹿着火。

    梁铮掰了筷子,戳了个小笼包塞嘴里,鄙夷道,“你要觉得亏了,待会儿给你摸回来,我保证不动手。”

    谢宗南一会红一会白的面孔在白炽灯的反射下印出一片怒色,他盯着梁铮看了一会儿,起身去厕所换灯泡了。

    整个过程中俩人没再搭话,谢宗南换完灯泡,把衣服按照干洗和手洗整齐的叠好,最后把门口的垃圾扔了,买回来的早饭一口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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