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辩白,可是得罪了顶头上司魏姑姑,这些同僚们照样不敢再多理会她。

    惠明对此并不意外,见状她也不留在这碍事,回到后头隔间收起漆盘,便在专门的柜子里寻了浅口青釉瓷圆瓮,打算出去兑点温水回来清洗玉佩,谁知刚寻出了冰釉菊纹圆瓮,一转身却是撞上了一道黑影。

    惠明猛地被吓了一跳,怀里的圆瓮都险些脱手,好不容易在一最后刻握住了,瓮下也几乎同时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托了起来,惠明松了一口气,抬头一看,果然正是该在暖阁伺候的苏公公。

    “你…这是要清洗玉饰?”见惠明端好了瓷瓮,苏公公退后一步,话中带了一丝犹疑。

    惠明瞬间明白了苏公公的意思,这差事她现在自然熟悉,可按着这辈子的时候,刚来御前的她应当还没学到清洗养玉这一步!

    “是,前几天,跟着秋芽学了些,今个有空,便试试。”惠明手心一紧,话出口后却连自个都忍不住低了头,试试?陛下身上要用的饰物,哪一件不是价值千金,叫她一个手艺不精的宫女拿来试试?

    苏公公的面色果然有些古怪,只是沉默片刻后,还是先提起了方才的事:“魏氏那,是我疏忽,倒连累了你,我……”

    “无事的!”

    听出了苏公公似乎有道歉的意思,惠明连忙插口打断了他,重活回来,对苏公公感激报答还没有眉目呢,她哪里还能让恩人再与自个说对不住?

    想到了前世苏公公的“恩情,”惠明的面色愈发认真:“是魏姑姑心口不一,欺上瞒下,哪里能怪您?说起来,能到御前,已然多亏公公您了提携,之前奴婢不懂事,竟从未与您道过谢,公公千万莫怪。”

    看着对自己福下身的惠明,苏瑾的面色一愣,伸手想扶,却是不知为何在接触到对方胳膊的一刹那又缩了回来。

    前几天对他都是不假辞色,避让躲闪,这会儿倒是学聪明了些,学会客气周旋了?苏瑾的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罢了,筹谋费神,他已然沦落至此,又注定前途凶险,何必再叫她这般担惊受怕?

    察觉到苏公公的动作停顿,惠明不禁抬头,正撞进了他一双幽潭般的凤目里。

    对着惠明闪亮的目光,苏瑾眸光便又是一沉,手下紧握着腰间的如意节,几乎是逃避般的又连退几步,原本还想说说她还不会清洗玉饰的事,这会儿竟也全然说不出口,正巧外头传来元宝寻人的叫声,苏瑾微松口气,便又转身消失在了帘外。

    “师父,信王爷与瑞王爷都到了。”元宝恭敬禀报。

    苏公公只微微点头,便又平静吩咐道:“你去宫务府,叫他们再送几套陛下的饰物来,要这会儿立刻就能用的。”

    “啊?这,原本该是魏姑姑的差……”元宝疑问的话只说到一半,看见苏瑾面上的冷色便是忽的一窒,连忙低头应下:“是。”

    作者有话要说:

    被心上人一眼看的小鹿乱撞的苏公公:你,你尽管试,试坏了还有!

    第7章悸动

    第七章

    惠明自然不知道苏公公已经在为她洗坏饰品后的结果做起了准备,她司制坊绣女出身,手稳心细算是最起码的,相较之下,只要知道步骤,清洗玉器这等小事自然也不算什么,唯一有些麻烦的,是这玉器清洗之前,要在化了明粉的温水里侵泡半个时辰,而这后殿隔间里不止放了陛下的饰品,还有这两日要更换的龙袍衣衫,为了防止这些东西沾上烟火气,隔间里决计不能点火盆。

    乾德殿里燃着地龙,人倒是不冷,但这样的天里,温水却是用不了多久就会凉下来,需人一次次的端来更换。

    惠明是个勤谨的,宁愿自个多跑两趟,也不会偷懒敷衍,这样来回的次数多了,第二回换水便远远的瞧见了现在夺储的两位热门——

    信王与瑞王。

    信王出自中宫继后的肚子里,占了半个嫡出,瑞王却是出自最受宠的贤妃娘娘,如今又占了长,先太子病逝后,陛下久久不立新太子,这两位各有依仗,已几乎是水火不容,就是来陛下这请安的时候都是赶在一起,彷佛只要差上那么几步显得自个的孝心被比下去了一般。

    虽然脑海里早已记不清这两位的身材相貌,但对这么一对难兄难弟,惠明也并没有细看的兴趣,当下只是立在廊下远远的行了个礼,正待起身,拐角处又来了一行人,周遭刚直起身的宫人侍卫又纷纷对抱着襁褓的奶母行礼问安:“见过九殿下。”

    当今陛下共有五位皇子,原本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与陛下伉俪情深的先皇后娘娘嫡出的先太子,三岁上就被立为太子,只可惜却已经去了,剩下的除了信王瑞王,以及住在康太妃宫里,天生“痴症”的七殿下,就是这位最小的九皇子。

    九皇子还没出周岁,只能抱在奶母嬷嬷的怀里,陛下的老来子,原本是该最受宠的,但可惜九皇子出生后便天生体弱,这体弱还不是随口说说,而是当真多病多灾,身边一刻都离不得太医,口中一日都离不得药水,还不到一岁就已经在地府门口转了十几圈,活到现在都是在与天挣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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