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管不住下半身的嫖客?还是一条谁都可以的公狗啊!”

    陆娇恶心透了,她蹭的一下站起来,嘲讽的盯着陆正海唾道:

    “不,你嫖客都算不上,你就是个奸.夫!你和解玉香,放在旧社会就是要被浸猪笼的奸.夫.淫.妇!”

    陆娇在陆正海面前乖了十几年,不管陆正海怎么发火,她都不敢顶嘴,甚至在半个多月前,她还乖乖的喊着爸爸,主动为他们分担,理解体谅他们。

    不然他是绝对不会轻易给陆娇三万块生活费的。

    结果现在,陆娇竟然一下翻脸了,毫无征兆。

    陆正海险些没反应过来。

    “陆娇,你这个小畜生,你说什么?你给老子再说一遍,你反了天了,既然敢和我这么说话。”

    “小畜生,先前有你奶,有你那婊子妈,老子没打过你,你就当老子好脾气是吧?”

    陆正海气得眼睛瞪得鼓起来,眼里眼白占了一大半,他捏着公文包,就要上手来打陆娇,但他手刚举起来,却被一只大手给牢牢制住了,手上的公文包因为吃痛拿不住掉落在地。

    “你没事吧。” 顾遇捏着陆正海的手,去看陆娇。

    他在车上犹豫了很久,到底要不要进来。

    陆正海毕竟是陆娇亲爸,哪怕他心里多少猜到他对陆娇不是多好,也有所顾忌。

    担心贸然出现会唐突了,惹人不快。

    只是陆正海来势汹汹,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完全不像父亲对待女儿的态度,他到底不放心,就跟了进来。

    结果被他撞见了什么。

    比畜生还不如的一个爹?

    他都不能想陆娇原来过的什么日子。住在城堡里却爹不疼妈不爱的......

    “你他妈谁?”

    陆正海年轻的时候是独生子,被宠大的公子哥,父母除了婚事没如他意,别的都随他去,养成一副大爷脾气,更从来没吃一点苦,后来下海经商,他也顺风顺水,脾气被捧得越发大。

    这一下手腕快被拧断一样,他怒不可遏一声,想起什么,他瞪大眼看向陆娇,破口大骂道:

    “你他妈这么小就在外面找男人了?”

    “果然跟你那个婊子妈一样,耐不住......啊!我的手......”

    陆正海痛呼一声,很快又骂嗫道:“小畜生,你赶紧让他松手,你想干嘛?”

    “我是你爸!”

    “有你这个爸我真恶心!”陆娇毫不掩饰的厌恶一声。

    “我会登报,我们现在不在一个户口本上,已经没了什么干系,我会登报和你解除‌‎‌父‎‍‍女‎‌‍‍‎关系,今后桥归桥路归路,生死不照!”

    “这是我的房子,你走!我这里也没你的东西,你走,走!”

    陆娇指着大门口,让陆正海滚!

    顾遇也在这时候,松开了陆正海的手。

    被亲生女儿指着大门让滚,哪怕是他一直不在意,看不上的女儿,陆正海也受不了,他忍不住张嘴又骂:

    “小畜生,你是翅膀硬了爹都不认了,像你这么个东西,当初老子就该听医院那老太婆的话把你掐死了!”

    “那可惜了!你怎么没动手啊?”

    上辈子压垮她的那颗稻草就这么出来了,但这一次,陆娇却心情平静的不能再平静,她看向陆正海冷笑一声。

    “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来惹我。”

    “我虽然没什么能力,好歹你生的,你说我要是亲自去实名举报你偷税漏税什么的,你说上面会不会查?”

    陆娇说着,眼神倏然一冷:“你那个厂子,它经得起吗?”

    “滚,赶紧给我滚!不然我说到做到!”

    陆娇神情前所未有的冷漠和凶,陆正海看着她不带一点温度的眼睛,顿时有些被吓到,他不知道陆娇为什么前后变化会这么大,但他感觉到陆娇有些疯了。

    疯了,真的有些疯了。

    原来的那个乖女儿,一夕之间成了这样。

    或许,是被他们给逼疯的!

    陆正海脑子里划过这个念头,心神忽然震颤一下。

    “小畜生!疯了,疯了......”

    陆正海回过神,怕陆娇真疯做出些什么,他不敢再惹陆娇,骂骂捏捏一声,赶紧去捡起公文包,捏着痛手跑了。

    “你没事吧?”人走了,陆娇仿佛瞬间失去力气,一屁股坐躺去了沙发上。

    顾遇看着她这样有些担心,过去问道他。

    “没事。”陆娇靠躺在沙发上回了声。

    她脸上表情平静,声音也很平静。

    但顾遇却感觉得出来,她不是真的那么平静。

    也不相信她没事。

    怎么可能相信。

    刚才那句话他不是没听到。

    早知道当初就该把你掐死......

    这话他不陌生,当初李莲也这样骂过他。

    “我生你,你不应该帮我忙吗?早知道这样,当初你生病,我干嘛不把你捂死,白白给常庆芳送个儿子。”

    世界上和李莲相似的人不少,但也绝对不多,怎么偏偏她也遇到了......

    顾遇紧抿唇,他默一瞬,去到她边上坐下。斟酌半天,却不知道怎么开口,甚至不知道他这时候的关心会不会让她觉得是烦恼,是怜悯。

    他知道不是,他只是心疼。

    她这样的姑娘,不该受到这样的对待。她分明值得世界上最好的。

    “你......”

    “我真的没事。”注意到顾遇凝着她小心翼翼怕她有事的神情,陆娇笑一下道。

    她真的没多大事,心里不舒服多少是有的,但她不是十几岁还要乞怜乞爱的小姑娘,不至于被陆正海刺激到。

    她只是为上辈子自己的犯傻不值,那一次后,她做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噩梦,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感觉到冷,血液冻住的那种感觉一直很难忘。

    甚至她后来被边丽兰折腾得生不如死的时候,一直后悔。

    如果当初,她没有寻死,边丽兰顺利出国了,又会怎么样......

    她用了很长一段时间和自己和解,去淡忘,抹平。

    “你知道他在找什么东西吗?”不愿意再回想那些已经过去很久的事,也不知道怎么和顾遇说她真的没事,陆娇岔开了话题。

    顾遇果然看向了陆娇:“那东西在你这儿?”

    陆正海很着急,显然是很重要的东西。

    陆娇从包包里把那张汇票拿了出来。

    “这是我昨晚去给你们拿被子的时候捡到的。”

    看着递到手边的东西,顾遇迟疑一瞬,接过来看了一眼,旋即,他眼里眸色微凝,偏头看向了陆娇。

    陆娇神色不变,眼里澄澈,毫不掩饰的信赖。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汇票这东西顾遇收的少,但不代表他没听过,没见过。

    这张写了承兑人可转让,不能挂失的汇票,任何人拿上都可以去银行兑钱。

    就相当于是二十万直接被捏手里了。

    二十万。

    不是一笔小钱了,就算运输队也要赚一段时间。

    难怪她爸那么急。

    但再急,要是心里有女儿也绝不会辱骂得那么难听。

    “我当然知道。”陆娇笑了一下。

    “你知道为什么家里会有这张汇票的存在吗?”

    没等顾遇疑惑,陆娇先说了:“他应该是半年前就打算好和我妈离婚了。”

    “家里的厂子,他不愿意分一点点给她的,他手里的许多汇票,应该都没入账过。”

    顾遇在财务这块相当敏锐,怕被坑,还特地去考了证,一听就明白了。

    “他把厂子做空了。”

    “是啊。”

    陆娇点点头,旋即,她脸色一冷,“所以,这二十万,我绝对不会还给他。”

    顾遇看了一眼上面的日期,没有几天就要过期了。

    他迟疑一瞬:“你想去把钱兑出来?”

    他知道她现在缺钱,她手里的钱不多,付掉机器钱后她没剩多少了。

    她厂房还没确定下来,各方面还没一个进程,正是用钱的时候。

    这二十万,她要是拿到,可以很大程度的缓解燃眉之急。

    但......

    顾遇皱了皱眉,她爸现在就怀疑她拿了汇票,一但她去取,就是坐实这个事。

    现在那边离婚已经办下来,依照她爸那个德行,为了拿回这笔钱,把她送进去都有可能。

    “你要是缺钱,我这里可以先借给你,或者现在还有好几天,我带你多跑几趟肥市和郑城,这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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