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从前看过,曦字就不错。”

    “瑾字也很好,瑜也是可以的。”一提起这个话题,他的话就多起来,滔滔不绝,一口气连说了七八个以前看好的字。

    纪婉青含笑听着,“殿下是我们璟儿爹爹,你做主就好。”

    高煦兴致勃勃,将这几个字颠过来倒过去琢磨良久,最后还是一一否则了,“青儿,我们儿子,小名就取安儿罢。”

    安,即是平安。

    数遍了诸多美好寓意的字眼,他终究还是取了这个看似平淡普通,实则寄托了最美好期盼的字眼。

    “好。”

    纪婉青眼圈有些发热,她眨巴眨巴,笑着应了,“我们安哥儿小名就定下了。”

    高煦抱着安哥儿不肯撒手,坐在床沿与妻子说了许久的话,直到纪婉青掩唇打了个小哈欠,他才站起,小心将儿子放进悠车里,再唤乳母进门守着。

    他转出外间洗漱更衣,随后便折返内屋。

    这几天,高煦都是在耳房外间的罗汉榻上歇息的,守候着妻子与新生儿子。

    今儿纪婉青醒着,他也不怕打搅她安眠,直接到了里间床榻,抱住她往床里头挪了挪,自己睡在外侧。

    “殿下,你要睡这?”

    高煦应了一声,随即笑道:“你放心,这屋里的事儿,一句也传不到外头去。”

    在古代,夫妻感情更崇尚相敬如宾,像他们这般难舍难分,实际上是很让人诟病的。

    尤其纪婉青还是太子妃,一旦宣扬出去,必然会会落下个不懂分寸,甚至是魅惑男人的罪名。

    高煦非常清楚这一点,他当然不会让妻子落到这局面,这清宁宫后殿事无大小,一概不会传出半点风声。

    “嗯,我知道的。”

    纪婉青当然不会把夫君往外推,哪怕他出去是独眠,侧头在他脸上亲了一记以示奖励,她笑道:“我不许你出去。”

    “我也舍不得你。”

    低低话语含嗔带痴,高煦随手拂下锦帐,回头便将她水盈盈的双眸,心中不禁一热。

    薄唇凑了上去,“孤也是。”

    锦帐低垂,一个吻温柔又缠绵,好半响才分开,夫妻额贴额,高煦低声说:“青儿,辛苦你了。”

    他说得很认真,纪婉青心里甜丝丝的,“嗯,生安哥儿时可痛了,你以后得多心疼我。”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说的不仅仅是孩子,她不兴吃苦受罪不吭声的,该软语软语,该撒娇撒娇,也是维系夫妻感情的一大利器。

    高煦将人抱紧在怀里,“孤知道,孤知道的。”

    一颗心像浸泡在热水中,软胀软胀的,夹杂着热热的疼,还有丝丝甜蜜。前头二十年,他从未经历过这般感觉,这一两年来,从陌生到熟悉,却教人日益沉沦。

    夫妻二人交颈相拥,温存缱绻,良久,纪婉青才道: “殿下,明日就是我们安哥儿洗三了。”

    她偎依在夫君温暖宽阔的怀里,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他的寝衣领口。实际上,她很不想打破此刻缠绵气氛,但明日很重要,她不得不开口。

    因为洗三礼在内宅举行,高煦不能参与,纪婉青坐月子也不能出席,反倒是一个坤宁宫皇后,必然会出现。

    100、第 一百 章

    古人从出生到成年前, 有四个最重要的日子,全都集中在婴孩时期。洗三, 满月,百日, 周岁。

    周岁以后,女子要一直等到及笄, 男子则是二十及冠, 才会再次广邀宾客,大肆庆贺。

    洗三, 顾名思义,是新生儿出生后第三天举行的。

    由于孩子太小,不能抱离太远, 而母亲也正坐月子中, 因此洗三礼设在内宅,只能有女眷参加。而男宾一律留在前院饮宴, 并不观礼。

    安哥儿不但是皇长孙, 他还是东宫嫡长子, 意义重大,他的洗三礼, 自然少不得遍邀朝廷高等级的内外命妇, 前来清宁宫观礼。

    可惜由于洗三礼的特殊性,高煦夫妻不能参加,反倒是皇后是必须参加的,后者是国.母, 想当然是现场身份最高者。

    这教纪婉青如何能放心,虽说万众瞩目之时,对方未必敢动什么手脚,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儿子是自己的,她悬心是肯定的。

    坤宁宫与东宫间隙谁都是知道,但这些都不能摊到明面上的。别的不说,单单皇后要抱抱孩子,何嬷嬷等人能拒绝吗?

    肯定不能的。

    “殿下,你说如何是好?”纪婉青越想越煎熬,秀眉不禁蹙起。

    “青儿莫要担忧,洗三礼孤早就安排好了。”

    高熙怎么可能让她操心这事,他早就做好应对准备了,只是妻子生产后力竭,这两日常常昏睡,才没机会告知于她。

    “孤今日一早面见父皇时,便说了天气严寒,为稳妥计,请父皇赐下御医,届时候在洗三宴上。”

    其实,这些托词大家都明白,但昌平帝却不会拒绝。毕竟,安哥儿只是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小婴儿,皇帝不会去为难自己的小孙子。

    出于某种心理,昌平帝不会主动相护,但既然高煦开口了,他没敷衍,当场很爽快地赐下两名御医,届时候在洗三宴现场,以备不时之需。

    不要小看御赐这两个御医,意义很大的。

    首先,就是皇帝口谕的震慑作用。昌平帝既然赐了御医,还一次赐俩,那意思其实很明白的,就是不希望有人在洗三礼上弄出幺蛾子。

    这个有人,暗指哪个人,其实不难明白。

    皇后母子能有今天,皇帝大力扶持占据首功,她只要不是傻子,就不会悖逆皇帝的意思。

    其次,不要少看御医的能耐。他们本事是足足的,虽深谙各种皇宫当差之道,和稀泥装糊涂时时有,但责任一旦分派到个人头上,你就会发现,他们能耐大着呢。

    药物之流的危害,基本可以排除了。

    “青儿,孤还拜托了姑祖母,洗三礼上她会照应着。”

    高煦话里这位姑祖母,就是安乐大长公主。她辈分高,身份也足够尊贵,最要紧还得皇帝敬重,即便是皇后,她也完全不畏惧的。

    大长公主自太子幼时起,便很关照东宫,双方关系历来不错,高煦一开口,她便立即应下了。

    “既然如此,那就太好了。”

    既有御医在场,还有大长公主照应,纪婉青一颗心便放下了九成,立即便大松了一口气。

    高煦轻抚她的发鬓,最后补充一句,“孤还命林阳领人,暗充小太监候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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