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色里径直道:“我似乎想起来,可就是当初在掖庭外,我送与公公的那一个?”

    她发现了……

    苏瑾的面色发白,好不容易惠明才以为之前的流言只是魏氏的手段,待他这般亲近,他原以为,这些日子他都能这般守着惠明,直到风声过去,便送她出宫,却没曾想,上天竟是连这么几日的快活都不给他。

    想到惠明感到御前时,对他的诸多厌恶畏惧,在旁人面前诸多手段的他,此刻却连一句否认圆全都说不出来,嘴唇微微翕动几下,最终出口的,却也只是一声:“是。”

    那看来,她的记忆没错,惠明的心下一松,饶是她历经两世,主动提起这样的话头来,也是忍不住的微微低头,露出几分张不开口的腼腆之意:“公公,为何还一直留着它……”

    “我……”苏瑾声音干涩的张了张口,原本想要解释再过些日子,他便会送她出宫回家,可却发觉自己一时之间,竟是说不下去之后的话。

    惠明等了等,也发觉自己这般直白的问出来,的确是叫向来君子端方的苏公公没法回答,当下便只低了头,又侧身道:“之前她们都说苏公公对我有意,我只当是流言……”

    “的确只是流言!”苏瑾终于回过神来,他的面上几乎带了些仓皇,转过身去,紧紧攥了手心,声音都忍不住的高了起来:“当初我饥寒交迫,你赠我饭食,救我一命,我一直留着这如意节,就是要提醒自己,滴水之恩,日后定要涌泉相报!”

    惠明歪头瞪大了眼睛,看着苏公公的背影,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顿了顿,却是又忽的一笑,声音里带着三分了然,三分好笑:“哪里算得上什么救命之恩呢?若真要论恩,也是苏公公与我恩重如山才是。”

    苏瑾仍旧浑身僵硬的一动不动,惠明放下荷包,又上前几步绕到了苏公公面前,原本还想再追问些什么,可迎着一旁的灯柱,却是清晰的看见了苏公公额上都已渗出了一层薄汗,面色更是都已白的毫无血色。

    也是,苏公公的性子原本就是个会做不会说的,上一辈子他诸多顾忌,生生的直到最后也不肯提起一个字,如今他病还未好,更莫提这一回都已住到了一处,来日方长,她何苦这般大晚上的扰的他不能安眠?

    惠明这么想着,便立即改了主意,只是出去拧了帕子送来,叫苏公公先坐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苏瑾侧过身子擦了擦额角,垂着眼,眸光躲闪,话里都带了几分结巴:“就是这样,你,你莫误会。”

    惠明挑了挑眉毛,接过帕子,这才哄骗孩子一般的笑眯眯点了点头:“原来如此,苏公公且放心,我都知道的。”

    49、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

    当惠明被吵醒时,屋里的天色还沉沉的一丝亮意也无,惠明睁开眼睛,躺在床上怔愣了一阵子,才终于迷迷糊糊的从睡梦里清醒过来,意识到是外头正厅内传来的动静,而这屋里,除了她就只住了了一个苏公公,这动静自然也只会是苏公公的。

    虽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但惠明在宫里待了这么久,早已没了睡懒觉的习惯,再加上眼前这这一丝光亮也无的沉沉夜色,也能猜得出眼下最晚也就是刚到寅时。

    耳听着外头的动静越来越小,放佛立刻就要出门去一般的模样,惠明不再耽搁,连忙起身在身上披了半旧的棉袄,匆匆开了木槅门。

    果然,厅内的苏公公已是浑身上下穿戴整齐,元宝手里举了一盏小巧似豆的琉璃灯,这会儿正轻手轻脚的开着屋门。

    “苏公公?”慧明揉了揉眼睛,迈出门槛:“什么时辰了?你们怎么走的这般早?”

    苏瑾的动作一僵,依旧背着身低声回道:“是,陛下昨日病倒,想着事多特意早去些,本不想吵醒你的。”说罢,又忽的低头瞪了举灯的元宝一眼。

    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就硬是爬起来出门,这会儿还有些迷糊的元宝愣愣的瞧了回去,愣了几息的功夫才明白师父这一眼的意思,只是明白之后,心下却是越发委屈。

    就隔着这一层雕花门,他举动已经够小心了,只差当自个是半夜入门的小贼了一般,姑姑睡的浅,这也要怪他不成!

    因为苏公公与元宝都是背着身子对着门口,惠明自是未曾发觉两人的眉眼官司,闻言只是又紧了紧披在身上的衣裳,上前几步:“那这也太早了些,可到寅时了?”

    苏瑾闻言侧身,还不及回答,便先看见了这样的天气里惠明竟是只披了一件短袄,便连忙先将已开了一半的屋门合上,转过身,抬头看了一眼惠明,又连忙低下了头去,眼睛只盯着地上的毛毯劝道:“时辰还早,外头风大,你快回去躺着。”

    同样的举动,若放在从前,惠明只会以为苏公公是天性冷清,甚至可能是有事要忙,或许顾不得理会她,但是现在,看着这样的苏公公,她一顿之后,却是忍不住的弯了嘴角,又上前一步道:“公公可有吃点东西不曾?”

    苏瑾仍旧低着头:“只怕来不及了,我得了空,自去膳房用了就是。”

    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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