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分嫣红。

    好在外头的苏公公并未叫惠明等太久,她这厢几乎是话音刚落,外门的苏公公便也随之跟着应了一句“好,”顿了顿,还又很是平静的继续问了一句:“只是面脂吗?可还需要旁的?”

    惠明松了一口气,连忙摇头,反应过来苏公公并看不见,才又扬声说了一句:“不必。”本以为这就算完了,外头却是又传来了苏公公格外耐心温和的询问:“面脂要哪样的?你外头可有惯用的方子?喜欢什么香味的?”

    怎……怎的这般啰嗦,这等事,干干脆脆的一口答应就是了,哪里有问这般细的?倒像是她当真是在要东西一般!

    门内的惠明有些羞恼的咬了咬唇,还是勉强回了一句:“我都随意,公公随意带一盒子就是!”

    门外的苏公公倒是丁点不恼,照旧温声应了,又等了等,见惠明并没有旁的事要说,才继续出了门,自外头轻轻合了屋门。

    听见房门轻合的声音,惠明这才彻底放松下来,闹了这么一遭,说再躺下也是睡不着了的,她便干脆也点了火烛,去打来热水将自个也处处收拾妥当后,便踏着东边一线微微的晨曦也出了景巷。

    除了苏公公外,她心下还记着昨日说过要给小殿下去读棋谱的事,因此今日便再没耽搁,在长兴宫康太妃面前请安服侍过之后,只去膳堂里匆匆咽下一个荤馒头,便径直起身去了静芳斋。

    50、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等到了静芳斋门口,惠明的脚步却反而慢了下来。

    她还记得昨天七殿下对她的戒备与躲闪,不过她心内倒也明知是自个失约在前,小殿下情形不同自然会越发在意,因此回过神后,她并不在意自个,却仍是担心自己再这般突然出现,会惊扰了七殿下。

    原本想着见着了王嬷嬷先问问小殿下今日的情形,只是惠明在门外的阳光处站了一阵,没等着王嬷嬷,却是听见主屋“砰”的一声开了木窗。

    惠明听见这动静就觉着心头一慌,不甘不愿的回头看去,果然,一位布巾包头,轻纱遮面,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女人正立在窗外朝她看过来。

    惠明暗暗叹了口气,面上却丁点儿不敢显露,只是福身行了一礼:“见过田贵嫔。”

    没错,在这静芳斋主屋所住,便正是七殿下的生母,曾经只凭着一副国色天香的好颜色便宠冠六宫的田贵嫔,只不过之后因病毁了容颜,这才被打发到了长兴宫里来。

    也正是因此,惠明说见到的田贵嫔,永远都是这么一副包的严严实实的模样,传言之中已然稀疏的秀发与昏黄的脸色倒是从未见到过,唯一能瞧见的,便只有一双与小殿下一脉相传的翦水眸,只不过比起小殿下的清澈透明,田贵嫔的眼睛便显得格外的,唔,风情万种。

    只是这么平平常常的瞧过来,便是媚眼迷离,脉脉含情,彷佛带了钩子似的叫你心头都忍不住的一跳,只从这一双眼睛里,便能隐约猜想到当初田贵嫔未患病之前的绝世风姿来。

    只是历经两世的惠明,早已过了会为田贵嫔的眼神惊艳的时候,她这会儿只是丁点儿都不敢懈怠,只严阵以待的候着。

    窗内的田贵嫔扬了下巴:“你便是那个新开的宫女?”

    这声音清清脆脆的,还透着满满骄傲自矜,若是不知情的,说不得还会以为窗内的是位二八好女,惠明却是不为所动,规规矩矩的应了声是,田贵嫔的便又继续道:“听闻你是御前来的?”

    听到这话,惠明心内便已隐隐有了些不好的预感,果然,田贵嫔接下来的话便又天经地义的响了起来:“那你在乾德宫里当差时,可有听陛下提起过我?”

    “未曾。”惠明刚说罢,就不易察觉的退了一步,下一刻,田贵嫔那尖利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响了起来:“胡说!怎么可能没有!陛下定然想起过我!你为何要骗我!”

    静芳斋不过是带了小院的一明两暗三间正屋,她这么尖声的吵起来,隔壁的小殿下定然能够听的到。

    惠明紧皱了眉头,猛地上前一步,趁着田贵嫔被她这动作吓了一跳时,声音清晰的回道:“您说的对!奴婢只在乾德殿里待了一个月,御前伺候的时候更是少的很,陛下许是提起贵嫔时,奴婢恰巧都不在呢?”

    不是惠明之前不能直接随口应承,哄骗过去,而是按着她的经验,如果她这么说了,那田贵嫔下一刻就又要追问她陛下说了些什么,说了几次,都是什么时候说的,她但凡一处回的不合对方心意,就又是没完没了,反应只会比现在更厉害。

    相较之下,倒还不如直接说没有来的更痛快些。

    田贵嫔听了这话果然一愣,低了头,彷佛露出了几分迟疑之色,惠明见状就又立马劝了一句:“贵嫔还是回去歇着好,外头日照风吹的,再把您晒着了可怎么是好?”

    田贵嫔闻言有些慌乱的隔着面纱抚了抚自个的面颊,点着头道了一句“你说得对!”便立即顾不得再理惠明,一个扭身,便又是重重的将窗户合了上去。

    惠明见状却是忍不住的松了一口气,对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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